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冽久心不在焉地捧着杯子，伸长了头偷听客厅那边的谈话，可惜什么都没听到，他正在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韩程晏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脊背挺的很直，休闲的棉质t恤被他硬生生穿出了西装的成熟硬冷气质，这一切都很符合他一贯来的严父形象。刹那间，一个念头涌上韩冽久脑海中，该不会唐璃暖已经被他下手除掉了吧？
韩程晏走到韩冽久面前两三公分处，站定，因为身形高大，再加上长久以来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所以显得威武又无情。
“你、你想干什么？”韩冽久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打了你，不好意思。”韩程晏干净利落地道歉，一说完就继续扮面瘫。
“…………”韩冽久觉得刚才的那一巴掌，估计把自己打成脑震荡了，竟然听见了幻听，但是他明明看到了韩程晏嘴巴一开一合的动作，韩冽久嗫嚅着道：“我也有不对。”
“你当然不对。”韩程晏听了他的话，立马皱起了眉，“岂止不对？简直就是错的不能再错。我有教过你像刚才那样和你的父亲说话么？你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供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而且，我从小就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提你妈妈。”韩程晏说完这些顿了顿，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接着道：“原因我暂时不想告诉你，但是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他边说边暗想，青春期的小鬼头真是一点都不讨喜，不仅脾气臭，格坏，被害妄想症还严重，整天都想些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虚的实的，真是吃饱了撑得。
韩冽久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看着韩程晏，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缓缓抬起头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准我提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
韩程晏额角青筋乱条，原来青春期的小鬼头还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觉得自己的手又发痒了，眼前的少年怎么看怎么欠揍，“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也不喜欢我！”韩冽久眼睛里泪光浮动，站起来，双手握成拳，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把我生下来！”他喊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房间了，背影软弱极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早就说过了嘛，青少年的心理是个谜，比女人都难猜，韩程晏无奈地叹口气，臭小子一点都不省心。
到了晚饭时间，韩冽久还是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唐璃暖一边咕噜咕噜地喝汤，一边问韩程晏，“你真的和他道歉了么？”
“嗯。”韩程晏点点头，替她夹了一块烧鹅。
“那他干嘛还不下来吃饭？”唐璃暖津津有味地吃着韩程晏替她夹的烧鹅，叹息道：“现在的男孩子啊，心眼都小。”
“没办法，全国趋势就是这样，男的都打扮得和女的一样，头发又染又烫的。”韩程晏说着又替她夹了一块糖醋鱼，“吃鱼能补脑的。”
“唔，我不吃糖醋鱼。”唐璃暖嘴巴里嚼着着含糊地道。
韩程晏听了她的话，便把鱼夹到自己嘴里吃掉了，“那你喜欢是清蒸的还是红烧的？明天让厨子换个花样。”
唐璃暖吐出几骨头，“吃鱼还要理骨头，麻烦死了，我不吃。”
韩程晏想想也是，“那明天让厨子做个油闷大虾好了。”
“好啊。”唐璃暖飞快地点头，“哎，这是最后一只螃蟹了，你别夹给我，留给韩冽久吃。”
“是他自己不下来吃饭的，你管他。”韩程晏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大少爷当惯了，一身毛病。”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唐璃暖当起了和事老，“我那会儿还不是一样和我赵老师赌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老唐怎么说都不开门，连着两顿都没吃，饿了就喝开水。我本来是想等老唐再来叫我一次，我就开门的，结果一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没人再来叫我吃晚饭，我只好自己偷偷爬起来，到厨房找吃的，结果发现桌子上早给我留了饭菜，还是热的。”唐璃暖想起辛酸往事，不住唏嘘，“我就知道赵老师心疼我，不舍得让我饿肚子，虽然留下的那些菜都不是我爱吃的，连块肥都没有，可我还是吃光了。从此之后，我就学乖了，房间里永远留着很多零食，还是多款不同口味的。”当然赵老师对此举是深恶痛绝的，因为学会深挖洞广积粮的唐璃暖明显比以前更难对付。
“哎，对了。”唐璃暖咬着筷子头，问韩程晏，“你说韩冽久会像我一样，等我们都睡了他再偷偷跑出来找吃的么？”
“我不知道。”韩程晏拒绝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应该会的吧，肯定会！”唐璃暖握拳道，“我们把这只螃蟹留起来，唔，烧鹅腿要给他留一只，还有糖醋鱼，全给他，还有饭，饭锅里还有饭么？”
韩程晏对此举不置可否，等唐璃暖吃饱饭又散完步上楼洗澡的空档，他对不离自己身旁的文叔道：“把冰箱还有厨房里所有能吃能喝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桌子上的这些水果糕点。”
“额，这个恐怕不需要吧。”文叔为难地道，他也在想，青春期的小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定晚上真的会偷偷爬起来找吃的，把东西都收起来，那韩冽久不是要饿上一整晚，况且他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恐怕身体会饿出毛病来。
“嗯？”韩程晏不动声色地笑道：“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把你也收买了？我还以为就璃暖这个耳子软的会被他骗到。”
“先生，少爷他还小。”文叔愁眉苦脸道，他这个管家被夹在他们父子中间，真是两头都不讨好，“一整天都不吃东西，胃会吃不消的。”
“是他自己不愿意吃东西，难道是我逼着他的么？”
对，不是你逼他的，可是你把东西都收起来，和逼着不准他吃东西有什么两样？文叔皱着鼻子道：“他是年纪小还不懂事。”
“十六岁，也不小了。”韩程晏点了烟，闭着的眼睛下面有一圈黑色的影，他这段时间，忙坏了，“我比他大一岁的时候，都为人夫为人父了。”
文叔看他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韩程晏还年幼的时候，他那时候，才四五岁吧，生得虎头虎脑的，和现在一点都不像，眼睛明亮又饱含笑意，嘴很甜，他叫自己文叔叔。
“先生，夏夫人的事，是我告诉少爷的。”
“我知道。”家里早先的佣人全都辞退了，文叔是唯一一个见过夏暮烟的人，外公那边，都对夏暮烟这个人深恶痛绝，认为她败坏门风，怎么可能会在韩冽久面前说她的好话。
“是我多嘴了。”
“我没有怪你。”韩程晏睁开双眼，用食指掸了一下烟灰，“文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韩冽久不好？”
“没有的事。”文叔急忙摆手，道：“您对少爷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少爷只是年纪还小，他很多事还不懂。”
“其实，我有一段时间的确不喜欢他。”韩程晏咬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下子抽去小半，“后来等我想对他好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听话啊。”韩程晏说这话的时候，就和世上任何一个对孩子没有办法的普通父亲一样。
“小孩都是讨债鬼。”韩程晏想起了当初他母亲说的一句话，不由笑了，他其实比韩冽久更讨人厌一点，他从来都没听话过。
“少爷他很听话的，也很敬仰您，只是不善于表达。”文叔见他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今年您去国外这么长时间，他总问我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干嘛不直接问我？”韩程晏笑着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
“他脸皮薄嘛。”文叔给他递上一杯茶，道。
韩程晏倒还不至于把文叔的话全都当真，但听他这么说之后，心里的郁闷浑浊之气的确退散了一些，“我生的是个儿子，怎么跟大姑娘一样脸皮薄。”
“您应该多和他交流交流，您看，他和夫人就相处得挺好的。”
韩程晏点了一下头，“以后我会自己注意的，他不是喜欢相机么？你帮我留意一下，买个最好的给他。”
文叔笑了笑，道：“买回来，您自己去送。”
“我没这习惯。”韩程晏“啪”，又点上一烟。
还说别人，他自己就这样，送点礼物都不好意思，文叔叹了口气，“总不能让我当你们的传话筒当一辈子吧，我年纪也大了，哪能陪您一辈子。”
“文叔，别说这样的话。”韩程晏直接摁灭了烟，“医生说你的肺不好，你看我，又忘了，还在你身边抽烟。”他说着便站起来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哎，先生。”文叔又是欣慰又是惶恐，有点想掉泪，果然是人老多情，“我受不起。”
“你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韩程晏听到楼梯上啪嗒啪嗒的行走声，知道是唐璃暖洗完澡下来了，“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一上好的山参，项泓帮我收着了，明天让人给你送过来。”
“我用不上。”文叔一副折煞老朽的模样看得韩程晏笑了出来，“别客气，你去睡休息吧，我和璃暖看会儿电视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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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程晏走到韩冽久面前两三公分处，站定，因为身形高大，再加上长久以来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所以显得威武又无情。
“你、你想干什么？”韩冽久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打了你，不好意思。”韩程晏干净利落地道歉，一说完就继续扮面瘫。
“…………”韩冽久觉得刚才的那一巴掌，估计把自己打成脑震荡了，竟然听见了幻听，但是他明明看到了韩程晏嘴巴一开一合的动作，韩冽久嗫嚅着道：“我也有不对。”
“你当然不对。”韩程晏听了他的话，立马皱起了眉，“岂止不对？简直就是错的不能再错。我有教过你像刚才那样和你的父亲说话么？你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供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说那样的话。而且，我从小就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提你妈妈。”韩程晏说完这些顿了顿，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接着道：“原因我暂时不想告诉你，但是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他边说边暗想，青春期的小鬼头真是一点都不讨喜，不仅脾气臭，格坏，被害妄想症还严重，整天都想些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虚的实的，真是吃饱了撑得。
韩冽久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看着韩程晏，足足过了十几秒，才缓缓抬起头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准我提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
韩程晏额角青筋乱条，原来青春期的小鬼头还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觉得自己的手又发痒了，眼前的少年怎么看怎么欠揍，“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也不喜欢我！”韩冽久眼睛里泪光浮动，站起来，双手握成拳，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把我生下来！”他喊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房间了，背影软弱极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早就说过了嘛，青少年的心理是个谜，比女人都难猜，韩程晏无奈地叹口气，臭小子一点都不省心。
到了晚饭时间，韩冽久还是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唐璃暖一边咕噜咕噜地喝汤，一边问韩程晏，“你真的和他道歉了么？”
“嗯。”韩程晏点点头，替她夹了一块烧鹅。
“那他干嘛还不下来吃饭？”唐璃暖津津有味地吃着韩程晏替她夹的烧鹅，叹息道：“现在的男孩子啊，心眼都小。”
“没办法，全国趋势就是这样，男的都打扮得和女的一样，头发又染又烫的。”韩程晏说着又替她夹了一块糖醋鱼，“吃鱼能补脑的。”
“唔，我不吃糖醋鱼。”唐璃暖嘴巴里嚼着着含糊地道。
韩程晏听了她的话，便把鱼夹到自己嘴里吃掉了，“那你喜欢是清蒸的还是红烧的？明天让厨子换个花样。”
唐璃暖吐出几骨头，“吃鱼还要理骨头，麻烦死了，我不吃。”
韩程晏想想也是，“那明天让厨子做个油闷大虾好了。”
“好啊。”唐璃暖飞快地点头，“哎，这是最后一只螃蟹了，你别夹给我，留给韩冽久吃。”
“是他自己不下来吃饭的，你管他。”韩程晏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大少爷当惯了，一身毛病。”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唐璃暖当起了和事老，“我那会儿还不是一样和我赵老师赌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老唐怎么说都不开门，连着两顿都没吃，饿了就喝开水。我本来是想等老唐再来叫我一次，我就开门的，结果一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没人再来叫我吃晚饭，我只好自己偷偷爬起来，到厨房找吃的，结果发现桌子上早给我留了饭菜，还是热的。”唐璃暖想起辛酸往事，不住唏嘘，“我就知道赵老师心疼我，不舍得让我饿肚子，虽然留下的那些菜都不是我爱吃的，连块肥都没有，可我还是吃光了。从此之后，我就学乖了，房间里永远留着很多零食，还是多款不同口味的。”当然赵老师对此举是深恶痛绝的，因为学会深挖洞广积粮的唐璃暖明显比以前更难对付。
“哎，对了。”唐璃暖咬着筷子头，问韩程晏，“你说韩冽久会像我一样，等我们都睡了他再偷偷跑出来找吃的么？”
“我不知道。”韩程晏拒绝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应该会的吧，肯定会！”唐璃暖握拳道，“我们把这只螃蟹留起来，唔，烧鹅腿要给他留一只，还有糖醋鱼，全给他，还有饭，饭锅里还有饭么？”
韩程晏对此举不置可否，等唐璃暖吃饱饭又散完步上楼洗澡的空档，他对不离自己身旁的文叔道：“把冰箱还有厨房里所有能吃能喝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桌子上的这些水果糕点。”
“额，这个恐怕不需要吧。”文叔为难地道，他也在想，青春期的小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定晚上真的会偷偷爬起来找吃的，把东西都收起来，那韩冽久不是要饿上一整晚，况且他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恐怕身体会饿出毛病来。
“嗯？”韩程晏不动声色地笑道：“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把你也收买了？我还以为就璃暖这个耳子软的会被他骗到。”
“先生，少爷他还小。”文叔愁眉苦脸道，他这个管家被夹在他们父子中间，真是两头都不讨好，“一整天都不吃东西，胃会吃不消的。”
“是他自己不愿意吃东西，难道是我逼着他的么？”
对，不是你逼他的，可是你把东西都收起来，和逼着不准他吃东西有什么两样？文叔皱着鼻子道：“他是年纪小还不懂事。”
“十六岁，也不小了。”韩程晏点了烟，闭着的眼睛下面有一圈黑色的影，他这段时间，忙坏了，“我比他大一岁的时候，都为人夫为人父了。”
文叔看他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韩程晏还年幼的时候，他那时候，才四五岁吧，生得虎头虎脑的，和现在一点都不像，眼睛明亮又饱含笑意，嘴很甜，他叫自己文叔叔。
“先生，夏夫人的事，是我告诉少爷的。”
“我知道。”家里早先的佣人全都辞退了，文叔是唯一一个见过夏暮烟的人，外公那边，都对夏暮烟这个人深恶痛绝，认为她败坏门风，怎么可能会在韩冽久面前说她的好话。
“是我多嘴了。”
“我没有怪你。”韩程晏睁开双眼，用食指掸了一下烟灰，“文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韩冽久不好？”
“没有的事。”文叔急忙摆手，道：“您对少爷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少爷只是年纪还小，他很多事还不懂。”
“其实，我有一段时间的确不喜欢他。”韩程晏咬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下子抽去小半，“后来等我想对他好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听话啊。”韩程晏说这话的时候，就和世上任何一个对孩子没有办法的普通父亲一样。
“小孩都是讨债鬼。”韩程晏想起了当初他母亲说的一句话，不由笑了，他其实比韩冽久更讨人厌一点，他从来都没听话过。
“少爷他很听话的，也很敬仰您，只是不善于表达。”文叔见他笑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今年您去国外这么长时间，他总问我您什么时候回来。”
“他干嘛不直接问我？”韩程晏笑着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
“他脸皮薄嘛。”文叔给他递上一杯茶，道。
韩程晏倒还不至于把文叔的话全都当真，但听他这么说之后，心里的郁闷浑浊之气的确退散了一些，“我生的是个儿子，怎么跟大姑娘一样脸皮薄。”
“您应该多和他交流交流，您看，他和夫人就相处得挺好的。”
韩程晏点了一下头，“以后我会自己注意的，他不是喜欢相机么？你帮我留意一下，买个最好的给他。”
文叔笑了笑，道：“买回来，您自己去送。”
“我没这习惯。”韩程晏“啪”，又点上一烟。
还说别人，他自己就这样，送点礼物都不好意思，文叔叹了口气，“总不能让我当你们的传话筒当一辈子吧，我年纪也大了，哪能陪您一辈子。”
“文叔，别说这样的话。”韩程晏直接摁灭了烟，“医生说你的肺不好，你看我，又忘了，还在你身边抽烟。”他说着便站起来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哎，先生。”文叔又是欣慰又是惶恐，有点想掉泪，果然是人老多情，“我受不起。”
“你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韩程晏听到楼梯上啪嗒啪嗒的行走声，知道是唐璃暖洗完澡下来了，“前几天有人送了我一上好的山参，项泓帮我收着了，明天让人给你送过来。”
“我用不上。”文叔一副折煞老朽的模样看得韩程晏笑了出来，“别客气，你去睡休息吧，我和璃暖看会儿电视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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