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都赔给你们,连同这个女人也一块儿赔给你们!”樊少唐大吼道,朝若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方若青,这是你自己要来的,可别怪我了,我在樊家是看你一次就不爽一次,你说,我若把你卖了,你值多少钱啊?”

    “樊少唐,你敢!”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就凭你这句话……”他触近她耳边,“我分文不要……兄弟们,来,这女的,本少爷赏给你们了!”他一把将她推到那群好久没见过女人的大汉身上,狂妄的笑了起来。

    “樊少唐,你不是人!”她厌恶的打掉那些往她身上乱摸的手,怒极的厉声吼道!

    “对,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是畜牲嘛,你骂啊,你骂破嗓子也没用……除非求我,你求我我就救你!”他走近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她牙关禁闭,只字不吐,冷冷的瞪着他。

    “行!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樊少唐将身上的一大把银票扔在另一张赌桌上,然后朝她轻蔑一笑,头也不回的大摇大摆出了赌场!

    “樊大少爷――你……真把她送给我们了!”挡住若青的一个油头大胖子惊讶的叫喊道。

    只听见樊少唐丢下了一句话便再也没见了人影:“你爱要不要!”

    “樊少唐!你这个禽兽!”若青扯开嗓子挣扎着,却敌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被手脚绑住不得动弹!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唔唔……”我怒然的瞪着眼睛,嘴里却被塞上了一块麻布!一个大汉猛然将她一把撩起扛在肩上,说着便要往外走:“小美人,樊大少爷不心疼你,我们可会怜香惜玉的,你呀,就别挣扎了,就跟本大爷回去做本大爷的媳妇儿,本大爷保管你是日日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哈哈!”

    她被倒挂在背上,血气直往脑子里冲!

    这大汉更是胆大包天,青天白日竟扛着她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人人都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倒挂的她,大胖子大汉还乐呵呵的走几步便叫唤着:“看见没,这是樊大少爷赏给老子的媳妇儿!哈哈哈!”

    “唔唔……”若青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阵想吐,再这样倒挂着,她非得被折磨死了不可!

    “快来看!快来瞧!一年一度临榆县青年才俊诗词大赛――”一阵铜锣密鼓的声音从临榆县的大场地方向震耳欲聋的传出。

    “诗词大赛?这是啥东西……”扛着若青的大汉突然停下来,不解的看着满街的人都往那个方向跑。

    “大哥……听说比赛有银子……”跟着大汉的另几个赌徒瘦子接到。

    胖大汉立马转身大叫:“啥?!有银子!走走走,杂们也瞧瞧去!”语罢,立马扛着若青率着小弟们风风火火的朝大场地跑,弄得若青脑部充血近乎昏厥!

    大会场上,人山人海,无论贫富,无论老少,都聚集在大赛台下激动的喧嚣议论着!大汉将若青从背上放下来,命小弟抓着胳膊以免逃跑。

    “各位临榆县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安静!今天,是我们临榆县一年一度的才子佳人诗词大赛,能者上台说词对赋,咱们临榆县将送出三十两黄金作为今年的头魁大奖――”

    “我要参赛――”

    “我也要参赛――”随着主持人的讲话,台下的乡亲们无不激情澎湃,信心十足,个个踊跃参赛!

    “啥?!三十两黄金!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呐……”胖子大汉无比的惊叹和惋惜。

    “唔唔……唔唔……”若青挣扎道。大汉瞧了瞧她:“怎么?小娘子有话要讲?”

    若青点点头。

    大汉扯掉她嘴里的麻布,问道:“怎么,你也想参赛?”

    若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若帮你赢了这头魁大奖,你便把我送回樊家大门口去,而这钱全给你!如何?”

    “这……小娘子,你口气倒是不小,你要是能替大爷我拿下这三十两黄金,别说把你送进樊家大院,就是你要这天上的太阳,大爷我也给你摘下来!”大汉毫不相信的看着她。

    若青丝毫不理会的看着赛台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你就看着!”

    “第一场,郭玉冬对王雪钰――”话落间,一位瘦骨嶙峋的书生和一位胖的出奇的富态姑娘分别从两端走上铺满红毯的赛台。

    “……大姐,你先来吧!”瘦书生嫌弃的看了一眼和自己对词的女胖子。

    “穷秀才!你喊谁大姐呢!本姑娘可是临榆县的一枝花,和你对词,是你八辈子的福气!”女胖子叉腰吼道。

    “哈哈哈――”台下的看众们无不捧腹大笑起来。

    瘦书生懒得跟她斗嘴,只想急忙把她赶下台,便脱口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都是什么呀?我咋一句都没听懂……”女胖子愚笨的摸摸后脑勺,不知作何答。

    “下去吧!下去!下去!”众人齐齐喊到,瘦书生得意的瞪瞪女胖子:“胖子,你连《短歌行》都不知道还来参什么赛呀!下去吧你!”

    “哼!”女胖子王雪钰羞愧难当的跑下台去了,引得众人一片嘲笑。

    “第一场,郭玉冬胜――”主持人敲响铜锣宣布道,:“第二场,郭玉冬对刘若其――”

    ……

    场场下来,有的才子赢得阵阵喝彩,有的女子夺得声声赞赏,上台的人层出不穷,下台的人亦哀叹连连,看众们一阵阵鼓掌呐喊助威!

    ……

    “第九十七场,卓梁羽胜――”

    “哐――”

    “第九十八场,卓梁羽对柯慕起――”

    “卓梁羽!卓梁羽!卓梁羽!卓梁羽……”台下众人齐呼百应,兴致勃勃!

    “梁羽兄,请!”

    “慕起兄,你请!”

    经过一番谦让称呼后,连连胜出的卓梁羽先开了口:“我这首是唐朝诗人李白的《劳劳亭》……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

    “……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柯慕起得意一笑,娓娓接到。

    “好!”众人一片喝彩。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若青会心一笑。身旁的大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我说小娘子,你待会儿要是输了可别哭着求爷!”

    “……”若青冷冷的瞪了胖子大汉一眼,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台上,精彩纷呈。

    “我这首,是唐朝诗人祖咏的《终南山望余雪》……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柯慕起轻轻道来。

    卓梁羽浅笑一声,脱口接到:“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好,接下来,我这首是唐朝宋之问的《渡江汉》……岭外音书断,终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好――!”赞美者大声疾呼,台下连连称妙!

    望着台下众人的满怀热情,卓梁羽突然故弄玄虚的说到:“慕起兄,接下来这首可就有点难度了哦……你听好了……郑庄好客,容我尊前时堕帻;落笔生风,籍甚声名独我公……”

    “……这……”柯慕起突然不知下阙,台下众人也鸦雀无声,不知下阙为何句……

    正待卓梁羽得意浅笑时,一道清脆洪亮却又不失温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高山白早,莹雪肌肤那解老;从此南徐,良夜清风月满湖!”

    众人朝她望去,只见她一身青衣笑靥如花!她频频走上红毯高台,裙摆随着她轻扬缓慢的脚步而翩翩轻摇:“这首诗是诗人苏轼写的《减字木兰花》,这是他借词为歌姬郑荣、高莹求情脱籍所作,是一大典型的藏头诗……”

    “姑娘是……”卓梁羽被她的美与才华出众着实惊艳道了。

    若青浅浅一笑,如桃花舞空,美得沉鱼落雁:“方若青。”

    “好,慕起甘拜下风,两位请!”柯慕起恭敬一礼,缓缓退下了高台。

    “哐――”铜锣声响,“第九十九场,卓梁羽对方若青――”

    “若青姑娘先请!”卓梁羽君子风度的谦让道。

    若青点点头,微微一笑:“惊看天地白荒荒,瞥见青山旧夕阳……”

    “……始信大威能照映,由来日月借生光……这是唐宋的姬女薛涛写的《贼平后上高相公》。”卓梁羽得意的回道。

    若青礼貌一笑:“那你可知这是为何人所作?”

    “……这……”卓梁羽浑然不知,眉心不解的看着方若青。

    若青上前几步,轻轻说到:“这是薛涛为大将高崇文写的诗,当年高崇文入蜀平乱,庆功宴上,薛涛作诗赠与他,高崇文乃一介武夫识字不多,所以此诗比较浅白易懂,气势却不减分毫。”

    “好!姑娘果真聪慧博学,那在下就考考姑娘,姑娘可知道苏轼的《卜算子缺月挂疏桐》?”

    若青欣然一笑,脱口轻吟:“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好――!好――!”众人一呼而起,被她的美与气质所折服。

    若青嫣然一笑,转头看向卓梁羽:“接下来,我出的这首诗是众所周知的一首情诗,很多人只记得它的上阙,却极少人记得它的下阙!”

    “那姑娘请出上阙!”卓梁羽自信满满的请示道。若青缓缓一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啊?这下阙是什么?有人知道吗……”台下议论成一片,无不面呈思虑之色。

    卓梁羽也恍然一愣,静默不语的站在原地,硬是想不起这下阙的词来,他看向方若青,眼里一片惊慕之色,这女子果真是聪明伶俐,所有人都通晓这上阙诗,往往忽略了下阙,她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使她处于了优势,看来,这头魁势必非她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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