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忙完的屈启砚回到办公室,翁励打开那块活动的砖,在另外一个房间问道:“宏博今晚在干什么呢?”

    屈启砚说道:“党政军警,每隔一阵子都会来造访,陈总为了结交他们,不惜花费大量精力交好。今晚来了一个监察院的,陈总应邀作陪呢!”

    翁励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是机会,我们今晚可以找两个小报记者混进来,就来个深夜查房,曝光他!报道他!狎妓不务公务,陶醉于温柔之乡,这绝对是个大丑闻,饭店定会关门!”

    屈启砚道:“夫人,万万使不得!政界的水深着呢,我们得罪了一个,后面会有一群找上门来!捅大了,事情变性了,最后鸡飞蛋打,我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翁励道:“可是,我们不能光进行着多方面的准备,也得赶快将目标开展起来,行动必须要上轨道了,后天,我们一起外出,是吗?”

    屈启砚道:“对,后天饭店里只留下老丁。过敏整天出门讨债,也不会在。”

    翁励道:“这样吧,我找四个牌友,你去找四辆福特汽车,为求逼真,先不用告诉老丁……”

    转眼间,到了后天中午,只听"嘭"的一声响,前厅的门被打开了,一片嘈杂声惊醒了整个安静的饭店,所有人闻声走了出来!四个富婆模样的人带着帮闲骄矜盛气地闯了进来,前堂经理跟在她们身后不停地劝说着什么……

    四个女人后梳发髻,旗袍贴身,穿过长廊,来到了大伙眼前。其中一个腕戴金链,指夹香烟的盛气说道:“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说完,便坐下帮闲搬来的椅子,咬起烟嘴来。

    才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四个女人、四把椅子气势磅礴地堵住了大厅的进出口!

    楼上的丁拾贝迷迷糊糊的从旋梯上走下来,埋怨道:““连个午觉也让人睡不好……怎么回事?她们是谁?”

    前堂经理跑了过来,贴耳道:“丁总,她们驾着四辆福特汽车停在外面,接着闯了进来,看这阵势,也不知是哪些位高官富贾的太太,得罪不起,什么身份谁哪敢问啊?”

    站在一旁的紫微星细细瞅着,眼前四位中年女人保养的华美惊艳,脸庞上找不到一丝细纹。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见过这样场面。而丁拾贝边走过来边客气的招呼道;“几位太太,要住宿吗?我是饭店的副总经理,不好意思,今天已经满客,不如联系其它家旅社给你们吧?”

    金链贵妇呼出一口烟,盯着丁拾贝的眼睛说道:“你说这话不真诚!听说你们‘孔雀’卖艺卖色,服务一流,从不让客人失望,就连我们的先生都夸你们!”

    另一贵妇轻轻摇着印有好莱坞女星的小扇子,帮衬道:“是啊,多少权贵纷至沓来。我们的达令日夜腻歪在这,连家都不愿意回。今天,我们姐妹冒访,也来寻识寻识,在这么高档的场所嫖妓与妓院嫖妓有何不同?来呀!今天,我们就要小相公,一人一万块大洋!”话声刚落,四个女人同时笑了!然后,她们的帮闲将皮箱打开,钱惊现在人们的眼前,所有人顿时明白了这四个贵妇的来意——她们是来找事的。顾经理是饭店的治保经理,他一步上前,丁拾贝拦住了他。

    丁拾贝有些心虚与窘迫,但故作义正词严道:“几位太太,我想你们是搞错了。我们饭店是豪华娱乐会所,有时还是政府接待贵宾的指点饭店,怎么可能会有污浊交易?请您看看墙上的《旅馆章程》不准有邪秽、赌博等不端之举动;不准吸食鸦片;不准密留盗贼及品行不端者。所以,我们在礼貌、卫生、道德等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金链贵妇释然般地笑了:“我们光顾你们这里,别不识抬举!今天不让你们的小相公出来陪我们,我们就坐在这不走了。”

    顾经理拉着丁拾贝靠到了一边,小声道:“丁总,看样子她们是较真起来了,还是我带人把她们赶走吧?尾楼还有休息的客人呢!”

    丁拾贝竖起眉头道:“乱弹琴,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就敢这么做?”正说着,他看见了一旁的紫微星,说道:“紫微星这家伙口齿伶俐,鬼主意多,你去把她叫过来!”随后,顾经理将紫微星叫了过来,丁拾贝摆出欲走的姿势,小声对紫微星说道:“你不一直喜欢表现嘛,给你一个机会,五点之前把眼前这事摆平了。”

    紫微星冷眼旁观道:“丁总,陈总和夫人他们都出去了,现在公司最大的就是你了。对付这种突发事件,你在这里多年,该是行家。”

    丁拾贝小声道:“哎,你不一向挺勇敢,挺豪迈不拘的吗?”

    紫微星反驳道:“上次开会,你不是叫我做好本职工作的吗?这样屎汤子事,还是你自个留着吧!”

    紫微星一副中庸之态,丁拾贝好说歹说了半天不见成效便耐不住的回房间了,过了好久,时针已经指到四点一刻了,距五点开始营业还剩半个多小时,四个女人依旧稳坐泰山。金链贵妇漫不经心的盯着墙角的大钟,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大伙们也一个个陪站,静静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快五点了,饭店门前早已经停了多辆汽车,门童把守着大门,客人们都被堵在外面,喧喧嚷嚷,沸沸扬扬……

    而此时,陈宏博和翁励一帮人终于回来了!公司为什么不开门营业?几人都很诧异?他们互相望了望的走了进去,穿过长廊来到大厅,丁拾贝慌忙迎了过来,陈宏博望望眼前列架端坐的四个女人,未等丁拾贝开口,他扯扯黑呢大衣,一语未发的继续走向楼梯,翁励也没有说话,崔恩宾、屈启砚也紧随其步。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身影中竟然出现了焦和涛,焦经理是股东,很少来公司,紫微星突然看到他,有些惊喜!而焦和涛在踏梯之前,扭回头去,与紫微星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他微笑的点一下头,紫微星也礼貌的回点了一下头,两人算是打了个招呼。今天的紫微星内穿开襟翻领的衬衫,外套粗绞花的藕色针织开衫,斜跨着一只编织抽绳手包,颈戴一串蛋白石项链。她算出今天他要来,所以打扮的十分精致!此时的她心里真是高兴,每一次见到他,都是心痒脸麻的感觉。

    一众人回到陈宏博书房,坐下沙发上,丁拾贝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因为没处理好这种事,心里发虚,望着陈宏博有点胆怯。

    崔恩宾问道:“什么人竟如此猖獗,来这找事?”

    丁拾贝答道:“不晓得是什么背景强硬的人物,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后放话没有男妓也行,但是得将听琴带走。”

    陈宏博一副事不萦于心的神情,端起杯子走向写字桌,右臂潇洒地自然摆动着,从抽屉里拿出咖啡罐,他习惯自己去沏咖啡。随后,他望着窗外喝了几口,并没有说什么。丁拾贝欲言又止,崔恩宾和屈启砚也端坐的也望了望,翁励早就回房间了,五先犬立在一旁,焦和涛没有说话。

    陈宏博端着杯子回坐到沙发,说道:“既然她们要听琴,就让她们带走吧!”

    崔恩宾道:“陈总,听琴是咱们公司的头牌啊!她走了,谁来唱歌呢?人交给她们,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陈宏博道:“告诉她们,人可以带走,出出气也可以,但不要过分,并且我们必须要把听琴完好无损的接回来。来这都是客人,一定要有礼有节地应对着。老屈启砚,你去跟她们谈!”

    屈启砚下了楼,有礼节地凑到金链贵妇的身旁,说道:“夫人可不可以屋里进一步说话?”金链贵妇放下二郎腿,随着屈启砚进了一间包厢。屈启砚无奈地表示道:“夫人,您消消气。您发难我们,我们也真是屈启砚得慌。您知道,这上海滩哪家娱乐场所都有这样的服务,没有买方哪有卖方呢?其实,再高贵的人物也会有一些低级趣味的。”

    金链贵妇颐指气使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今天要么让我们把那个小狐狸精带走,要么,给我们提供小相公!”

    随后,屈启砚带着四个女人直奔听琴的房间,四位贵妇深恶痛绝地踹打一阵子后,便推搡着将听琴从后门带走了,听琴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令大家远远观望着……

    潘玉良的画展终于在宁波同乡会开幕了,出乎意料的竟然观众云集,千人竞相争看,人气爆棚!异国情调的一幅幅西画如《老人》、《裸女》、《女音乐家》、《疲倦》,画功具备了相当的造诣,令观众赞不绝口,轰动一时!潘玉良的画展震动中国画坛,《申报》发了专题消息,各大报刊争相撰文报道,中华书局还出版了一本《潘玉良画册》,艺术名人纷纷发来电报祝贺。

    这日,在二楼会客厅,过敏对大家说道:“都听说了吗?潘玉良的丹青展盛况空前!”

    前堂经理也感慨道:“真没想到啊,潘玉良的画展竟然成了本周的大事件,不仅引发了市民关注,更是引起了政府的重视。”

    晚上,陈宏博回到卧房。翁励问道:“今天去哪了?”

    陈宏博脱下外衣,说道:“陪王部长去了宁波同乡会,参观了潘玉良的画展。没想到王部长非常感兴趣,其中有一幅,他还打算替政府收购。欣赏之余,我叫老五向主办方打听画作的价格,除了我们,还有日本人、欧洲人也出资要求购买,只可惜……主办方只展不售。”

    翁励道:“如果当时听了紫微星的建议,我们接手展会,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陈宏博一听这话,勉强的笑了笑。翁励继续说道:“噢,对了,既然听琴出了事情,那西雕……我看也就别要了吧!她们俩不是一个组合么,现在既然落了单,那干脆就全都换掉。”

    陈宏博回过头来:“西雕和听琴可是我们公司的头牌,每晚许多固定的客人都是为听她们的歌而来。如果两个都不在了,歌舞厅是会受很大影响的。今天已经有些老客人吵吵要见听琴,暂时给压住了。”

    翁励道:“歌星都是捧出来的,再让老丁重新挑几个,保管让她们成为歌舞厅新的墙脚门面。还有,老姚和老许怎么调到分部去了?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让他们回来吧?”

    陈宏博道:“一点用都没有,调他们回来干什么?”

    翁励道:“谁无用?是你不会用,不善于用吧?烂船还有三斤铁呢!紫微星是你亲自招进的新生力量,我看你用着还不习惯,不如这样,你把公司的人事调动交给我,你以后就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陈宏博道:“你不是整天打牌吗,还有空管这些?”

    翁励说道:“你不知道,我的牌友好几个都是家里的三太太、四太太,那也都被他们的老公安排进了董事会,一打起麻将来,张口闭口公司的业务,我都快跟她们没话可聊了……”

    几日后的清晨,紫微星站在二楼会客厅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太阳,丁拾贝走了过来,喊道“紫微星!你跟那个上海美专的王教授很熟,对吧?”

    紫微星侧眼瞄了他一下,戏谑的笑道:“我跟他熟吗?我跟他……哪有跟你熟哇?”

    丁拾贝道:“想办法让姓王的和潘玉良出售《壮士头像》那幅画,花多少钱都行!”

    紫微星张嘴笑笑:“我记得……丁总不是叫我做好本职工作的吗?”

    丁拾贝道:“少给我拉三扯四的,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可这是陈总的意思!”

    “别跟我提老板,我领会不了他的意图,上回我不就理解错了?”

    “我警告你,别耽误陈总的大事,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大事?陈总的?那我更不去了!你总打压我,我拿谁解气啊,我只能拿老板解气。”

    丁拾贝阴笑点了点道:“头行!紫微星,你可真敢说话。”

    紫微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哼!求我办事,还用这种口气?”

    丁拾贝没走多一会儿,周秘书通知紫微星去老板的书房,紫微星淡定地走了进去。

    陈宏博坐在靠椅上,单手支着下颌道:“来!紫微星,过来坐。待她坐好沙发之后紫微星真是思维开阔啊,潘玉良画展一事……你的确很有先见。”

    紫微星摸了摸胳膊肘,说道:“陈总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一个员工比老板还有先见,那看来她离炒鱿鱼也不远了。”

    陈宏博笑了:“没有没有,你想多了!作为一个老板,只需要会选人驭人就够了,并非要做企业的百事通,下属的思路更广,看问题更高,对公司来说是一件好事情。我很惭愧,当时没重视你的想法。”

    紫微星扑哧的笑了:“我刚和丁总开玩笑呢,哪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我不急于赴任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把开会丢掉的面子挽回来嘛!”

    陈宏博笑道:“我猜也是这样,你觉得这件事还能谈妥吗?”

    紫微星道:“应该还是有空间的,我尽力吧!”

    陈宏博满意的点点头:“好,需要多少钱尽管跟崔恩宾总提。”

    出了陈宏博的书房,紫微星抬头看到了会客厅里坐着的崔恩宾,说道:“崔总,给我开5000块的支票。”

    “什么画值5000块钱?”崔恩宾问。

    “大画家的画,照5000块拿吧!你给不给?不给算了!”紫微星道。

    崔恩宾见她要走,只得喊道:“哎哎哎,给你!”

    下午,紫微星抱着封好的画回到了孔雀饭店。刚下了黄包车,便看见旁边一辆停下的小汽车里走出几位客人,正嚷嚷着往饭店里进。紫微星很快认出其中的一位女孩儿正是自己在汽车学校的同学,便破口喊道“谷莉莉!”那女孩儿闻声一怔,侧过头来,也认出了熟人,眼睛发亮道“紫微星?”同学重聚,两双手握到了一起。

    谷莉莉高兴笑道:“嘿,紫微星,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你离开汽车学校后,去哪了?”

    紫微星侧头瞄了一眼饭店,说道:“瞎混呗,这不,现在在这打工呢!”说着,伸手摸了摸对方胸前挂着的一颗粉色心形大宝石这大宝石,“真奢侈!在哪儿发财呢?”

    谷莉莉道:“发什么财啊?我现在跟着我姐干呢,我姐自己开了个公司。”

    紫微星道:“跟着你姐干,那你就是副总呗?”

    谷莉莉一笑:“什么副总,就是给她开车的。这不,接待几位客户今晚送你们这来住宿。”她边回答边见紫微星摩挲着自己的挂件爱不释手,便从脖子上摘了下来:“要不,借你戴两天,这东西是仿真品,后天我还来这接客户,走时还给我就行。”

    紫微星惊讶地接过来:“这是仿真品?多少钱?”

    谷莉莉将挂件套上了紫微星的脖子,答道:“一千块。”

    紫微星惊讶道:“啊,仿真品都这么贵啊!还说没发财?那谢谢了!”

    谷莉莉匆忙地追上刚才的人群,回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整理了一下,紫微星很快上了尾楼,将买回的画送进了陈宏博的书房。外包装牛皮纸被撕掉后,被期待已久的《壮士头像》终于在这里露出了尖尖角。之后,紫微星晃晃悠悠地来到会客厅,一个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此时正是下午,在窗外射进来的日光下,胸前的大“宝石”发出幻彩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旁人的眼睛。几位职员都凑了过来,纷纷问道“哟,紫经理戴着的是什么啊?这么大个!是玻璃的,还是水晶的呀?”

    紫微星骄傲地轻轻抚摸着,答道:“漂亮吧?大个吧?有了它,不用看别人,看我就行了!”

    恰时,丁拾贝手拎着皮包外出回来,正准备前往老板书房,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发现紫微星竟然也回来了,于是便停下脚步向紫微星慢慢走去!大家一见副总来了,便往后退退,小小翼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丁拾贝生气地斥喝道:“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聚到这里扯皮,没事干是吧?那就收拾包袱走人!”

    紫微星不理解地仰看着他,接茬道:“丁总脾气总是这么差,你被人给调戏了?老板还在世呢,你别吓着俺们。”

    虽然害怕,可是面对紫微星的一番话,大伙还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丁拾贝低头瞅瞅她,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办完了,画在陈总屋里。”紫微星道。

    丁拾贝望着紫微星胸前那颗大宝石不断晃动着的光,盯问道:“戴的是什么?”紫微星翻个了身,没回答。丁拾贝斥喝道:“摘下来我看看!”说罢,一把将宝石挂件绕出紫微星的脑袋,扯下手里。

    紫微星大叫:“干嘛呀?动手动脚的!”

    “你显耀半天,不就是让人看的吗?”丁拾贝又在手中仔细掂量一下,说道:“奥地利人造水晶?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东西?”说罢,转身快步朝老板书房走去。

    紫微星仰在沙发上喊道:“哎哎哎!都看见没?丁拾贝公开抢劫!你给我拿回来!”

    一进老板书房,丁拾贝抬头望望,不仅陈宏博,夫人翁励也在,此时他们正在研究着什么。他一把将攥着的“宝石”挂件摆在桌面上,生气的坐下说道:“陈总,夫人,你们看看!叫紫微星拿公司的钱出去购画,回来一趟,就给自己添了一串高档首饰。得赶快打电话核查一下,她若是没侵吞这里的一分钱,我丁拾贝以后姓名倒过来写!”

    听完了丁拾贝的叙述,陈宏博不仅没惊讶,反而皱起了眉头。翁励也板起了脸,数落道:“老丁,你下次要搞清楚状况再来!你知不知道,紫微星不仅把画搬了回来,而且价格优惠,单据和剩下的钱都在这呢!”说完,推了推桌面上的几张纸。

    丁拾贝有些不敢相信,语无伦次道:“这,这……”

    挨了训,丁拾贝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谁知一开门便看到门外偷听的紫微星。紫微星抱着胳膊,一步一步在他身旁踱来踱去,戏谑笑问道:“喷我?未遂?是不是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我就搞不明白了,一颗宝石就幌了丁拾贝总你的眼吗?这是最基本的障眼法啊!”说完,一把抢了回来挂件,“拿来!告诉你,这个挂件是我汽车校友的,戴两天就得还给人家。”说完,嘻嘻笑地跑了……

    丁拾贝对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行,紫微星,你可以。”

    晚上回到鸽子笼,紫微星听着楼下的哭声,问道:“楼下是怎么一回事?”

    小雪说道:“孩子妈没奶呗,孩子爸爸也不知道是谁,雇不起奶妈子,天天饿着呗!”

    紫微星想了想说道:“抽屉里有钱,你买几箱奶粉给她们送去。”

    小雪道:“你不是说挣钱不容易么?”

    紫微星道:“那是两码事,咋样也不能亏了孩子呀!”

    小雪道:“你抽屉里哪还有钱了?”

    “啊?没钱了吗?”紫微星走了过来,翻了翻,抽出最后的银元,说道,“这不还剩下5块钱呢么?”

    “你这个月不活了?你不吃不用了?”小雪问。

    紫微星道:“你先花着,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几日后的下午,崔恩宾、丁拾贝经过会客厅,随口问向沙发上坐着的过敏:“陈总在里头吗?”

    过敏道:“你们忘了,今天是周日,陈总去了教堂,还没回来呢!”

    紫微星坐在一旁问道:“陈总还是基督信徒吗?”

    过敏回答道:“陈总既爱好中国命理又信仰国外宗教,个人生活很有规律,每个星期一看歌剧,星期二赛狗,星期三星期四打槌球和网球,星期五爬山,星期六去花旗总会,星期日去教堂做礼拜……”

    随着紫微星与过敏聊着,崔恩宾丁拾贝二人早就拐进了屈启砚的办公室。丁拾贝一进屋,愤愤骂道:“一看见紫微星我就很不爽,我真的很想把她赶紧剔除出去,她简直成了我的障碍。”

    墙上的砖被抠开了,另一侧房间里的翁励站了起来,说道:“你的精力是在她身上吗?我们的事情你们赶紧抓紧了!”崔恩宾与丁拾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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