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取了行李,杜局长领了开门的牌子,清仁就跟在杜局长的后面上了8楼。穿过长长的铺着红红地毯的通道,杜局长在8818房前停了下来,清仁才知道杜局长领到这样吉利房间。

    进了房,把东西放下,洗漱以后,清仁和杜局长都躺在床上。杜局长说:“你说,木清是真病还是假病?真病吧,在车上她都很少上厕所,假病吧,她同宿舍的王洋又说她闹腾了一夜,王洋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我和她接触过。我真的弄不懂。”

    “你也真是的,人家病了,你,一个老乡,不去看也就算了,还一劲地猜测加分析。不够人道吧?”清仁已感觉到木清的危险,以为杜局长又想以此事拿他开涮,所以有意地找杜局长的不是。

    杜局长没有理会他的回话,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要是真病还情有可原,要是真的是处心积虑,这样的女人就真的太可怕。想想也是,我们市里的领导她几个眼神就征服了,要和你清仁坐坐岂不是小菜一碟。但要是她的想法只停留在和你坐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担心的是她有没有后续的招数。”

    清仁正想回击杜局长,电话响了,清仁只好先接电话。打电话给清仁的是清仁的大学同学张万喜,都8、9年不见了,出发前清仁曾同学托同学才知道张万喜的下落。张万喜大学毕业工作了两年就下了海,海归以后,一边上班,一边以堂弟的名义在窖子坡市开了一家装璜广告公司,生意十分红火,几年下来,公司竟有上千万资产。因为堂弟业绩突出,他送了堂弟120万,堂弟给他推荐了合适的人选接手后,移民去了澳洲。接到清仁的电话张万喜喜出望外,说一定用接待省级领导的待遇接待清仁,把清仁乐得一夜没有睡好。

    清仁接了电话,张万喜先诉苦说:“你让我等得好苦,也找得好苦。我先是在你们预订的宾馆等近一个小时,看天色已晚,不见车来,电话又不通,才跑到总台问,总台又问了老总,才知道你们住到城郊这鬼地方,又花了半个小时才赶过来。”

    “都怪我,都怪我,住宿地点变了,没有给你电话。”清仁说道。

    “怪就不怪了,我知道住在这个地方,鬼都能打死人,你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下来,我在楼下等你。”张万喜很体贴地说道。

    “这就来。”清仁挂断电话。

    张万喜的到来,使清仁的心情立即变好起来。杜局长自言自语关于木清的想法的种种猜测,不能不说不是关心他,不是提醒他。从昨天杜局长谈到木清的行为和今天木清的种种表现,清仁已经感到木清是有备而来,而且来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在杜局长谈到木清的时候,他虽然口头上和杜局长顶着,但在心里还是感谢杜局长的,只是在嘴巴上不能服那个软。服了软,自己在杜局长面前就里子、面子全部丢掉了,不露声色有时候就等同于坚强。张万喜的到来很合时宜,使他很从容而且很体面地从与杜局长理论的阵地上撤下来,顺理成章地转移出去。

    清仁重新把领带打好,郑重其事地邀请杜局长:“杜局长,一起出去玩玩?”

    “你去吧,和同学一起玩,又不是官场的应酬,掺杂杂人,就没有味了。”

    杜局长话讲得很实在,清仁也不再坚持,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包中华烟,对杜局长说:“那就再见!”然后匆匆朝房门走去。

    张万喜坐在大厅边的沙发候着。清仁下到一楼,四处张望,刚想拨打电话,一个人从沙发上飙出来,对他招手道:“清仁!”

    清仁飞快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胖子,认出点轮廓,才惊喜地叫道:“张万喜!”

    张万喜一个健步跨过来,一把把清仁抱住,叫喊道:“想死我了。”

    “又当官又做生意,两份好差,肠肥肚满啊,都认不出来了。”清仁玩笑着说道。

    “现在还讲这样的话,太不合时宜了,你还记得大学时你讲的男人瘦长,日日大王,女人深沟,夜夜不休。现在还在流行。”张万喜说着把清仁放落地来,随后又掂起脚尖附在清仁的耳边说道:“瘦长,女人想得狂,深沟,男人梦得痴。”

    张万喜这么一说,清仁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木清的影子。这个精怪,怎么又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清仁在心里骂了一句。

    “窖子坡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什么推拿按摩洗澡洗脚都是套路,小姐们看着花枝招展,别人都不知摸过多少遍,想了都恶心,我看还是先喊两个人到酒吧喝酒,然后再办点私事来得干脆些。”上车以后张万喜说道。

    都是同学,所想所图,不存在怕这怕那,也不存在客套推诿,清仁推了推眼镜,很爽快地答道:“客随主便。”

    张万喜看到清仁没有意见,把车开动,按起了车载电话。一阵本地方言之后,对清仁说道:“两个才出炉新鲜尤物,一个是和我玩得好的包总刚招的营销部查经理,一个是托查经理找工作的小妹子。包你满意。要是还不满意我只有登月伐桂去了。”

    “不是才出土的就行。玩一玩,乐一乐哪有那么多讲究。”清仁装出一付蛮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车开到大入流酒吧楼下,张万喜招呼清仁下车,然后把车钥匙交给服务生,给服务生讲清楚酒吧的座号,让服务生代为泊车。两人便手拉手地走进大厅,上了电梯。

    进了酒吧,刺激的音乐声冲击着耳鼓、冲击着心肺,使人全身都震颤起来。清仁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动了几下,控制了,接着又动了一下。

    “订座了嘛?”一个高个子女子迎过来问道。看衣服清仁清楚这女子是酒吧的主管。清仁飞速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这个女子除了高以外,平胸、平臀,没有多少过人之处,只是笑时一对酒窝窝还有点招人喜爱。

    “包总订的座。”张万喜答道。

    “是包总的客人,欢迎,欢迎。包总交待过,要我们好好接待。包总是我们的贵客,按贯例我们先赠送一件啤酒。”高个子女子很热情地说道。说完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很礼貌、很得体地领着张万喜和清仁来到19座前。

    “你们先等一下,啤酒,水果、小吃、还有包总特意交待的烧烤马上就到。”高个子女子很礼貌地谈吐,很礼貌地离开。

    大入流酒吧办事速度真快,张万喜和清仁还没坐上五分钟,啤酒,水果、小吃、烧烤都上齐了。张万喜邀清仁一口气连续干掉三杯啤酒,高个子女子专程走过来又各敬两人一杯。吃完两串烧烤,张万喜叫道:“操,两个狗日的,怎么还不来?”

    清仁笑道:“你千万别这么骂,骂多伤了自己不值得。”

    张万喜看着清仁,接口道:“你以为你精,这话莫只伤了我。”说完哈哈大笑。

    张万喜笑声未落,一个打扮得分外妖娆的小姐走了过来,对张万喜说道:“帅哥,我能坐下来喝杯酒嘛?”

    张万喜打着哈哈说道:“你问我们清总吧。”说完,用手指了指清仁。

    清仁猜想,小姐肯定是看着他们两个孤男独坐那么久,东张西望,也不见那怕是一个寡女过来,以为他们要小姐,才走过来的。张万喜把话推给他,他也不推托,很客气地说道:“我们有客人,酒,你想拿几瓶拿几瓶。”

    小姐从箱子取出一瓶酒,用筷子撬开瓶盖,一口气把整瓶酒咕噜咕噜灌进肚子,喝完,细声细气地说了声“谢谢清总。”才扭着屁股到邻桌去了。

    小姐的到来把张万喜很是刺激了一把,张万喜又骂了一句狗日的,站起来正想出去打电话,突然看见两个高挑的女子,才对清仁说道:“两个狗日的,让老子们好等,等一下我两个做死的灌,把她们灌趴,整个死猪算了。”

    两个女子走到19号座,瘦点的女子拖着张万喜坐下,对张万喜说道:“张总,路上堵车,来迟了小妹自罚一杯,行不?”

    稍胖点的女子也不认生,很自觉地挨着清仁坐下。

    “先罚一瓶,罚了再说。”张万喜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

    瘦点的女子见张万喜做出生气的样子,很干脆地说道:“一瓶就一瓶。”

    “我不只是说你,小张也要罚一瓶。”张万喜说道。

    “她是我妹,初来乍到,涉事未深,你就饶她一次吧?”瘦点的女子求道。

    “我看,算了张总。大家图个开心,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清仁怕张万喜对两个女子捉弄过火,弄巧成拙,出口打打圆场。

    “这位哥真好,妹,陪哥开心点。”瘦点的女子不愧是营销部经理出身,讲话真乖巧。瘦点的女子说完话,取出两瓶酒,瓶口一碰,其中一瓶的瓶盖飞了出去。她一手拿着一瓶酒,象双枪老太婆,一仰脖子把开的那瓶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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