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福小宝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师父给我了一串引路铃铛”说着挽起衣袖从手腕上褪下一串手链,递给连迟,那手链上面串着五颗紫色的小铃铛,只是摇晃的时候并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

    “引路铃铛?这又是什么?”刚弄清楚紫金葫芦现在又来了个引路铃铛,溪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又是何方圣物,用来干嘛的?

    “引路铃铛是指引人通往地府的灵物,有了它可以找到通往地府的那道门,找到还未投胎转世的陈元的魂魄,把他拉回到人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长耐略有所思,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遇到什么困难,所以在临走之前给每个人都留了一件法器,他身上的那件是颗葡萄大小的血红珠子,只是这件法器他还从未有见到过,即便是博览群书也没有从书中得到任何关于这个珠子的描述,所以也就不知道它的作用,光看外表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奥”溪太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师父只给你们两个法器?师父给大师兄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会给福小宝你呢?”师父太偏心了吧,可是为什么会偏心福小宝呢?她跟自己的法力都平平,好吧,法力是稍稍强过自己一些,师父和大师兄怎么能这么偏心她呢?还有那两条蛇,溪太看了蜷在旁边的小黑和阿黄一眼,只是眼光一接触到它们那对凌厉的眼神立马就别开了眼,假装抬头看天,不止这些还有一向看不惯福小宝的二师兄也跟变了个人一样,记得上次他只是让福小宝递个碗筷就被二师兄凶了一顿,这都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福小宝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不会是临走之前师父没有给你东西吧?”萧远朝着溪太一脸幸灾乐祸的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不会吧,溪太瞪大了眼睛,跺着脚“你们不会都有吧?”显然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可惜他看到了萧远和长耐对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师父太偏心了!”溪太气的跳起脚来,在地上来回的踱步,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要回去把他酒窖里的酒都给倒掉,嗯,不行,不能浪费,还是我喝了吧,太过分了!

    “四师兄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是师父早就给你了,你忘记了呢?”

    “怎么会?师父在走的时候就给了我——啊,不会吧”溪太觉得也太坑了吧。

    “不会什么?师父给你了?是什么?”萧远轻轻地推了一下呆若木鸡的溪太一下。

    “师父给我了一袋烧饼!”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听一阵狂笑。

    萧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师父,哈哈哈,最懂你,哈哈哈哈~”

    溪太一脸黑线,心都崩溃了。什么嘛,给他们就是珍贵的法器灵物,给自己的就是一袋烧饼。

    几个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商量起到底谁去地府,虽然有这引路铃铛但是地府也不是谁都可以进的,那下面不知道会有多凶险,下面可是关着无数的恶鬼凶灵,如果一个不小心遇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萧远下去,你们三个留在这儿,一有事情就用传音符传达。”连迟冷静的分布每个人的职责。

    “大师兄带着我一起吧”福小宝满眼祈求的望着连迟,“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小黑和阿黄也伸着身子叫喊道。

    福小宝要跟着大师兄不能看着他一个人去犯险,她要陪着他,即便是一去不回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惋惜可害怕的。

    虽然每次只要看到福小宝祈求可怜兮兮的眼神,连迟都会满足她,可是这才连迟撇开眼睛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会动摇,他不能带着她让她身临险境,“不行,你留在上面,听话”连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可是——”

    “如果不听我的,你大可以回去。”连迟只能硬着心冷冷地拒绝她。

    福小宝觉得有些委屈,大师兄可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虽然见过他惩罚过溪太,可是也没这次这么凶,福小宝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只能使劲的忍着憋着不让它流下来。

    哇,刚才溪太还在想福小宝受宠呢,现在就把大师兄给惹毛了,啧啧,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溪太摇摇头躲到一旁,他可不想被搅进去受连累,就怕一会儿大师兄把火发到他身上。

    “那,大师兄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萧远看到福小宝红红的眼圈眼里还氤氲着水汽,样子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他只好转移话题,让气氛不至于这么低沉。

    “对了,带上这个吧”长耐从怀里掏出那个红珠子,“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途,不过还是带上吧。”

    萧远接过来拿着手上看了一眼,这东西他也从未见过,就连连迟也不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连迟示意萧远收好,然后走到长耐面前只是眼睛望着低着头的福小宝:“你好生看着他们两个。”

    长耐郑重地点了点头:“大师兄放心吧,你们一路小心!”

    “嗯”

    连迟把引路铃铛往上一抛,口中默念一串咒语,只见空中的铃铛发出淡紫色的光,那光照耀下来,地面被光笼罩的地方变成一扇大门,这便是通往地府的那扇门了。

    连迟慢慢地走到跟前蹲下,轻轻地推开眼前的这扇门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萧远紧跟其后也进去了。

    福小宝在连迟他们进去之后就一直在来回的踱步,坐立不安,紧皱着眉头望着那扇通往地府的大门,神情焦灼仿佛能把那个门穿透一般。

    溪太躺在草地上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不耐烦地说:“小宝,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啊,晃得我——”再一眼看到小黑和阿黄射过来的冷飕飕的目光赶紧闭了嘴,还未说出的头晕二字只能烂在肚子里去了。

    “小宝,过来坐。”长耐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福小宝过来。

    “三师兄,你说大师兄二师兄会有危险吗?”福小宝走过去和长耐并排坐着,小黑和阿黄见福小宝坐下了,也乖巧地跟着在旁边不远的地方缱绻着,听他们说话,它们两个对长耐还是很有好感的,文质彬彬又饱读诗书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像三月的春风,清爽又不失温暖,最重要的是从来都不欺负福小宝,这一点可是最重要的,溪太和萧远在小黑和阿黄眼里就是两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长耐侧过头去看着福小宝,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福小宝的肩膀上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俩可是我们之中法力最强的,我们要相信他们。”

    听了长耐的话,福小宝担忧的表情才稍稍缓解了一下,对啊,大师兄那么聪明即便是遇到困难也会想到办法的。

    长耐看福小宝依旧有些担心,又开口劝慰:“我们在外面再怎么担心也是徒劳,只会自乱阵脚,对他们两个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们现在做的就是随时做好营救准备,知道吗?”

    “嗯”福小宝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头露给长耐一个大大的微笑,“小宝知道该怎么做了。”

    长耐笑了笑,这个小师弟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善良,就算是对一直欺负她作弄她的溪太,她也是毫无怨言依旧是每天都嘻嘻哈哈的,虽然看起来很柔弱可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总是迎难而上,就像上次遇到白蟒蛇妖,她为了掩护他们自己一个人把蛇妖引开,完全不顾惜自己的生死。

    地府之中

    连迟和萧远进入那扇门之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条悬在半空之中的又长又窄的小道,歪歪曲曲的,一直绵延到很远,下面是冒着气泡沸腾的热油一般的东西,不断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周围被那火光照的一片通红,这就是令人闻言色变的地狱了。

    “我走前面,跟着我,不要往下看。”连迟小心的走在前面,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下面就是冒着火的油锅,从下面不断冒上来的腾腾热气扑在脸上都感觉到一种灼烧般的痛苦,如果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恐怕连渣儿都不剩了,好在小宝没有跟过来。

    萧远两只眼睛盯着前方,不敢向下看,腿还在不停的发抖,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完全控制不了,“这,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油锅吧,我可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要真的掉下去了,我还情愿被那些村民给烧死——啊”说着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子,被嗝了一下一滑,好在他及时站稳,险些就要掉进那油锅之中了,“啊,好险好险!”萧远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直流,刚才可是要吓死他了,如果就这么死掉了可真的是太冤太屈了。

    “小心一点”连迟回过头来看了看萧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连迟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扯着一头绕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递给萧远,“抓紧”

    “奥”萧远接过绳子,紧紧的握住,跟着连迟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前行。

    “来着何人?胆敢擅闯地府?”一声呵斥声在空中响起。

    连迟不卑不亢地回答:“在下是蜀山的弟子,因有要事所以不得已才擅闯地府,在下绝无任何冒犯之意,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管你是哪里的弟子?地府严禁凡人入内,还不速速离去!”

    “喂,好好跟你说话,你凶什么凶啊?你以为本公子愿意来这破地府啊?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让我来才好呢,一个小喽啰还敢对我大吼大叫,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萧远气急败坏的对着空中喊道,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啊,躲还躲不及呢,如果不是要赶在陈元的魂魄过奈何桥之前把他拉回人间,求着他他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何人在此喧哗?”又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苍劲有力,气稳神定,一听就不是一般的小鬼差役。

    “你又是谁?”萧远没好气的问道。

    “休得对崔判官大人无理!”

    “崔判官?那你就是崔钰?”崔钰可是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掌管人间的生死簿,他的勾魂笔只要在上面一勾一点,谁人该死谁人该活只在须臾之间。在世之前也是一名为官清廉的被百姓爱戴的父母官,“昼理阴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说的就是这位崔钰崔判官,民间也有许多流传崔钰断案的故事,萧远心想如果长耐在此肯定能把关于崔钰的故事娓娓道来,他也听说过一些经典的关于崔钰的事迹,说的是恶虎伤人案,在长子县西南和沁水交界处有一座大山,那里时常有野兽伤人的事情发生,话说一个樵夫上那山上砍柴的时候被山上的猛虎给吃掉,他的母亲难以接受丧子之痛,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崔钰听闻后立即发牌命差役去山上捉捕猛虎,那差役持符牒上山,那恶虎竟然任由差役捉拿捆绑,押职县衙,崔钰细数那猛虎的罪责,恶虎居然在他面前乖的犹如小猫一般,对自己的罪责也是点头称是,最后崔钰判了它死刑,由此百姓更加爱戴敬重这位县令大人,在他死后还为他建立了庙宇供奉他,他死后也被阎罗王委以重任,成为阎王大人最亲信的查案判官。

    “刚听你们说是蜀山弟子,那为何要来此地,又为何而来?”声音响如洪钟,气势逼人。

    “回判官大人,我们路过清源村时,被那山上的蛇妖所伤,在村里疗伤的时候得知村民陈元之妻以通过蛇妖吸食活物的精气来维持魂魄不散,而这幕后的一切皆因陈元不舍亡妻所致,如今陈元已自裁,可是清源村的村民却把我们当做是蛇妖的同谋,为了不因此事而毁坏蜀山百年的清誉,所以在下和师弟不得已才冒闯贵府,还望判官大人不予追究。”连迟对着空中恭敬地一拜。

    “原来那山上的蛇妖是你们所杀”须臾之间,半空之中现出一个身穿红袍,满脸络腮胡须,左手持有勾魂笔,右手手握生死簿,双眼如电,剑眉如光,气势如虹不怒自威,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俯视着连迟和萧远,来回的打量着他们,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之中的崔钰崔判官了,他的后面站着一个高高瘦瘦身穿黑色衣袍的人,他的衣袍正中间印有一个大大的“差”字,看他对崔钰恭恭敬敬的样子以及身上所穿的,不难猜想,这应该就是地府的鬼差了,也就是刚才和萧远斗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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