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雪国,这个地方像一个小村庄。迟笙一路上跌跌撞撞,洁白的袍子沾染了泥渍,手上也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还不小心扭到了脚踝,迟笙一瘸一拐地快速走着,看起来既狼狈又滑稽。

    尽管这个村庄不大,但人却一点不比雪国的少,到处人头攒动,到处是贩卖的声音。路人多为黑色的头发,白色的眼睛,一对耳朵尖尖的穿过发梢。出乎意料的是,行人们看见“长相怪异”的迟笙并没有觉得诧异,就像迟笙和他们长得一样一般。

    “喂!对,就是在叫你!”一个和迟笙年龄相仿的少年叫住了迟笙。

    “你怎么全身脏兮兮的呀!嘿嘿,哥哥你看,他的衣服还没有我的干净呢!”少年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扯着少年的粗布衣,咬着手指笑嘻嘻的看着迟笙,顽皮地做了个鬼脸。

    “傻丫头!”少年轻轻地敲了一下女孩的头,又道:“这小子的衣服再脏也比你身上的这件值钱一百倍!哎!小子,你叫什么?怎么灰头土脸的在这傻站着?”

    “迟笙。”迟笙没心情搭理他,回答的很冷淡。

    少年也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地冲着迟笙说道:“你不是水族的人,你全身那么狼狈,不是被追债就是要有血光之灾,看你这袍子,应该是后者吧!你若愿意的话,我兄妹二人倒愿帮助你。”

    “你们?”迟笙疑惑地看着这身着粗布衣,鞋都磨破的兄妹俩。

    “没错!保护你我们还是处处有余的,你跟着我们去列国,我们就护你周全。”少年说着一手搭在迟笙肩膀上。

    迟笙不自在地回避着,刚想说不用,就见自己怀里装得鱼精冒着绿光就从衣服里飘出来了。

    “哥哥,你看,他竟然还有一颗千年人鱼的鱼精那!”小女孩轻轻一挥手,鱼精就躲避开了迟笙想要抓住它的手。

    “妹妹!”少年口气有些生气,一挥手,鱼精就重新回到迟笙怀里。

    “走,这里不适合说话。”说着,迟笙被少年不由分说地一把拽走。

    迟笙本想挣扎,但他在被拽走的时候,看见周围的人不同刚才,全都注视着他,并且白色的眼睛有些可怖地隐约闪着绿色的光,便一下放弃了挣扎。

    少年和女孩把迟笙带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茅屋,里面结了些许蜘蛛网,满是刮痕的木桌上更是积满了厚厚的浮灰。

    少年又敲了一下女孩的头,教训道:“傻丫头,给你讲了多少遍,不要在这里露出这些东西。”

    女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下就变得水汪汪的了,她委屈地两手抱着头,撅着小嘴,甚是可爱。

    “我叫流年,这是我妹妹流芳。我们是原始的水族。你刚才看到的那些水族是水族与其他族人结合哺育的后代,这些人血缘不纯,灵力差,经常捕杀原始水族,也就是纯水族的人,食其肉吞其骨,吸收其精华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少年说着,握紧了拳头,“我和妹妹原身是两条翠鱼,不比人鱼,但幻化成人形能力就远远超过了人鱼族。但现在整个水族鱼目混杂,我和妹妹已是仅存不多的原始水族,你身带千年鱼精,只有原始水族的人可以感受到。我带你去找长老,他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长老?”迟笙问道,他将信将疑的看着少年。

    少年恢复以往的笑脸,也不恼迟笙不相信他,说道:“给,这是我的元丹。你若吃了或者毁坏,我就会化为原形,无法用任何能力,不过是条小鱼。”说着少年从口中吐出一个散发着黄光的圆球,不顾小女孩吵吵嚷嚷地阻拦递给迟笙。

    迟笙手掌浮着金灿灿的元丹,觉得有一股暖意从手掌向身体流入,迟笙若有所思地看着流年。

    “我答应跟你去,这个还你,我信你。”说着迟笙重新将元丹小心翼翼地放到流年手上。

    “哼!还好你有良心。”流芳依旧噘着嘴,有些不悦地说着。

    “竟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吧!刚才那些水族应该已经盯上了你这块肥肉,省的夜长梦多,我们这就去!”

    三人说说笑笑地出了茅屋,迟笙看着轻打流芳的流年,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这是他自从失忆之后觉得最开心的一次。

    夕阳西下,漫天被映的通红,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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