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聚阁消息灵通,南宁王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万钧丞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利可图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去凑凑热闹?”

    这些都是殷淮安的猜想,可是他说的极其笃定,极其自信,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殷淮安掌控人心的技巧了得。万钧丞也是狡猾的狐狸,可惜有一个更狡猾的看透了他。银叶在心底叫一声“佩服”:“那这么说,万钧丞是我们这边的?”

    “不是,万钧丞向来只站在钱的一边。”

    “那……”

    殷淮安的脸上露出一个算无遗漏的微笑:“万钧丞千般辗转万般掩饰地偷偷送我一个姑娘,就是为了监测我的动向,他以为我看不出,我便遂了他的意,让他以为我看不出。”

    银叶静静等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殷淮安却突然不说了,他停下来,注视着银叶的眼睛。

    殷淮安的眼神中起了另外一种波澜,他说:“银叶,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个骗子?”

    银叶撇撇嘴,不予否认,这确实是事实。

    殷淮安的表情黯淡下来:“我要是现在告诉你,我不仅骗钱,骗事,还骗人感情呢?”

    这话说的……跟谁不知道似的?

    银叶眨眨眼睛:“我早就知道你什么都骗,那又如何?”

    殷淮安愣住了,气势一下子弱下去:“你不怕我是在骗你?”

    银叶咧开嘴笑了,装作可怜兮兮地说到:“你骗我骗的还少哇!你骗我说你眼瞎了,害得我在心上人面前傻了吧唧地出丑;你骗我你还喜欢谢秉言,害得我苦苦忍耐,一丝儿一毫都不敢动你;你骗我说你不喜欢我,害得我一直如履薄冰地讨好你。你看!我早就被你骗得好苦了!”

    银叶笑嘻嘻的眼睛说出了情话:你就算是个大骗子,我也照样喜欢。

    殷淮安看懂了他的情话,心里暖,眼睛酸,嘴上却不由得笑出了声:“那你不怕我现在仍旧在骗你?”

    银叶认真地想了想:“那你之前骗我的那些,不就没用了?”

    殷淮安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可是,要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呢?”

    银叶挑挑眉毛,没脸没皮地开始数落自己:“我银叶一个穷小子,没有流苏姑娘的美貌与智慧,没有万钧丞的头脑和财力,没有谢秉言的地位和权利,就连银票都是殷大少爷给的,房子也是殷大少爷给的。你要是真想骗,就随意骗喽。”

    殷淮安看着银叶得意挑动着的眉尖儿,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和唇角,咬着嘴唇仔细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般油嘴滑舌倒是让人很受用,甜甜蜜蜜,蜜里调油。

    “至于其他目的……我都以身相许了,大少爷岂不是,能想到什么目的,就能达成什么目的——”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银叶加重了语调。话音刚落,他倾身吻在殷淮安的唇上。

    说了一大段话,早就口干舌燥,把持不住了。怪殷淮安,没事咬着嘴唇做什么?怪诱惑人的。

    银叶浅浅地吻了一下,还想再要。

    殷淮安推开他继续凑上来的唇,笑骂道:“你又不正经!”

    银叶又瞪起了眼睛,玩笑道:“刚才那是谁的好计划,打断了我的正经事啊?”

    提起刚才,殷淮安又是一脸的不自在:“你看,我早就跟你说了……今天晚上不行。”

    原来是因为这个……银叶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害羞了呢。

    .

    两个人重新上了马,继续向前赶路。

    银叶心里一直在想:刚刚明明就是在说正事儿,怎么又腻歪起了情话?

    殷淮安说:“你就不问问,我欺骗了谁的感情?”

    这还用问?殷淮安勾引姑娘的本事,银叶可是见到过。流苏侍奉在他身边那么久,太容易骗了。那天在雀仙楼,殷淮安一个笑脸,流苏就沦陷了。

    “是流苏吧?”

    殷淮安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点了下头:“嗯。”

    “我见她对我有情……便利用她的感情。”

    银叶在心里微叹:原来,这姑娘不是得力的干将,而是手中的棋子。

    最好用的棋子,就是死心塌地的棋子。流苏既是万钧丞的人,也是殷淮安的人,她用万钧丞的权力,为殷淮安办事。她无怨无悔,因为她为的是自己心爱的人。

    殷淮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得知南宁有变,猜出淮远定当在其中有所插足,便将他禁在家中,独自南下。为防意外,我让流苏提前回到万钧丞身边,一边打入南宁王内部,一边为我截断殷家在南宁的一切生意往来。”

    “这样,万钧丞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向来极其小心谨慎,见风使舵,这样,必然会抽身而出。”

    “就算不得退出,也会大打折扣。”

    殷淮安沉声说完了自己的计划,沉默了一会儿,问银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这一切的关键,竟全在流苏一个弱女子的身上。”

    银叶握住了他的手:“不会。”

    殷淮安软软地回握了一下:“我对不住她……”

    银叶叹一口气,略带责怪:“你总是把别人都推开,挡在你的世界外面。”

    殷淮安不说话,他便继续道:“你老觉得别人不能理解你,淮安,你没那么难理解。”

    殷淮安抬头看着银叶的眼睛,心里想:要是往常有人说这种话,自己一定早就生气了。

    那么多年,殷淮安在自己心里深埋下一切,将自己变成一潭不见天光的死水。神秘的殷大少爷,孤僻的殷大少爷,整天把自己关在府中的殷大少爷。他不断拒绝却又渴求,每当有人靠近一步,他便拼命逃离。

    直到银叶,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发脾气也不管用,赶他走也不管用。因为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子,将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

    银叶继续道:“你是不是又生气了?为什么呢,因为小爷我这句话说得对极了。”

    殷淮安微微低了头:“我没有……”

    “啧——你还说没有,你越否认,证明你越——”

    “你说对了,银叶,但是我这次没有生气。”

    银叶嘴唇动了动,斟酌半天才说:“是,是因为我么?”

    殷淮安无比认真地点头,他毫不犹豫:“嗯,是,是因为你。”

    银叶的心里,悄然炸开一朵花。

    他想了好久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答话,遂干笑道:“我,我都不习惯了,你现在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

    没想到殷淮安又迅速接到:“也是因为你。”

    为什么……这么会撩啊!

    银叶彻底地,完全地,绝对地,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了。尽管他不想承认,他还是被殷淮安撩得不行,脸红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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