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彬看着甚是欢喜,同时也想到,小孩子长得快,豆豆穿起这身衣服又这么合身,只怕关秀秀不知道做了几身,才赶得这么巧。

    他心思闪动间,目光更加柔和,轻声道:“我们去给爹娘请安吧。”

    关秀秀抿嘴一笑,轻声应了,夫妻二人瞗缍校苟贡凰e牛桨椎挠指吡艘煌罚伺紊穹杉洌跏且溲锿?

    到了主院正房,李氏又是一阵心疼,她夫妻当年带着两个儿子颠沛流离,家中虽然清贫了些,两个孩子却委实没遭过什么罪,现下见到郭志彬又黑又瘦的样子,登时发了脾气:“家里也有铺子庄子,以后不许出去折腾了。”

    郭志彬只笑,却不应声。

    李氏叹了口气,打量着小儿子,算算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因了这一年多的风霜,看上去却足有二十四五,倒是显得成熟稳重了。

    小儿子打小主意就正,关秀秀那么倔强的小姑娘,还不是被他攻下来了?

    李氏知道自己也只能劝告,并不能替郭志彬拿主意,说了两句也就住了嘴。

    郭志彬这才反客为主,拿了自己在海上的经历来说,与昨夜里和关秀秀说的又不一样,只一径的说些海外风光,各地特产,说到有趣处,哄的李氏甚是开心。

    中午的时候,李氏留了他们饭,看着郭志彬端着碗,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给郭豆豆喂饭,不由笑道:“豆豆今天倒是听话的很,往日里喂一口饭都得鸡犬不宁。”

    郭豆豆腮帮子塞的鼓鼓,闻言不满的看了李氏一眼,随后撒娇的靠向了郭志彬,郭志彬马上揽住小团子软软的身体,赞道:“我们豆豆最听话了。”

    郭豆豆立刻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如同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一般。

    吃罢了饭,关秀秀和郭志彬回到了自己房中,郭豆豆兴奋的缠着郭志彬陪他玩耍,“爹爹,我们玩骑马打仗!”

    关秀秀一把拽住了他的小胳膊:“你该睡觉了!”

    郭志彬看着儿子满是期待的眼神。不由向着关秀秀看去,关秀秀看着他求情的表情,不满的道:“他要是中午不睡,到了下晌吃饭就犯困,然后晚上不睡。可着劲的折腾人。”

    郭志彬拍着胸脯保证:“晚上折腾我好了!”

    郭豆豆嗷的一声,圆滚滚的小身子如同炮弹一样冲向了郭志彬:“亲爹啊~”

    关秀秀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小屁股上:“对,我是后娘。你赶紧跟你亲爹走吧!”

    郭志彬抱着小儿子,看着关秀秀黑着脸,贴着郭豆豆耳边低声说了句,郭豆豆扭扭捏捏的凑了过来,在关秀秀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随后一拧身子,害羞的把脸埋入了郭志彬的怀里。

    关秀秀哭笑不得:“得了,你个小马屁精。快跟你爹玩去吧。”

    郭志彬咧嘴一乐,伸出大手挡住了儿子的眼睛,身体前倾。在关秀秀脸颊上轻轻印下了一吻,带着儿子落荒而逃。

    关秀秀满面飞红,看着父子二人狼狈的身影。低声啐了一口,“还真是亲爹亲儿子――”

    那一对父子一直玩到了郭家父子下朝回府,郭豆豆果然实力不济,连续打着呵欠,小脑袋耷拉在郭志彬的肩膀上,胖乎乎的小胳膊却固执的圈在郭志彬的脖子上,死活不肯放手,生怕一闭眼,爹爹就不见了。

    郭志彬索性一路抱着郭豆豆,单手拍打着儿子的后背,低声温柔的哄着他,“豆豆乖,等睡醒了爹爹给你拿大船来玩,还有吹的特别响的海螺――”

    郭豆豆心不甘情不愿的睡去了,两只小手死死的捉着郭志彬的衣服,关秀秀也抱不下来,郭志彬低声道:“算了,让我多抱会吧。”

    他叫来玲珑,吩咐了两句,抱着儿子一路往主院去了,这次是去见爹爹和大哥,虽然郭浩儒怕是早就从郑大人的折子里知道了这次航行的始末,他还是要跟爹爹说一遍的。

    玲珑和另外两个大丫鬟开路,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下人都叮嘱了对方噤声,于是整个郭府的下人都蹑手蹑脚起来,郭志彬一路穿堂过巷,只听到微微的风声,和蝉鸣声,仿佛整座宅院都安静的睡去了。

    到了主院内,郭志彬直接往书房行去,郭浩儒坐在椅子上,正和郭志礼说着什么,看到郭志彬进来,先是一怔,随后马上站了起来,伸手就来接他怀里的郭豆豆,压低了声音,不满的斥责道:“孩子都睡了,还抱出来做什么!吹了风着凉了怎么办!”

    郭志彬看着老父亲和大哥同时伸出的两双手,登时无语,看来自家的小儿子还真是得宠呢。

    反正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是没有被郭浩儒抱起的印象的,而郭志礼和老爹几乎一脉相承,郭志彬坚信,只怕郭怀昀也没有被大哥抱过。

    而看老爹和大哥这架势,分明是经常抱着郭豆豆,他心中一暖,手却把怀里的小儿搂的更紧,低声道:“我难得抱他一次,就让我多抱抱吧。”

    顿了下,郭志彬的声音带了几分涩意:“反正统共也没多少日子了。”

    郭浩儒愣了下,黯然的放下了手,“你已经决定了?”

    一旁的郭志礼去取了件外袍来,小心的给郭豆豆盖上了,又仔细的掖了掖,闻言抬起头,不赞同的看着胞弟。

    郭志彬低下头,避过父兄的视线,只把视线落在怀里的小儿身上,郭豆豆睡的正酣,小脸蛋红扑扑的,十分招人疼,他心内一紧,叹息道:“总不能半途而废。”

    郭浩儒只看一眼,便知道郭志彬没有告诉关秀秀,他心道,罢了,就让小儿媳多高兴几天吧,反正再次出发,也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

    接下来,郭家父子三人俱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郭志彬轻声说着一路的见闻。着重在与西洋各国的交往上。

    末了,他惋惜的道:“我这次获利虽丰,整个船队却是巨亏,郑公也不知道撒了多少银子出去。”

    郭浩儒眉目阴郁,没有接话,郑大人带着船队出去为的什么。不要说他这样的天子近臣,只怕一些普通官员,只要有心,也能猜出端倪,分明是追着建文帝而去的。

    建文帝。就像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不拔出来,他就永远睡不稳龙榻。

    强龙到底比不上地头蛇。为了让那些南洋小国追寻建文帝的踪迹,自然要洒出大把的银子去。

    郭浩儒自然不会傻的在这个问题上和皇上做过多的探讨,有些事情,臣子可以上谏,有一些,最好烂在肚子里。

    郑大人带着船队刚刚回来,三个月后又要起航,就可以说明当今的态度了。

    真是迫不及待。

    父子三人又说了会。郭志彬小心的抱着儿子出了书房,已经是掌灯时分,院落里一片明亮。一出门,却看到关秀秀已经候着了,手里拿着个薄被子。玲珑站在一旁,举着把灯笼。

    郭志彬笑了笑,低声道:“大哥拿了袍子给豆豆。”

    关秀秀对着郭志礼感激的笑了下,傍着郭志彬,夫妻二人小心的往自己院子里行去。

    郭浩儒看着他们的身影,叹了口气,儿子太争气了也不好,委屈关秀秀了。

    当天晚上,提前睡了大半时辰的郭豆豆果然亢奋起来,光着屁股闹腾起来,郭志彬脾气倒是好,竟然真的陪着儿子玩了起来,关秀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父子二人在那里乱叫:

    “爹爹来追我!”

    “啊,这里有座山,爹爹过不去了!”

    “爹爹真是笨!看豆豆爬山!”

    关秀秀一把捉住再一次从自己身上跨过去的小脚丫子,恼怒异常:“谁再把我当山,我就叫他从山上摔下去!”

    “妖怪醒了!”郭豆豆尖叫一声,扑到了郭志彬怀里。

    郭志彬一本正经的搂住儿子,对着关秀秀低声斥道:“忒,何方妖怪!看本道长降妖除魔!”

    关秀秀看着这一对活宝,终于无可奈何的被逼急了,她捉起枕头抱着被子,赤足往外走去。

    郭家父子对望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郭志彬摸了摸儿子一头汗水,探头喊道:“叫丫鬟抬点水吧,我和豆豆洗洗。”

    关秀秀脚步一顿,沉着脸,转过身来,把被子和枕头往这父子二人身上一丢,恼怒异常:“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郭志彬咧嘴一笑,郭豆豆看看爹爹,再看看娘,学着郭志彬,咧开小嘴,同样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看父子二人如出一辙的傻样,关秀秀彻底没了脾气,转身叫玲珑打了水来。

    把父子二人安置到了澡盆中,又留下了换洗衣物,嘱咐郭志彬照顾好儿子,关秀秀转身回了房,随意的拿了本传记,慢慢翻看着,不知不觉的翻了半本书去,那父子二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关秀秀眉头皱起,利落的下了床,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隔着一面屏风,伴随着哗啦啦的泼水声,传来了父子二人的对话声:

    “豆豆的小豆豆还是这么小啊!”

    “爹爹的也没有很大啊。”

    “胡说!爹爹的豆豆很大的!”

    关秀秀脸一沉,从屏风背后转了来,伸手在水里一探,“水都凉了,还玩,赶紧出来!”

    郭志彬和郭豆豆瞬间老实,抱着儿子,**着身子的年轻男子长腿一迈,从澡盆里迈了出来,关秀秀拿起了袍子直接给郭志彬披上了,又拿了帕子给郭豆豆擦拭。

    郭志彬劈手夺了过来,谄媚的道:“我给豆豆擦,你给我擦就好了。”

    郭豆豆丝毫没有意识到,亲爹在用自己的方式成功的霸占了他娘亲,一颗小脑袋还欢喜的在郭志彬手里的帕子上蹭了又蹭。

    赶紧把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收拾干净了,一家三口回到榻上,果断的把父子二人分开,关秀秀躺在了中央,厉声道:“现在开始都不许说话,闭眼,睡觉!”

    话音未落,郭志彬的长手长脚探出,却是把娘俩一起都揽入了怀里。郭豆豆玩着亲爹的大手,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关秀秀是被父子二人吵醒的,她一转身,便看到两个人盘膝对坐,郭志彬手里拿着条小木船。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儿子满脸欢喜,关秀秀心中暗叹,有爹和没爹到底不一样。

    郭志彬看到她醒了,把木船递到了郭豆豆手里,笑道:“陈五爷他们下了帖子。说要做东,我今天得去应酬一下。”

    关秀秀应了,想了想。提醒道:“正好,前几天孙三奶奶生了,我给孩子做了两身衣服,你帮我捎过去。”

    结果等郭志彬要出门的时候,郭豆豆却抱住了他的腿,死活不让他走,郭志彬看着小儿子气的两腮鼓鼓,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酝了两泡泪。心一下就软了,他伸手抱起儿子,对着关秀秀道:“算了。我带着豆豆一起去。”

    关秀秀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想到郭志彬连她都能带出去玩,带着儿子也没什么。便叮嘱道:“那你有个分寸,别让他喝酒了,也别太闹腾,早点回来。”

    郭志彬自是应了,抱着儿子,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陈子贤一帮纨绔聚集在一起,正打趣着:“郭二爷一年多没见,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

    孙青手里端着杯茶,撇了撇嘴:“昨天我进了门,把小爷吓了一跳,那屋子里挂的,地上铺的,还以为到了外域,原来我媳妇瞒着我入了郭二爷的股!”

    陈子贤身子一下坐直,手里的折扇一合:“你家的也入股了?”

    孙青一摔茶杯:“可不是,最气人的是,我媳妇偷摸拿了我的钱入股,也不知道赚了多少,就给我丢个本钱回来!”

    一旁的兄弟们看的清楚,这丫的说的气愤,那双长眉上挑,眼中异彩连连,分明得意至极,谁不知道孙三爷浪子回头,又刚得了麟儿,把孙三奶奶捧的心尖尖一样。

    陈子贤颇有点吃味,他比不得孙青,手里一向钱紧,媳妇也借不上他的力。

    “来了,我去,那还是郭二爷么?!”一个倚靠在窗口的公子哥大声的叫了起来,一干兄弟尽皆奔了过来。

    “不是吧!”“这是哪来儿的乞儿!”

    你一言,我一语,奚落直到郭志彬上了楼,一帮纨绔和郭志彬对上眼,双方都沉默了。

    下一刻,孙青叫了起来:“兄弟们玩乐,你带着儿子做什么!”

    郭志彬快手快脚的掩住了儿子的眼睛和耳朵,恼道:“不是吃酒么,叫这些姑娘做什么,快快叫她们下去!”

    一干人无奈,只得把一群花娘又哄了去,陈子贤摇着扇子靠了过来,笑道:“兄弟们不是想着,你两年没开荤了,给你接风洗尘么!”

    郭志彬抱着儿子坐了下去,看着郭豆豆好奇的东张西望,心情大好的道:“来来,哥几个都坐下吧。”

    他抱着儿子,一个一个指了过去,“这是你陈五叔,这是孙三叔――”

    郭豆豆鬼精鬼灵,脆生生的逐一叫了过去:“五叔!”“三叔!”

    干脆把姓都给去了,那个亲热劲,便仿佛这一屋子的年轻男子都是他爹的亲兄弟,他的亲叔叔一般。

    一干公子哥俱都被叫的一抖,陈子贤率先笑了,他从身上解下了个玉佩递了过去,摸了摸郭豆豆的脑袋:“你倒是奸猾,赚了大钱,还想着从兄弟们身上捞一笔。”

    其他人也纷纷慷慨解囊,玉佩扇坠,可真是不小气,郭志彬看着小儿子一点不怕生的接过去,一双大眼睛机灵的转着,扫上一眼,就盯着人家身上最贵的东西不放,那人也不好意思不给。

    孙青看的连连摇头,“你儿子和你可真不愧是亲父子。”

    那奸商的德行,简直如出一辙。

    郭志彬挺起了胸膛,在郭豆豆脸上吧唧一下:“那是,我儿子能不像我么!”

    郭豆豆一转头,在亲爹脸上吧唧一口,“那是,我爹能不像我么!”

    一屋子的人瞬间都被逗乐了,陈子贤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孙青也笑的厉害:“啧啧,真是亲儿子亲爹。”

    笑罢。又叫堂倌上了菜来,众人推盘置盏,开始吃酒,因了郭豆豆,郭志彬对兄弟们的敬酒便只肯抿上一小口,看的众人极是不满。

    他酒杯一放。眉眼透着阅历后的风流:“不如我来讲讲这次下南洋的经历吧。”

    一干兄弟登时来了兴趣,纷纷围坐过来,郭志彬生了副好口才,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那南洋诸岛,说是遍地黄金也不为过――”

    “南洋的美人。别有一番风情,因是海边劳作,需要下水。所以穿的甚少,一眼望去,当真风光无限啊――”

    “南洋人天生矮小,便是我们中最矮的一个去了,也可以当做六尺丈夫,他们又仰慕天朝文化,随便一开口,就把你当成神仙供着――”

    他说的口沫横飞。众人听得眼睛都直了,手上却不忘记夹菜给怀里的郭豆豆,扒虾挑拣鱼刺。没有半分差错。

    郭豆豆这个年纪,又怎是坐得住的,被亲爹一口接一口的喂饱了肚子后。不肯再呆下去,拧着身子要一旁玩去。

    郭志彬松了手,唤来了长随带着郭豆豆,又叫人拿了一个匣子来,当着一干兄弟面打开,却是整整一匣子指甲盖般大小的珍珠,一眼望去,浑圆铮亮,晃花了人眼。

    一干兄弟正要取笑于他,这一匣子珍珠虽然难得,却也不算什么,他们中随便一个,也拿的出来,若这就是郭志彬下南洋的收获,未免小觑了他们。

    郭志彬却对着长随挥了挥手,一派潇洒的道:“来来,把这匣子弹珠给晖哥儿玩去。”

    郭志彬他妹!

    弹珠,他居然说是弹珠,明明是珍珠!

    竟然把一匣子的珍珠叫做弹珠,送给小儿子玩。

    一干公子哥终于傻了眼,饶是见惯了富贵,也没见惯了这般糟蹋法,他们都是金玉里泡着长大的,谁小时候没做过折断母姐钗环,拿着珍珠打弹弓的败家事情。

    可也不会如同郭志彬一般,明明白白的指着珍珠叫弹珠,而且看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是真的觉得这匣子珍珠跟弹珠一样。

    郭志彬是真的发达了。

    这帮子纨绔终于酸溜溜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的神色一点不拉的落在了郭志彬眼中,他笑眯眯的看着一众好友,声音放缓,颇有诱惑力的道:“怎么,兄弟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南洋跑一跑?”

    众人颇为意动,他们这班纨绔成日里吃喝玩乐,却也有过出人头地的想头,只是正道上大多做不来,加上父兄又出色,萌着祖荫也可一世无忧,便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可谁又不想被家人另眼相看呢。

    郭志彬微微一笑,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一旁的郭豆豆身上,这小子刚才敛财毫不含糊,现在对于眼前的珍珠也一点都不稀罕,真就当起了弹珠玩,珍珠滚的满地都是,旁边几个伺候的都看傻了眼。

    他徐徐道:“兄弟们大多也都娶亲生子了,不知道有没想过,孩子长大以后,被旁人问起,爹爹是做什么营生的时候,你们要如何回答?”

    郭志彬顿了下,表情柔和:“我家豆豆可以挺胸抬头的道,我爹爹跟着大明的船队走了西洋,给我赚了几匣子的弹珠回来。”

    陈子贤若有所思,他和娘子的关系始终缓和不下来,他总觉得他家娘子一直把他往外推,仔细想想,他当初花了五奶奶的嫁妆,确实对不起她,他一直有心弥补,奈何荒唐惯了,手里没什么余钱,连做生意的本钱都凑不出来。

    孙青看着郭豆豆,想起自己刚出生的小儿子,一身皱巴巴的,看着一点都不可爱,可他还是喜欢的,他爹娘也欢喜的很,本以为儿子要终身无后了,结果儿媳生了个大胖孙子。

    见众人俱都意动,郭志彬不再劝说,凡事都讲究个过犹不及,他今日点到即止,过几天再加深一下火候,反正这一班纨绔,都得绑上他的贼船。

    大明朝的官二代们要组团去刷南洋副本了,这章六千字,连昨天的一起补上了~q^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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