小厮推门而入进来,只听到了一声惊呼,一声巨大的“噼啪”。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水雾在流动着,浴桶的水面明显地晃动了两下。

    桶中的水洒出来将近三分之一,他了然地看着一地的水痕,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干净的两套衣服放在桌案上。

    然后又对着浴桶,小心翼翼地问:“呃……两位公子,要加热水么?”

    没人回答他,水面又晃荡了两下。

    小厮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笑着走了。

    .

    门刚刚关上,水面动了动,“哗啦”一声,银叶和殷淮安从水下面冲出来。

    两个人的嘴唇分开,各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银叶一边喘,一边痛快地笑着:“哈!刚才该让他给加热水的!”

    殷淮安捂住胸口:“你……”

    竟然用强的。

    殷淮安是被银叶直接拉进来的,没来得及扎头发,一头湿透了的青丝全披散在身上,墨发打湿之后变得更加的黑,每一丝每一缕都是诱惑非常。他脖子和肩头上沾了墨黑的碎发,苍白的皮肤上泛着水光,水面轻轻荡在他精致的锁骨下方。可谓是,黑白分明,动静相宜……银叶想不出形容词了,他脑子中闪过两个字——

    撩人!

    银叶又扑过来,双手捂住殷淮安的脸,欲图将刚才的吻继续下去。

    殷淮安顾不上吻他了,他小心地扯掉银叶的手臂,惊讶地问:“你胳膊能动?”

    刚刚抱他进来的时候,银叶好像也用了这只胳膊。

    银叶早就意乱情迷到想不了那么多,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不疼”,便又猴儿急地向殷淮安唇上吻去。

    “不疼”?殷淮安能听懂银叶说的话,这意思就是说——那只胳膊动起来会很疼了?

    殷淮安愣神的功夫,银叶吻着他,又要钻到水底下去。

    他右臂上的伤口还没好全,殷淮安舍不得让他的手在水底下泡着,便硬生生拔开他的脑袋:“不下去了,咱们在上面。”

    银叶意识混乱,听不进去话。他找不到殷淮安的唇,恼了,顾不上疼,受伤的手臂软软地挥舞着,要去找殷淮安的脸捧着。

    看来那胳膊就算能动,也使不上多大劲儿,就算这样,还要犟!

    殷淮安也气了,他猛地将他的胳膊打开,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

    银叶被咬疼了,睁了睁眼,赌气似的,咬了回去。

    殷淮安被他咬这一口,身上起了火,他的手向下游移,摸到了银叶的胸口,在那上面玩弄起来。

    银叶被他撩动那里,浑身一阵震颤。“轰”地一下,一股热血冲到了头顶,他猛地将殷淮安的身子翻了过来!

    殷淮安惊叫一声。

    银叶温柔地安慰着他:“不必怕的,不必怕……”

    殷淮安背对着银叶,双臂搭在了木桶的边缘上,他小声说了一句:“你轻……”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

    “兮律律”一声马嘶之后,外面有人拍门:“少爷!少爷!”

    竟然——是流苏的声音!

    两个人都猛地醒过神儿来,迅速从木桶中站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银叶一边穿一边骂道:“妈的,流苏怎么会来!”

    殷淮安低着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我叫她来的。”

    银叶惊愕地看着他:“你?”

    他又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事不对劲啊?流苏之前去哪里了?一路上都没见到她。”

    殷淮安急急地拉着他往门口走:“先走,别的一会儿再说!”

    他们两个骑上了马,刚出了院子,“哗啦”一声,房顶坍塌了下来。

    妈的!今天晚上真的是,不宜……睡觉!

    .

    房顶坍塌下来之后,几个黑衣人从废墟中冲了出来,流苏一拍马屁股:“少爷,你们先走。”

    银叶还没来得及关心流苏会怎样,殷淮安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纵马跑了。

    流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马跑远了,便毫不犹豫地抽出刀来,在自己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落在地上,她微弯了腰捂住伤口,声音中故意多出了几分喘息。

    黑衣人从院子里冲出来,流苏颤抖地抬起受伤的手,指向了相反的方向。她低头敛目,声音愧疚:“对不起,没能拦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写得好爽,有兴趣的可以再数数吻了多少次o(* ̄▽ ̄*)o

    我这里有十八般吻技,等着他们俩,哈哈哈~

    写甜又上瘾了,又拖进度条惹(/≧▽≦)/

    ☆、全是因为你

    直到跑出去好远,两个人才在路边停下。

    刚停下银叶就冒出一连串儿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儿?流苏怎么会在出现这里?她之前去哪里了?这都是你计划的?黑衣人是冲着咱俩来的?是哪一拨的?”

    银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有些烫的气体喷在殷淮安的脖子上。

    殷淮安没回答问题,他眼睛往下看了看,目光扫在马鞍子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银叶,语气挺愧疚的:“你还好吧?”

    马一停下来,银叶刚刚被冷风吹白的脸,就又重新烧红起来。

    银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肩膀稍微垮下来一点,脸上显出几分窘迫。他跟殷淮安说:“我得下马走两步……”

    殷淮安扶着他下马。

    然后小声安慰银叶:“咱们……回去再说啊。”

    .

    银叶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又是哪里来的杀身之祸?”

    殷淮安说:“来的是南宁王的人。殷家也参与了这大逆不道的计划,我回了高陵,谢秉言自然就瞒不住了,他得到了消息,定然要派人杀我。”

    银叶心想:那殷淮安岂不是要大义灭亲?一旦谢秉言被捅出来,南宁王自然是保不住的,可是殷淮远也定将被治罪。

    银叶压下心中的这个疑问,继续问道:“那流苏呢?把她独自一人留在那里,真的没有关系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银叶原本以为,这个女子只是侍奉在殷淮安身边的一个普通丫鬟。如今看来,她竟是最为得力的一名干将。

    殷淮安微勾了嘴角:“流苏是万钧丞的人。”

    “万钧丞?”

    银叶努力想才能想起来这位“万聚阁小少爷”的长相,他只见过万钧丞一面,很久以前了,在高陵城中的归颐斋。

    “他和这件事情什么关系?”

    “招兵买马,粮草武器,这些东西的筹备怎么离得开钱。要躲过朝廷的眼睛,当然要需要私下的渠道。要论私渠,商家最黑,刘忻要安全流通,就离不开商户架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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