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树叶透过窗户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影子,光从地上蔓延到了床褥上,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床,顺着床又爬到了一条强而有力的臂弯之上,阳光的温度渗入皮肤之内可以感觉到那暖人的温暖,原本寂冷的屋子里因为光也有了温度,可是,心,却依旧冷如寒冰。
    凤诀夜颀长的身子坐在地上背靠在床边,头无力的耷拉在床沿上,那双以前如鹰一般锐利的的眸子此时已经暗淡无光失神的瞧着前方,那一张美人图上,画中的女子笑意吟吟的瞅着前方,或许是看见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吧,笑的是那样的甜蜜动人,就连发上的那簇茶花都被感染上了活力。
    即使仅仅只是一幅画,可是因为那个含情凝睇的笑容,因为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瞧上一眼就会误以为是画中仙子,就这样盯着画中女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下,喉头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女子的面颊是那样的轻柔:“千寻……”或许是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轻轻唤上一声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千寻……”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听的让人悲切,像是被人丢弃的孩童啼哭着呼唤亲人那样的孤苦无助。
    那俊美如神邸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落寞,光滑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胡渣,头发散乱的倾斜在他肩上,半个侧脸都被发丝遮挡住让人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披发的他让人感觉不到狂妄的味道只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哀愁,一身白衣也被蹂躏的皱皱巴巴,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憔悴整个人却是那样的充满凄楚美感,他好象适合很多的颜色,不管是淡漠的蓝色,还是幽雅的白色,穿在他身上总是能显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味道,原本那样极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今却颓废到如此的地步,毫不在乎此时的不修边幅,而眼睛更从没有从那幅画上离开过,就这样瞧着。
    昨夜的一场恶魔让他惊醒之后便一直就这么呆呆的坐在窗前。
    那幅画是三年前他找画师所画的,一直都待在身边,虽然现在依旧找到了千寻,可是,她对他却是那般的陌生,只有画中的千寻才会对着他笑。
    一声声轻唤,昨夜梦中的她是那样的决绝,宁愿自刎而亡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他,就真的这么罪无可恕吗?
    他宁愿她声嘶力竭的痛骂自己,而不是每次看见他之后都将他当成透明人。
    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可是他却不愿意擦去,也舍不得擦去,因为它是和千寻有关的,只有在思念千寻的时候它才会出现,现在,他再也舍不得失去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哪怕仅仅是苦涩的泪。
    这种痛苦从找到千寻以后他就一直忍受着,忍受着每夜梦魔的困扰,忍受着每夜她决绝离开自己时的那种痛彻心扉,可是,这又能怪谁?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曾经的不珍惜造成了今天的悔恨。
    纵是他万般后悔,却也不能回到从前。
    昨夜的一场秋雨之后第二日天空晴朗了起来,原本略微有些凉爽的天气也暖和了不少,艳阳没有了夏日那般火辣辣的,照射在身上甚是舒服,暖洋洋的。
    千寻一早起来,刚刚将门推开,就看见了门前那一院盛开的茶花。
    她住的这座行宫是无墨特意安排的,正对着前方十几米远的茶花林,每日,茶花那种淡淡的清香都会飘入人的鼻尖,闻着,一天的心情都是明朗的。
    侯在外头的宫女见这新入宫的女御医已经起来了,这才端着早膳进入屋中。
    将一些清粥小菜放在了鸡翅木大桌上后,对着千寻福了福身这才退下。
    虽说千寻才刚刚入宫为官,不过这些宫女太监对她倒是极其有礼,完全的将她当成主子一般伺候。
    站在门外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觉得身心愉悦啊。
    今日的她换上了无墨让四针纺特地下旨为她单独制成的一件女子官服,是一件乳白色,金丝底子的流云锦服,衣衫的领口,袖口还有下摆处都用上等的金线绣成了朵朵绽放的茶花瓣,那些茶花瓣绣工不但精美而且逼真,如同真花一般,束在纤细腰肢上的束带也是金色的,将她的小腰勾勒的如同杨柳枝一般。
    她的头发没有再像从前那般挽成髻,而是全部都缠绕起,用了一根纯白色的发带固定在了后脑处。
    脚上的绣花鞋也被一双淡粉色的小短靴所替代。
    修长的体型,简洁的发髻,眉目如画,清丽难言,瞧着倒也有了几分英气,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刚坐在椅子上想喝一些清淡的粥,屋内,就被一抹黑影所笼罩。
    抬头望去,眼中充满了精细:“习染?”自从她入宫之后,罂粟楼就交给了习染和一一打理,没想到今日习染竟然入宫探她来了。
    习染那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望着千寻,可是娇美的小脸上却透露出一股疲惫。
    赶紧从椅子上头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拉着习染有些冰凉的小手,说话时语气之中竟是心疼:“才今天没见,你怎么瘦成了这样?罂粟楼中很忙吗?你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拉着习染进入屋内,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她早已经将习染当成了自己姐妹,见她憔悴成如此模样,千寻心中好不心疼。
    “来,瞧瞧你的手冰的,喝些热粥暖暖身子。”习染虽然只比千寻小一岁,可是从前都是她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千寻,如今见她面脸虚弱,千寻自然是要当一回姐姐。
    “我吃过早膳过来的,这几日罂粟楼中确实有些忙,本来一一也想同我一道过来看看你和小魔,凤唯的,可是实在走不开,只能下次了。”其实,罂粟楼确实是很忙,让她真正忙里偷闲想要过来看望的人,却是,无墨。
    看着习染有些不同寻常的面色,千寻伸出玉指抚上了她的额头,掌心下头有些微热。
    “习染,你是不是在发烧?”虽然不是过于灼热,可是温度却比正常人要高上一些。
    拿下千寻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习染淡淡笑着:“无事,已经好了,如果不是前几日身子不舒服,我早就入宫来看你了,没有你和小魔,凤唯在身边,这罂粟楼中冷冷清清的。”往日大家都在的时候,罂粟楼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可是现在,清冷了不少。
    听着习染的话,千寻对她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答应了无墨入宫帮他,习染也不会累成这样,罂粟楼怎么说也是她和无墨的心血,她总是要回去打理的。
    “习染,我带你去宫中的御花园走走吧,让你也透透气。”瞧着习染那一脸的青白色,千寻有些心疼。
    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千寻的话。
    “习染,你慢点,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下次如果还是病着的话就不要进宫探我了,我找个时间带小魔,凤唯回去看你们,不管怎么说,我出宫比你进来要容易许多。”小心的扶着习染,接过身后宫女手上的淡黄色色狐绒披风为她披在肩上,生怕她再冻着。
    拍了拍果硕的手背,一切言语都尽在不言中。
    扶着习染,两人顺着小路走进了御花园。
    看向这宫中的御花园,虽然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可是,百花丛生争相斗艳芳香四溢,美在风骨的榆叶梅,素雅的丁香,如玉似棉的桃花,还有那让我从小就痴迷不已的朴素的淡粉色樱花。
    不愧是皇宫之中,居然可以让这些不同节气之中才会生长的花朵一起开放,走到一株樱花树前折下一只,放在鼻间轻嗅,淡雅的香气让人舒心,轻拈花瓣,将那多樱花插进了习染的发髻。
    淡粉色的花瓣让她苍白的脸色瞧着要好上许多。
    瞧着发髻上插着樱花瓣的习染,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凤诀夜。
    似乎,她从前和凤诀夜所住的院中也栽种着一些樱花树。
    见自己突然想起了凤诀夜,千寻摇了摇头,心中暗骂自己,舞千寻,你这个笨蛋!怎么还可以再想那个人,忘记他啊,忘记啊,要忘记啊,心的最深处牵扯着不能自主的心,可是,有的事情却不是能忘就可以忘记的,有的时候自认为一些事情自己有能力去解决,可是真正做起来却也是那样的无力。
    不过,和以前经常想起他相比,现在要好了许多,最起码脑中不会再时时浮现他的面庞。
    她相信,总有一日会真正忘掉他。
    紧咬着嘴唇看着天空,却不想被空中的一只风筝给吸引住,一个鸳鸯模样的风筝,淡绿色的脑袋,粉色的翅膀,是那样的招人喜爱,在天空中飞翔的是那样的惬意那样的自由,无境的天空之中这小小的风筝好象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风筝虽是自由可是终究有着一根不起眼的细线在牵扯着它,决定着它的方向,不论飞向哪个方向终究都要被收回。”凝视着那个自由的影子说出自己的感慨:“泽儿,你知道是谁在放风筝吗?”泽儿是无墨分到她身边的宫女,因为对于一些药膳懂得一些用法,对医理也熟读了一些,所以就让她跟着千寻。
    在宫中放风筝,不知道是哪个宫女?这个人的内心必定是寂寞的吧,深处这后宫之中也只能赏花扑蝶度日。
    “你们知道是谁在放这纸鸢吗。”看着仰头瞧着遨游飞翔风筝的千寻,泽儿询问着跟在身后的宫女。
    几个小姑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才站出来一个:“回舞御医的话,应该是那个煊御来的和亲公主,前几日奴婢就见她在这里放过纸鸢,听那公主身边的婢女说,这后宫之中就这她爱玩这些民间小玩意,想必这纸鸢也是她在放。”低着头回答着不敢有半点怠慢。
    虽然千寻不是后宫中的妃子,可是她却是无墨亲自封的御医,可见,无墨心中对她是极其重用的,这些小宫女自然不敢怠慢皇上身边的人。
    听着那小宫女的话,千寻心里揣摩着:“煊御公主?你可知道是哪位公主?”真没有想到这煊御公主还喜爱这些民间的小玩意。
    在那个小宫女说出和亲公主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千寻多心了,她明显感觉到习染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以为习染有些嫌凉,替她将披风给拢了拢。
    “回舞御医,是那煊御的大公主,今日好像放风筝的不只她一人。”
    “哦?”听着,千寻开始感到好奇了,不只她一人?那还有谁和她一起:“走,习染,咱们去瞧瞧这放风筝的到底是谁?”牵着习染的手,千寻走在了前头。
    习染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跟在千寻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这个放风筝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亲公主?应该就是要和无墨成亲的女人吧?想着,心中仍旧痛楚,让她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苍白。
    弥漫在百花的香味中,看着蜜蜂蝴蝶忽上忽下的采花弄蜜好不热闹,大从大从的花朵贪婪的吸允着阳光赋予它们的恩惠一个个生机勃勃充满了活力与生命,它们,是最自然的颜色,没有被这世俗埋汰,走过花丛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耳际:“呵呵,好高啊好高啊,呵呵,皇上你真厉害居然可以让风筝飞的这么高,呵呵,真厉害,皇上再放点线啊,再放一点这样风筝就可以飞的更高了。”
    没有想到千寻她们撞见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原本脑子之中构思的是一幅幽怨公主子以风筝寄思人的场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图画,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空旷草地上牵扯着细线的无墨,他的身边是娇小的煊早言,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一脸笑意的看着自个身边的男人,小手还不时的攀上大手一同牵扯细线,风筝在他们的默契合力之下风的更高,抬头远远望去只瞧见一个黑点,依稀只有芝麻的大小。
    煊早言?无墨怎么会和她一起放风筝,瞧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千寻驻足观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一脸震惊的习染。
    紧皱着秀眉,习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画面,才多久没见无墨,他的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位女子,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刚刚宫女口中的和亲公主吧,她的穿着是那样的贵气,同无墨在一起时的神情那样温柔。
    看着自己,一脸病容,习染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忽的,原本正在和无墨一起拉扯风筝的煊早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子朝着另一方跑去,一身的淡蓝色裙子跟在她身后飞舞着,百化之中是那样的明媚:“洛王爷,你休息的怎么样了?你看,皇上将风筝放的好高啊,快过来瞧瞧啊!”茂密的梧桐树下传来她极清的声音,梧桐树的叶子长的翠绿,绿油油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上等的翡翠。
    今日的煊早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纵,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让千寻瞧着甚是疑惑。
    只是一晚上而已,大家怎么都变了。
    “你和皇上放风筝吧,不用管本王,本王就坐这晒晒太阳。”闭着眸子,爱理不理的搭着话,语气里有着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阳光之下的钦洛一脸病态,是那样的苍白,双唇之上没有血丝,皮肤苍白的可以瞧见血管的跳动。
    昨夜的那场大雨让他有些着凉,自从体内的毒素被清除之后,只要遇到雨天他就会变的异常虚弱。
    今日艳阳高照,他想好好的晒晒太阳。
    瞧着不怎么搭理自己的钦洛,煊早言,撇撇嘴,似是无奈,起身加入了放风筝的行列。
    今天的她脸上化了极其精致淡雅的妆,没有像往常那般浓妆,瞧着不同寻常的几个人,千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远远的瞧着靠坐在梧桐树下闭目休息着的钦洛,那样的平静,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此时的他,如同是身在世俗之外的人,不属于这乱世红尘之中,阳光透过树的叶子影子斑驳的投落到他身上,斑斑点点的,风吹动着树叶,那些班驳的影子如同是有了生命似的,不住移动跳跃着。
    “她就是要和无墨和亲的公主吗?”顺着千寻的目光望向躺在梧桐树下的钦洛,习染认出了他,眸子又转向了放着风筝的无墨,眼中有着幽怨。
    “她只是其中之一,来塑立国的煊御公主有两人,无墨要在她们中间选择一个,不过,瞧着这种情况似乎是选择了煊早言。”昨夜煊汐晏才刚刚伤了无墨,想必,这塑立国皇后的位置应该不会再属于她了。
    不过,无墨一向都是很讨厌她们的,今日,怎么转了个性子了。
    “煊早言?是她的名字吗?”他未来的妻子是叫煊早言吗?“千寻,我们要过去吗?”看着驻足不动的千寻,习染轻问着,话中极尽苍凉。
    “恩,走吧。”一直都没有发现习染的不正常,千寻朝着放着风筝的几人走去。
    深吸一口气,取下身上的狐绒披风向着阳光走着,无墨,原来你也是一个多情之人,我以为在你心中爱着的人一直都是千寻,没想到今日看见的却是这样的一番场景,我以为你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我错了,做了皇帝的你一样多情。
    深处这后宫中想让皇帝的心遗落在自个身上,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求,煊御公主,不知道下次我再进宫你的身边会不会又换了其他女子。
    忍着心中的酸痛,习染随着千寻一道向无墨他们走去。
    “舞御医到``。”侍奉在钦洛身后的小太监眼尖的瞧见了千寻,这细尖的通传声立刻让嬉戏的人停下了脚步,而休息的人赶紧睁开了那双原本闭起的眸子,眼中是无限深情,站起身子瞧着走过来的千寻,嘴角旁噙着笑意,连眉梢上都是幸福的柔情。
    “寻儿?你怎么过来了?”忍着了一旁的习染,微微的点了点之后这才发现今日千寻的不一样:“寻儿,今日的你,可真是别有一番风韵。”那身女子官服,让她的眉宇之中透出一股坦荡的英气,流云锦服穿在千寻的身上真是有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尤其是挽在脑后的发,让她多了一点属于男子的内敛,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他不爱?
    “臣,参见洛王,洛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身穿着官服自然要给身为王爷的钦洛请安,这点礼节还是该守的。
    瞧着给自己行礼的千寻,钦洛没有扶起她,只是朝着他微微笑着,毕竟在宫女太监们的面前,她是御医,他是王爷。
    听见太监的通传,无墨回过头瞧见是我,将手上的细线放进了侯在一旁的小安子手里大步朝千寻走来:“你怎么出来了?昨夜淋了雨有没有着凉?也不好好的躺在宫里歇息,自个儿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爱护?”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温情关心,完全忘记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炎无墨,就算要关心千寻,也只能放在心中。
    等到他将话说完这才发现站在千寻身旁的习染,含笑的眸子凝视着她,温文的模样让习染赶紧跪了下来。
    “习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乍见一身龙袍的无墨,习染有些不适应,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跪了下来。
    “起来吧。”朝着她招了招手,等到习染起来之后对着她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今日进宫是来看望千寻的吗?”毕竟和习染是相识已久的朋友,言语上不能太过生疏。
    想比无墨,习染倒是有些不太适应他身份的转变,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后就站在千寻身旁不再说话。
    “皇上吉祥,洛王吉祥。”身后的宫女连同泽儿一同下跪。
    “都起来吧。”
    “臣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缓缓起身:“皇上过虑了,昨夜虽是淋了雨可是臣无碍,臣,让皇上担忧了。”
    原本和无墨一起嬉戏的煊早言盈盈走来,随着她的靠近一股不同于花香的沁香之味扑鼻而来,闻上去让人身心舒畅。
    站在无墨的身侧,巧笑嘻嘻,望着千寻和习染的眼神之中有着打探,瞧着皇上的神情,她们几个像是相识已久的。
    认识千寻却不认识习染的她,视线在习染的身上不免多停留了几下。
    “原来是舞御医,我还以为是谁呢?”温顺的朝着千寻点了点头,这次居然没有自称本公主,这性子转变的还真是打。
    轻盈盈的嗓音听见耳里很是舒服,和往常也不太相像,似乎是可以压低了一点。
    男人都喜欢这样温柔可人的女子吧,不过,千寻仍旧猜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无墨和钦洛接纳了煊早言。
    “臣参见公主,公主吉祥。”并没有对着煊早言下跪,只是握了握拳头。
    习染瞧着千寻的样子,也跟着后头福了福身。
    低头瞧着在自己面前弯腰的千寻,煊早言出乎意料的上前扶起了她:“我妹妹脸上的红疹多亏了舞御医高超的医术才会渐渐好转,在早言的心里早已经将舞御医当成了自家人,舞御医不用多礼,起来吧。”笑吟吟的瞧着一脸惊愕的千寻,心里煞是开心,扶起了千寻之后同样将习染扶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看着笑的开心的早言,无墨顺手替她整理着额前碎发:“早言怎么了,想到什么事了?笑的这样开心?”看着早言,又看了一眼千寻,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的这样开心。
    “早言失礼了,只是瞧着她让早言想起了在煊御王朝的闺中密友,她们的神情真的很相像,所以早言有点感慨,早言这般失礼还请皇上赎罪。”后退一步,徐徐的半弯着身子,如此的煊早言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在玩什么。
    “你又没做错什么,何来赎罪之说,竟然是挂念好友那么就将她接到塑立国来聚聚,免得你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寂寞。”
    “见到吗?人海茫茫连她在哪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进宫来?有的时候一些事情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煊早言有些感慨的说着,瞧着她略微有些湿润的双眼,钦洛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
    说话之间,眼中似乎滴出了眼泪,看着哭出来的她,无墨瞧了瞧千寻,见她同样盯着自己,神情有些紧张。
    不过,别扭了一会儿之后做出了一个让千寻和习染瞠目结舌的动着,将煊早言给搂在了怀中。
    见无墨搂住了自己,煊早言的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煊汐晏,照这个情况下去,本公主一定会在你前头得到皇上的心。
    紧紧的揪着无墨的领口,就这样窝在他怀里痛哭着,脸上眼泪虽是源源不断的留着,心里却为自己的出彩演技暗自叫好。
    男人都是喜欢柔弱的女子,瞧瞧她只是微微的转变了一下性子,皇上对她就这么体贴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拥自己入怀,看来,皇后之位离她不远了。
    瞧着拥在一起的两人,除了一脸正常神色的钦洛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满脸惊愕,尤其是习染,紧咬住了嘴唇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打断他们,只是安静的在一旁侯着,树阴之下的习染就这么睁着一双眸子,就这么瞧着无墨和煊早言,静静的瞧着。
    风,舞乱了她的发丝,却舞不乱那颗不再跳动的心,瞧着一脸柔顺靠着无墨的煊早言,心中嗤笑出来,她甜甜的唤他皇上,他温柔的唤她早言,现在的无墨眼里恐怕连千寻都没有了,不然他也不会当着千寻的面搂着其他女子,思及,心中更是痛上加痛。
    “好了,不要再哭了,朕一定会帮你找到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相信朕。”抬起泪眸,看着无墨炯炯有神的大眼,煊早言信任的点头:“早言相信皇上,相信皇上一定能够找到她。”
    看着我们温情对视的样子,习染再也不能忍受接着观赏这场让她窒息的场景,今日入宫只是想知道来瞧瞧他,竟然已经见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么她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千寻,既然皇上和公主这么恩爱,咱们就不打扰了,咱们先行告退。”转身逃避着这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画面,拉着千寻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千寻拉住。
    “皇上,皇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全部好,等会皇上有空的话就让安公公去御医馆通知臣,臣要给皇上换药。”说着,对着钦洛笑了笑和习染一同退下。
    “千寻,千寻。”看着那俩个匆匆消失的背影,无墨想要追上去解释清楚,可是瞧着怀中搂着自己的煊早言只好作罢,只等用眼神示意钦洛,让他追过去替自己解释。
    读懂了无墨眼中的含义,钦洛朝着他点了点:“皇上,本王还有些事,就先退下了,不打扰皇上和公主了。”说着,迈开步伐追了过去。
    “皇上,皇上和舞御医很熟悉吗?”煊早言总觉得这舞千寻一来,无墨的神情就不对了:“还有洛王爷,他对舞御医是不是有情?”
    “公主。”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安子代替无墨回答了煊早言的话,打消了她的疑问:“洛王爷他是个血性男儿,瞧着皇上对公主如此呵护,多少会有点不适应啊,再继续待下去肯定会觉得尴尬不已,所以才会急急离开。”笑笑看着两人,解释虽是牵强可是却也说的过去。
    听着小安子的话,煊早言若有所思,只是看着千寻和钦洛消失的背影,并没有发现无墨对小安子赞扬的眼神。
    是这样的吗?虽然煊早言的心里仍旧有些疑问,可是却也没有问出来,不过今日无墨和钦洛对她态度的转换,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皇上会亲自过来找她放纸鸢,这样是不是代表着皇上已经开始对她有意思了,刚刚演的这一场戏让她心中肯定皇上一定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想着,煊早言的嘴角上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煊汐晏,本公主终于赢了你一回。
    本公主一定会让你瞧着是怎么风风光光成为皇后的,和本公主争,不注定是失败者。
    想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可以让煊汐晏瞧瞧自己和皇上相拥在一起时的样子,她心碎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皇上,咱们还要不要放纸鸢。”和之前的表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等到仰起头看着无墨的时候,脸上却娇羞所取代,一副小女儿的模样。
    忍住心中的厌恶,无墨从小安子手中接过了纸鸢,不着边际的推开了煊早言,将纸鸢递给了她:“你先去玩吧,朕在这里看着。”说着,将纸鸢放在了煊早言的手上,推了推她。
    现在他只想早些离开,戏已经演的很精彩了,无墨相信,此时的煊早言心中恐怕正在自鸣得意着呢。
    “那早言先去放风筝,皇上就在这里等着早言奥。”对着无墨眨了眨眼睛,提着纸鸢一脸快乐的跑了出去。
    等到她跑远了之后,无墨扶着大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煊御公主,没有见过男人吗?刚刚将他扭的那么紧,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着的是憋死他了。
    不经意的抬起头瞧着煊早言站在远处对着自己招手,无墨也对她招了招手,等到她跑远再也看不到之后这才长吁一口气。
    “小安子,走。”没时间再耗下去,转到树后面,拉了拉被煊早言抱皱的衣服,溜了。
    今天的戏怎么着也算是落幕了,戏演到这里应该可以了,下一场戏等到重要时刻再演。
    煊早言兴高采烈的放着风筝,还让自己的姿势看着优美一点,可是等到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哪里还有无墨和小安子的影子啊,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瞧着那空荡荡的树下,她哪里还有放纸鸢的心思,一跺脚,原本精细装扮的脸蛋现在开始狰狞了起来,又恢复成了一个骄纵的公主模样。
    将原本已经放到空中的纸鸢给扯了下来,揉成了一团放在脚下踩着。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皇上给勾引到手,狐媚的法子,她多的很,怎么说从小也看多了那些妃子之间的争斗,一些争宠的手段她也是学到一些的。
    今日起,她就要将皇上给引到她的芙蓉暖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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