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
下班的时候，岚岚拿来了《青花之瓷》的样书。包装美，淡淡地青花纹路很大气。
当初她之所以会写这么一个故事不是刻意，只是在某一个夜晚，她想要是多年以后重新遇到了年生，那该是一番什么景象呢？于是脑海里开始构图，动笔。没想过会写完更没想过能出书，可这世界上很多事往往就是这么出乎意料，《青花之瓷》不仅成了实体书，还一路击败同时段上市的几十部同类言情小说，位居热销榜第三。
岚岚高兴过了头，拉着佳音直嚷嚷：“第三诶！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佳音笑着摇头。
岚岚正在兴头上，“我算算……”一顿掰着手指风中凌厉地心算加笔算之后，“二十多分钟！《青花》每隔二十多分钟就能卖出一本呢！这还不算网络成交量。”
面对着岚岚的兴高采烈，佳音只是笑。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岚岚忽然问：“快情人节了，有活动没？”
情人节？佳音看一眼台历。今天已经是九号，离那个遥远的节日竟然只有五天了。她笑了笑，“那天又不是周末，能有什么活动？”
岚岚一付看外星人的表情，“不是吧？就算没男朋友，也得去报名来个联谊什么的，最不济也得拉个异朋友作陪啊……”正说着，有人刚好从旁边经过，岚岚嚷嚷道：“糖糖，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唐姐把糖从嘴里拿出来，“佳音，你居然没男朋友？”
这很奇怪？佳音尴尬地点头。
唐姐‘嗯’了一声转身离去，“我很欣慰……”
岚岚：“……”
佳音：“……”
玩笑归玩笑，岚岚最后还是说：“我准备去参加联谊party，看在你是我最得力的弟子份上，顺便也给你报名吧。”佳音刚想拒绝，却被岚岚拉着手，满怀激动地说：“有你作伴，我很欣慰……”
佳音：“……”
岚岚走后，佳音愣愣的看着台历上用红色字体标示的“西方情人节”。记忆里她与年生从来没过过情人节，哪怕是最传统的七夕。并非不想过只是一直在错过，他们确定关系是在九月，七夕已过，来年的二月份年生那时还在家乡l市，赶不及也不能回a城。因为那时果果马上要高三，跳级压力很大，年生要给她补课。再到第二个七夕的时候，佳音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好好过个情人节，结果年生被主任叫去开会，等来只有一条信息。年生说：“节日快乐。令，预估还有两个小时。”那是佳音第一次有想摔手机的冲动。而这次七夕过后，果果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再然后在下一个情人节到来之前的圣诞节，佳音坐着飞机离开了a城。
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就撞上了以前掰着手指头期待的日子。
《青花之瓷》的女主角十年之后回到旧地，纵使与肖仲还有昔日情意，可惜两人均有良人作伴。肖仲有了美丽的未婚妻子，而莫青瓷亦是为□，昔景依旧好，只是陪她看风景的已经成了别人。“……我想过回来会见到他，但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他……”这是《青花》的序言，想起那天的拥抱，她闭上了眼睛。
旁边有同事放着轻而缓的音乐，“……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心情渐渐柔软的瞬间，又响起了下一句：“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而青瓷与肖仲，隔得又岂是千里万里。
佳音收拾东西打算走，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那就是《青花》的稿费在出版之前就已经打进佳音卡中，亿星那边来了通知刨税后的分成了在这个月月底进账。佳音决定用这些钱来交租，可是房东却说不用给了。佳音奇怪，看着房东正笑呵呵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妻子在磨蹭还催促了好几声，这才和佳音说：“我已经将房子卖了，怎么还能收你的租呢？”说完又交代她过两天去局里过户，到时候一定要到。
手里的房契证明着此时的真实，佳音看着房东一家搬出去，就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
徘徊了又徘徊，犹豫了又犹豫，佳音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隔着半寸的门缝，她看见他坐在软椅上，阳光透过纱窗细细地散在他身上，稍稍显大的白色t恤笼在身上，正如他此时的面色，周围如此之静，静到佳音只能听见自己浅浅地呼吸，而他却只是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相干。
佳音看了很久，转身离去。
第二天，佳音和杂志社另一个作家啊敬被派出去采访田木试镜的《亦倦流年》。
a城x区有一个很大的影视基地，是近两年兴建的。主要用来古装戏剧取景，而《亦倦流年》这样的民国大戏，自然也是在这里拍摄。佳音没去过，路上听着啊敬毫不掩饰对田木的喜爱，她问：“果……田木这几年很红？”
啊敬笑眯眯：“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年当然不晓得她的影响力啦！她出道五年，第一年就获得了金鼎奖的最佳新人，随后最受欢迎金曲、最受欢迎歌手更是无数，最红的时候她的歌声传遍大街小巷，广告接到手软，每天推掉的通告比有些明星一个季度收到的邀约还多。更难得她特别关注慈善事业，近年来给红十字会、希望工程的捐款不计其数，据不完全统计……”啊敬压低声音在佳音耳边说了个数字。
“这么多？”佳音也有些惊讶，旁边啊敬还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想象着果果站在舞台上尽情展现自己的样子。当初那个自卑的果果也会如此光芒万的一天吗？
“佳音姐，你觉得呢？”
“什么？”佳音回神。
啊敬笑，“你觉得田木是和谁在一起啊？她和老板梁年生很亲密，两人经常出入饭店，但和忆星的青主编也是传了好久的绯闻。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三个人都是毕业于a大呢？难道是大学时代就有了三角恋？”听着啊敬的猜测，佳音不觉失笑。
啊敬‘啊’地一声叫出来，“我知道了，一定是梁年生！”
佳音没来由心慌，“你怎么晓得？”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对男女站在不远处，男人偏偏俊朗，女人如水温柔，他们站在一起接受着媒体的访问，女人的头发有些乱了，男人轻轻将它捋到耳后对她低声了什么。镁光灯不断闪着，显得男人的白色西装和女人的雪花旗袍极为得衬。
啊敬说：“听说这星凯的大老板向来不喜欢和女明星亲近，人也是一副冷冰冰地样子，不过独独田木就是意外。也许是校友情意吧！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金童玉女？”
果果靠在年生怀中，笑的得体而和靖。只那么一眼，痛就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
佳音站在片场外面，年生那专注的眼神，果果那含羞的笑，都在撞击着她的心。只觉得腰上的旧伤在隐隐作疼，一直疼上来，竟然疼到了左的那个位置。靠着柱子蹲下来数着地砖上的格子，数着数着就看见了什么掉了下去，一颗两颗，越掉越多……
“别哭了。”
佳音没抬头，“我没哭，有沙子进了眼睛。”
“可我看见了你的眼泪。”
“这并不代表什么。”佳音声音闷闷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朗索也蹲了在旁边，和她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我喜欢的人被别人抱着，来看看而已。”他语气平淡，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可为什么眼睛却一直盯着年生放在果果腰际的手？
佳音推了他一下，“喂，你们不都是做戏的么？”
他倒是笑了，“你也知道是做戏给大众看，干嘛还躲在这里掉眼泪？师姐，这样很没品诶！”
这张嘴！佳音愤愤然擦了眼泪，不想和他说话。
等到采访的时候，青朗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瓶热牛请佳音转交给果果。果果接过没有说什么，只问佳音饿不饿，佳音笑着摇头，说：“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正说着，年生从外面进来，“你等下紧张又会胃疼，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这偏僻地方牛是有，热的可不是随处都有的卖。”把西装脱下，旁边的助理立马接了去。
啊敬看到年生就两眼放光，赶忙上前握手，“梁先生，你好，我们是‘花火’杂志社的记者，来采访田木小姐的。”年生礼貌一笑，目光无意瞥过旁边的佳音，“幸会。”
采访就这样开始，啊敬负责提问，佳音负责笔录。问题大多是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都是关于现在试的这部戏《亦倦流年》，长长一段下来足足有十几二十个，果果一直是微笑着回答。问到一半，啊敬忽然说：“田小姐，这部戏是由星凯传媒制作，是不是已经内定你为主角了？为什么还要安排今天的试镜呢？”
果果笑容不减：“星凯是公正的公司，绝没有内定一说，况且今天来试镜的各位也都是有实力的演员，半路出家的我未必就能脱颖而出。不过我会尽自己的努力，不让喜欢我的人失望。”回答的不错。佳音一边记录一边想。
啊敬又问：“前几天田小姐和青朗在医院发表声明，两人正式分手，是与梁先生有关吗？今天青朗没有出现片场是不是因为梁先生在这里？或许这只是一场炒作，只是为了宣传《亦倦流年》吧？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内定你为主角，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
这些问题本没计划问的，佳音微微皱眉。谁知果果只是笑，“梁先生是我的老板，我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关心《亦倦流年》的选角情况。而青朗先生我们确实已经正式分手。”
啊敬还想问，被站在一旁的经纪人kiki打断，“田木要去试镜了，访问结束。”
果果走后，啊敬只好不死心的投向年生，“梁先生，作为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感到羞愧吗？”
这个啊敬！佳音赶忙说：“这是私人……”
“不要紧，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年生打断佳音，“我想只要相爱，便没有旁人，所谓的第三者只不过是自己抓不住对方的心而找的借口而已。”
“我可以理解梁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你确实介入了田木和青朗的感情吗？”
“我只能说……”年生深邃的目光从啊敬身边掠过，“……我很爱她。”
佳音感到手中的笔在抖。
啊敬兴奋的手舞足蹈，立马趁胜追击：“梁先生，请问你爱的是田木吗？”
年生没有说话，沉默笼罩在在场心思迥异的三人中。影视基地里仿古的建筑上琉璃瓦片被太阳照得金光闪闪，那样亮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痛，年生看着那看似年代很久的房子，片刻之后似乎才从醒悟过来。
他望着啊敬，“你说呢？”
你说呢？
这三个字轻轻敲打着佳音的心，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渐渐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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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之所以会写这么一个故事不是刻意，只是在某一个夜晚，她想要是多年以后重新遇到了年生，那该是一番什么景象呢？于是脑海里开始构图，动笔。没想过会写完更没想过能出书，可这世界上很多事往往就是这么出乎意料，《青花之瓷》不仅成了实体书，还一路击败同时段上市的几十部同类言情小说，位居热销榜第三。
岚岚高兴过了头，拉着佳音直嚷嚷：“第三诶！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佳音笑着摇头。
岚岚正在兴头上，“我算算……”一顿掰着手指风中凌厉地心算加笔算之后，“二十多分钟！《青花》每隔二十多分钟就能卖出一本呢！这还不算网络成交量。”
面对着岚岚的兴高采烈，佳音只是笑。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岚岚忽然问：“快情人节了，有活动没？”
情人节？佳音看一眼台历。今天已经是九号，离那个遥远的节日竟然只有五天了。她笑了笑，“那天又不是周末，能有什么活动？”
岚岚一付看外星人的表情，“不是吧？就算没男朋友，也得去报名来个联谊什么的，最不济也得拉个异朋友作陪啊……”正说着，有人刚好从旁边经过，岚岚嚷嚷道：“糖糖，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唐姐把糖从嘴里拿出来，“佳音，你居然没男朋友？”
这很奇怪？佳音尴尬地点头。
唐姐‘嗯’了一声转身离去，“我很欣慰……”
岚岚：“……”
佳音：“……”
玩笑归玩笑，岚岚最后还是说：“我准备去参加联谊party，看在你是我最得力的弟子份上，顺便也给你报名吧。”佳音刚想拒绝，却被岚岚拉着手，满怀激动地说：“有你作伴，我很欣慰……”
佳音：“……”
岚岚走后，佳音愣愣的看着台历上用红色字体标示的“西方情人节”。记忆里她与年生从来没过过情人节，哪怕是最传统的七夕。并非不想过只是一直在错过，他们确定关系是在九月，七夕已过，来年的二月份年生那时还在家乡l市，赶不及也不能回a城。因为那时果果马上要高三，跳级压力很大，年生要给她补课。再到第二个七夕的时候，佳音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好好过个情人节，结果年生被主任叫去开会，等来只有一条信息。年生说：“节日快乐。令，预估还有两个小时。”那是佳音第一次有想摔手机的冲动。而这次七夕过后，果果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再然后在下一个情人节到来之前的圣诞节，佳音坐着飞机离开了a城。
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就撞上了以前掰着手指头期待的日子。
《青花之瓷》的女主角十年之后回到旧地，纵使与肖仲还有昔日情意，可惜两人均有良人作伴。肖仲有了美丽的未婚妻子，而莫青瓷亦是为□，昔景依旧好，只是陪她看风景的已经成了别人。“……我想过回来会见到他，但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他……”这是《青花》的序言，想起那天的拥抱，她闭上了眼睛。
旁边有同事放着轻而缓的音乐，“……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心情渐渐柔软的瞬间，又响起了下一句：“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而青瓷与肖仲，隔得又岂是千里万里。
佳音收拾东西打算走，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那就是《青花》的稿费在出版之前就已经打进佳音卡中，亿星那边来了通知刨税后的分成了在这个月月底进账。佳音决定用这些钱来交租，可是房东却说不用给了。佳音奇怪，看着房东正笑呵呵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见妻子在磨蹭还催促了好几声，这才和佳音说：“我已经将房子卖了，怎么还能收你的租呢？”说完又交代她过两天去局里过户，到时候一定要到。
手里的房契证明着此时的真实，佳音看着房东一家搬出去，就这样愣愣的站在原地。
徘徊了又徘徊，犹豫了又犹豫，佳音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隔着半寸的门缝，她看见他坐在软椅上，阳光透过纱窗细细地散在他身上，稍稍显大的白色t恤笼在身上，正如他此时的面色，周围如此之静，静到佳音只能听见自己浅浅地呼吸，而他却只是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不相干。
佳音看了很久，转身离去。
第二天，佳音和杂志社另一个作家啊敬被派出去采访田木试镜的《亦倦流年》。
a城x区有一个很大的影视基地，是近两年兴建的。主要用来古装戏剧取景，而《亦倦流年》这样的民国大戏，自然也是在这里拍摄。佳音没去过，路上听着啊敬毫不掩饰对田木的喜爱，她问：“果……田木这几年很红？”
啊敬笑眯眯：“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年当然不晓得她的影响力啦！她出道五年，第一年就获得了金鼎奖的最佳新人，随后最受欢迎金曲、最受欢迎歌手更是无数，最红的时候她的歌声传遍大街小巷，广告接到手软，每天推掉的通告比有些明星一个季度收到的邀约还多。更难得她特别关注慈善事业，近年来给红十字会、希望工程的捐款不计其数，据不完全统计……”啊敬压低声音在佳音耳边说了个数字。
“这么多？”佳音也有些惊讶，旁边啊敬还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想象着果果站在舞台上尽情展现自己的样子。当初那个自卑的果果也会如此光芒万的一天吗？
“佳音姐，你觉得呢？”
“什么？”佳音回神。
啊敬笑，“你觉得田木是和谁在一起啊？她和老板梁年生很亲密，两人经常出入饭店，但和忆星的青主编也是传了好久的绯闻。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三个人都是毕业于a大呢？难道是大学时代就有了三角恋？”听着啊敬的猜测，佳音不觉失笑。
啊敬‘啊’地一声叫出来，“我知道了，一定是梁年生！”
佳音没来由心慌，“你怎么晓得？”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对男女站在不远处，男人偏偏俊朗，女人如水温柔，他们站在一起接受着媒体的访问，女人的头发有些乱了，男人轻轻将它捋到耳后对她低声了什么。镁光灯不断闪着，显得男人的白色西装和女人的雪花旗袍极为得衬。
啊敬说：“听说这星凯的大老板向来不喜欢和女明星亲近，人也是一副冷冰冰地样子，不过独独田木就是意外。也许是校友情意吧！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金童玉女？”
果果靠在年生怀中，笑的得体而和靖。只那么一眼，痛就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
佳音站在片场外面，年生那专注的眼神，果果那含羞的笑，都在撞击着她的心。只觉得腰上的旧伤在隐隐作疼，一直疼上来，竟然疼到了左的那个位置。靠着柱子蹲下来数着地砖上的格子，数着数着就看见了什么掉了下去，一颗两颗，越掉越多……
“别哭了。”
佳音没抬头，“我没哭，有沙子进了眼睛。”
“可我看见了你的眼泪。”
“这并不代表什么。”佳音声音闷闷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朗索也蹲了在旁边，和她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我喜欢的人被别人抱着，来看看而已。”他语气平淡，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可为什么眼睛却一直盯着年生放在果果腰际的手？
佳音推了他一下，“喂，你们不都是做戏的么？”
他倒是笑了，“你也知道是做戏给大众看，干嘛还躲在这里掉眼泪？师姐，这样很没品诶！”
这张嘴！佳音愤愤然擦了眼泪，不想和他说话。
等到采访的时候，青朗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瓶热牛请佳音转交给果果。果果接过没有说什么，只问佳音饿不饿，佳音笑着摇头，说：“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正说着，年生从外面进来，“你等下紧张又会胃疼，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这偏僻地方牛是有，热的可不是随处都有的卖。”把西装脱下，旁边的助理立马接了去。
啊敬看到年生就两眼放光，赶忙上前握手，“梁先生，你好，我们是‘花火’杂志社的记者，来采访田木小姐的。”年生礼貌一笑，目光无意瞥过旁边的佳音，“幸会。”
采访就这样开始，啊敬负责提问，佳音负责笔录。问题大多是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都是关于现在试的这部戏《亦倦流年》，长长一段下来足足有十几二十个，果果一直是微笑着回答。问到一半，啊敬忽然说：“田小姐，这部戏是由星凯传媒制作，是不是已经内定你为主角了？为什么还要安排今天的试镜呢？”
果果笑容不减：“星凯是公正的公司，绝没有内定一说，况且今天来试镜的各位也都是有实力的演员，半路出家的我未必就能脱颖而出。不过我会尽自己的努力，不让喜欢我的人失望。”回答的不错。佳音一边记录一边想。
啊敬又问：“前几天田小姐和青朗在医院发表声明，两人正式分手，是与梁先生有关吗？今天青朗没有出现片场是不是因为梁先生在这里？或许这只是一场炒作，只是为了宣传《亦倦流年》吧？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内定你为主角，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
这些问题本没计划问的，佳音微微皱眉。谁知果果只是笑，“梁先生是我的老板，我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关心《亦倦流年》的选角情况。而青朗先生我们确实已经正式分手。”
啊敬还想问，被站在一旁的经纪人kiki打断，“田木要去试镜了，访问结束。”
果果走后，啊敬只好不死心的投向年生，“梁先生，作为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感到羞愧吗？”
这个啊敬！佳音赶忙说：“这是私人……”
“不要紧，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年生打断佳音，“我想只要相爱，便没有旁人，所谓的第三者只不过是自己抓不住对方的心而找的借口而已。”
“我可以理解梁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你确实介入了田木和青朗的感情吗？”
“我只能说……”年生深邃的目光从啊敬身边掠过，“……我很爱她。”
佳音感到手中的笔在抖。
啊敬兴奋的手舞足蹈，立马趁胜追击：“梁先生，请问你爱的是田木吗？”
年生没有说话，沉默笼罩在在场心思迥异的三人中。影视基地里仿古的建筑上琉璃瓦片被太阳照得金光闪闪，那样亮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痛，年生看着那看似年代很久的房子，片刻之后似乎才从醒悟过来。
他望着啊敬，“你说呢？”
你说呢？
这三个字轻轻敲打着佳音的心，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渐渐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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