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才微微泛白,凌剑就醒了。慢慢的爬起身,目光在屋内扫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若有所失的收回了目光,却发现秋月正半坐半躺在自己的床尾边沿。心里有点不置信想着:“她昨晚不会在这里守了一夜吧!”嘴角自然的扬了一下,有着兴奋,有着幸福,又带着道不出的怜惜。

    轻轻的将身体朝后挪了挪,害怕一不小心给秋月吵醒了,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给秋月盖上。自己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午日十分,在孤客山庄的一处密室内,一个面相慈祥的老者,盘膝坐着,正是昨日在酒楼里与黑兰王相较的九天神掌——欧阳绝。而在他背后的石墙之上,是一个大大的武字,笔力苍劲,一看便知非凡家手笔。见他吐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来,一个女子突然开口道:“大哥,怎么样了?”若有昨日中午在紫气东来里的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必然一眼就可认出这个女子。因为昨日在紫气东来里最后出现在欧阳绝身旁的正是她。

    欧阳绝沉吟了片刻,道:“飘絮,你也跟我不少年头了,别人不了解我,难道连你也不清楚我吗?虽然那老家伙武功高深莫测,但我堂堂中原武林盟主,也不至于如此不堪。”飘絮道:“那昨日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因为修习九天神掌出现了瓶颈,以至我的内力只剩平日的三层,昨天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可让我想不到的是,那瓦刺老者的武功竟如此高深。”欧阳绝道。

    “那这些瓦刺人会不会影响对我们的计划?”飘絮带着些担心的口吻。

    “关于这一点,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但他们不远千里来此,想必不只单单参加武林大会这么简单,我们得留意。”欧阳绝道。

    “这我会注意的。不过,昨日那瓦刺老者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高武功的人,按理我们不应该不知道。”飘絮带着不解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当年跟笑邵全决战的,人称‘大漠之魂’的黑兰王。而且,他手上的黑球物极有可能是千木教失踪的黑巫珠。”欧阳绝沉思一刻道。

    “那看来此人不易对付!”飘絮道。

    “说来我还得感谢他。没有昨天他那一击,我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领悟出九天神掌最后一式。这武林大会还不知如何呢?”欧阳绝说完,狂妄的笑了笑。

    “恭喜大哥!这样我们又有何愁呢?”飘絮带着笑容,双手抱拳,朝欧阳绝一鞠道。不过,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并不那么真切。

    而欧阳绝却得意的笑了起来,一种令人震慑的气息由他的周身向四面扩散开来。飘絮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秋阳下,杭州城繁华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一阵阵夹杂着农家丰收喜悦的秋风拂过,使人以舒爽!独特的楼宇建筑,点点的云光反衬着蓝天的透净,净化着人们心灵。

    千木教天坛大殿之上,凌剑、少无虚与几位长老分立两边,啨潇冥在前方,负手而立,背对着几人。“今天召集大家,是想听一下你们对昨晚一事有什么看法。”随着话声,啨潇冥缓缓转过身来,与几人相对。

    “我千木教与残剑门虽然说不上交好,可也从未有过刀剑相对之事,更甚如昨晚的激战!可昨晚残剑门的人来此便大开杀戒,着实令人不解!”听了啨潇冥的话,少无虚率先开口。

    “管他是何原因,只要他残剑门敢来挑衅,我们只管招待好他就是了!要他残剑门知道,我千木教并不是那么好碰的!”一个叫独六长老含愤道。

    “依我看,此事必有隐情,我们还是小心处理为上。”听完独六的话,身为天坛大长老的尧不净严正的说道。

    “我认为也是如此。”“嗯嗯!尧大哥说的有道理。”...几个长老附和着。

    “我说你们怎么都这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独六听几人都这么说,一时不平起来。

    这时啨潇冥才徐徐道:“独六说的问题,正是我所想的,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按理说,这件事情上,理亏不在我,是他残剑门才对。可今天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以楚门主的作风,不应该如此才对啊?”尧不净纳闷。

    楚天岚虽说不是什么一代宗师,可好歹也是残剑门一门之主,这种事不管怎样也应有个交待!

    几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啨潇冥也觉得尧不净说得在理。

    可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凌剑,却突然开口,道:“尧长老说得的确不错。不过,从昨晚的情行看来,杨天象与秋月来此,楚门主定是知晓的!他明知以秋月和杨天象的实力,是不可能对付得了我天坛的,可他依然这样做,这不就等同于告诉我们,从此以后,与我千木教再无瓜葛,就算动起手来,他也不需再做解释吗!”

    “我就说嘛,这老狐狸,会做出什么好事来!他既然想跟我教撕破脸皮,我们也随他。不过,只要他残剑门敢来捣乱,我们也不用客气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独六一听凌剑的话,砰的跳起来,恨不得马上就与残剑门的人大战一番。

    “独六啊,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老是这么冲动,你冷静点就不行吗?唉,我说你也真是的,啨教圣还在这呢!”尧不净一看独六那激愤,就出口训训斥着他来了。

    本来尧不净平时也不与他计较什么,可当着啨潇冥的面,他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脾气。

    “呀!这臭花,哼!”啨潇冥与众人都正议论着,突然一声惊叫,大家都静了下来。

    只见凌剑的面色突地不自然,啨潇冥也清楚,这定秋月的声音,咳了两声,道:“凌剑,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其他几人当即也明白了。

    “嗯!”听了啨潇冥的话,凌剑答应了一声,转身朝殿外去。

    “蒽...”独六正待说些什么,尧不净狠狠瞅了他一眼,硬声憋住了。

    “好了,大家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我跟尧大哥商量一下就行了。”少无虚和独六等几个长老闻声退了下去,殿内就只有啨潇冥与尧不净了。

    “秋月姑娘,怎么了?”凌剑来到殿前的偏院里,看见秋月正站在一棵花树前,左手将右手食指捏着,嘴里还晤自念着些什么,带着几分焦急的口吻问道。

    “哼!”的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凌剑。

    无奈之下,凌剑走到秋月身前,双手轻轻地将秋月的左手松开,看到秋月的手指上有点点血迹,关切地道:“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细心的给秋月擦拭着。

    “哼!不用你管。”秋月咻地将手收了回来,又背过身去,不好气的说道。

    凌剑正为秋月的撒娇无撤,突然感觉心口丝丝疼痛传来,脸色煞白。

    “你继续去开你的会,我不用你管。反正我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秋月转过身去,不知道凌剑的情形,还在那继续说着。

    过了半晌,仍没听见凌剑的声音,秋月‘咦’了一声,转过身来,看见凌剑的样子,脸色霎时变了,眼角也渐渐地湿润了。急忙伸手扶住凌剑的肩头,颤颤地道:“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没事,你别担心。”凌剑的右手在心口的处连点了两下,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别逞强了,我们去找啨教圣,让他再给你看一下。”看见凌剑的状况,秋月知道,凌剑肯定是在隐瞒自己的伤势。

    “不用了,再说昨天不也是教圣给我疗的伤吗?”凌剑看着秋月,微微笑着,又道:“好了,教圣现在也很忙,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你别担心了。”秋月不说话,担忧的望着凌剑。

    顿了顿,凌剑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眼神突然暗了。

    “不行,我们还是去找一下啨教圣。”秋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我不是说了吗,我真没事,不用去了。”凌剑再次解释着。

    “你就不要说了,要真没事,去看一下我也好放心。”说着就拉着凌剑走了。凌剑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由她了。

    来到殿前,见啨潇冥跟尧不净还商量着什么,便停了下来。

    啨潇冥也瞧见了秋月和凌剑二人。给尧不净道了几句,就朝殿前走来,而尧不净进了殿后。

    “啨教圣!”见啨潇冥过来,凌剑朝他行了一礼。

    “秋月姑娘有什么事吗?”啨潇冥点了下头,对秋月道。

    “啨教圣,凌剑刚才像是伤势发作了,我想请你再给他看看。”秋月给啨潇冥说着。而凌剑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们跟我来。”啨潇冥皱了皱眉头,对凌剑、秋月二人说道。三人一同往殿内走去。

    来到殿后的厢房里,秋月伫立在床前,紧紧地看着凌剑和啨潇冥二人。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啨潇冥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秋月心中满是焦虑。只见啨潇冥缓缓的将双掌收了回来,长长吐了口气,抬脚下床来。

    秋月忙问道:“啨教圣,凌剑他伤势怎么样了?”

    啨潇冥确是没说话,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秋月,不见他面色如何。

    “我没事,你别担心,啨教圣他自有打算。”凌剑下床来,对秋月笑着说道。

    “凌剑,你即刻带着秋月去天池,拿着这封信到池云阁去求见紫绮上人。”过了半晌,啨潇冥在怀里取出一封信,突然开口。

    “可我应该先告诉我义父一声,怕我义父担心。”秋月和凌剑不解,愣了片刻,凌剑接过信,秋月对啨潇冥道。

    “秋月姑娘,你义父那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说的。”啨潇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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