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苏大人坐在公堂之上,将惊堂木一拍,“大胆萧芙,竟然私买禁*书,本官判你扫十年朱雀大街。”

    “大人,就请饶舍妹一次!萧衡愿意以身相许。”

    萧衡立刻在堂下脱*得一*丝不*挂,把结实的腱*子*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苏大人从堂上走下,转着圈打量着他,这青年小腹紧*实,人鱼线清晰可见,窄腰翘臀,曲线光滑流畅,真乃极品。

    苏大人喉结耸动,咽了口口水,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愿意以身相许?”

    “愿意。”

    苏大人喜上眉梢,“那好!算你运气,京兆府的杂役告假还乡,看你似还有几分蛮力,我就罚你在京兆府挑一个月的水!”

    “大人使不得啊!”怎么能就让他挑水呢!这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萧芙凄厉地大叫!

    “芙儿,芙儿,醒醒!”萧衡拍着她的脸蛋,“起来了,回家了!”

    萧衡早上醒来,还未睁眼,正欲抱被打滚,忽然就摸到了身边一团柔软的东西,像只猫儿一样蜷在自己胸前。

    萧芙背靠着他的前胸,头发凌乱,樱唇微张,睡得正酣畅。萧衡欲起身把那被子掀开,她似乎觉得有点凉,往萧衡身上蹭了蹭。

    萧衡宠溺地一笑,把她额前碎发拨开,只见她脸蛋红扑扑,肉嘟嘟,眼皮微微翕动,嘴角上翘,满面□□,似是做着什么美梦。

    萧芙这睡相乖巧可爱,好似五岁顽童,他忍不住俯身轻轻在萧芙的粉脸上轻啄一口,那萧芙却忽然大叫一声,惊得他怕破坏了严兄的形象,赶紧装睡躺倒,却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那家伙原来在做梦。

    他二人日上三竿才从套间里出来,昨天喝酒时候那邻座的恰好从对门走出来,看见他二人的背影,窃窃私语:

    “这不是昨天那对儿。。。”

    “估计缠绵了一夜啊。长安人真是不拘一格。。。”

    “看来此地民风如此,不如咱们也入乡随俗吧。”

    “哎?”

    萧芙一上午过得平安无事,才洗了澡,更了衣。她娘萧尚书夫人就推门而入。

    这萧夫人娘家姓朱,出身布衣,乃是振风镖局总镖头之女。自小就跟她爹走镖,舞枪弄棒,巾帼不让须眉,练得一身好武艺。

    坊间传说,那萧大人当年殿试,进士未能及第,郁郁不乐,欲投入清明渠了断此生,却被朱小姐救出。从此萧大人便决心以身相许,力排众议,不管门第之见,终于那镖局的朱小姐缔结良缘,永结同心。

    这朱小姐进了门也是不改巾帼雄风,虽然只给萧尚书生了一儿一女,萧尚书也未曾动过纳妾之心,真乃驯夫有方。

    萧夫人进门的时候,萧芙正趴在榻上啃一篇小文,被她娘吓得险些从榻上掉了下来。

    秋意渐凉,小翠跪在榻旁,给萧芙生着火盆,那火老也不上来,只是冒着黑烟。萧芙看得专心,倒是并不在意,由着小翠胡来。

    萧夫人走进屋子,被那烟呛的连咳了几声,连忙叫小翠把门窗打开。

    “你们这也不怕熏死!”她使着手里的团扇指着小翠,“你小姐不懂这些杂事,当丫鬟的也不看顾着点,真是一处混久了,你倒是比你家小姐还莽撞。”

    小翠急忙把那火盆撤了,搬到外边,自个儿蹲在墙角下生火。

    “芙儿我问你,你昨夜去了哪儿?”萧夫人看着小翠去得远了,在萧芙榻前坐下,悄声说问。

    萧芙早跟萧衡对好了口风,装作心不在焉地说:“哦,我跟哥哥去了西市闲逛,玩的开心,等想起来却已经开始宵禁,就在西市找了个客馆,要了间上房。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只要了一间房?”萧夫人沉吟了一下,“怎么不开两间,府中又不差这个钱。”

    萧芙心中好笑,不知她娘在纠结什么。她本来还担心她娘发现她买书的事情,如今她娘却只字未提,她心中略微安稳,便理直气壮地应对。

    “哎呀娘,我们要了套房,里外各一间。出门在外,我们兄妹有个照应嘛。”

    她话音未落,萧夫人却又追问道:“你们怎么正午才回来?”

    萧芙挠挠头,“昨日折腾的乏了,就多睡了会儿。”

    萧夫人一把抓住萧芙的袖子,焦灼不安地问:“折腾乏了?”

    萧芙把袖子一点一点地抽回来,心里想着,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啊,对。逛啊,那西市真大,人真多,卖什么的都有啊,走一走就乏了。”

    “真的?”萧夫人眼睛盯着萧芙,看的萧芙那叫一个心虚,那叫一个没底气。

    “啊。。对。”

    萧夫人放了萧芙,在榻上挺直了身板,摇起了团扇,“那客房可还舒适?睡得可还好?”

    “还可以,但是跟家里是没法比的。”萧芙比划着说,“那外间的榻收拾的倒也整洁,可惜褥子太薄,跟家里大不相同。娘你也知道,我是换了床就睡不着的。还是那里间那床舒服,我半夜跑过去,才算睡着了。”

    “哦?那衡儿本来睡了里间,却被你赶到外间去咯?”萧夫人故作惊讶。

    “没!我哥哪有那么好!他若是知道,才不会给我让地方呢。我悄悄跑过去,还抻了他半个被子,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呢。”

    萧夫人倏地站起,怫然而怒,用团扇拍了萧芙肩膀一下,却欲言又止。看得萧芙一头雾水,不知她生的什么气,想说什么。

    那萧夫人在她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有好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重新转她的圈圈,最后终于说了句,“你也是大姑娘了,就算是亲哥也要知道男女大防。”

    她半天就憋出这句话?萧芙应了,却深不以为然,切,世人就只晓得男女大防什么的,就萧衡这样的,女的倒不用防,男的要小心才对。

    萧夫人前脚刚走,萧芙在屋里掂量了掂量,心里总有点不安稳,就要跑去星汉阁跟萧衡通气。

    星汉阁跟她住的那处院子,其实只不过是一径之隔。她刚刚走近,就看见那楼前那桂花树下,两个人正在对弈。

    其中一个自然是萧衡,另外一个背对着萧芙看不见面目,可是头上光光,身穿僧袍,显然是一个和尚。

    “每次和觉基师父对弈,总是内心欢畅。”

    “出家人本应五蕴皆空。小僧修行尚浅,每次与施主对弈,也是淋漓酣畅,内心欢喜。”

    那和尚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而萧衡的却清朗明快,二人一边对弈一边谈话,声音在棋盘上方融汇黏着,隔着花丛传到萧芙这边来,如夏夜清风拂面,又如醉听月下山泉。

    萧芙不由得呆立了半晌,却早被萧衡看见,一个棋子丢了过来。她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被那棋子正中额头。

    “哎呦!”

    萧芙绕到那桂花树前,怒气冲冲地就对着萧衡后背一顿猛砸。

    “芙儿,这位是觉基师父。在出家人面前莫要放肆。”萧衡一指对面,萧芙顿时收了拳头。

    萧衡对面,一个白净和尚背靠着桂树,正和颜悦色地看着他兄妹二人嬉闹。这和尚双耳垂肩,面如敷粉,唇若涂朱,一对美目流光溢彩,宛如明珠。

    萧芙奸笑一声,好你个萧衡,真能勾三搭四,连和尚你都不放过!

    她绕过去,站在那觉基身后,伸出手捏了捏那觉基的肩膀,“大师,你看着花瓣都掉在你袍子上了。”

    萧芙用手在觉基肩膀上摸着,佯装给他扫花瓣。手下的觉基柔弱无骨,与练过武艺的人全然不同。萧芙不得不佩服萧衡的见识和品味,各种各类都收入囊下。

    觉基却仿佛没有察觉萧芙的存在,将棋子轻轻地置于棋盘之上,“萧施主,该你了。”

    萧衡面露得意之色,举手落子,震飞棋盘落花,“觉基师父承让了。”

    觉基双手一揖,“萧施主棋艺高明,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萧芙对那和尚好奇,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问道:“不知师父在哪个寺院修行?和萧衡相识多久?”

    觉基低了头,双手合十,“小僧自那慈恩寺来。慈恩寺的主持子济法师正是小僧的师父。”

    那慈恩寺乃是一所皇家寺院。萧尚书夫人颇有佛缘,也常去那慈恩寺布施。家中有法事,便是找了那子济法师来。他报了家门,萧芙自是了然。她见那觉基肤色洁白莹润,吹弹可破,不由得对着那和尚左看右看。觉基虽是有修行的人,但毕竟年轻面皮薄,脸竟然红了。

    “啧啧,不知你寺中吃的什么斋菜,吃的面皮这么细嫩。”

    “芙儿,不得无礼。”萧衡横了她一眼,这丫头也太放肆了。

    觉基轻笑,“佛曰: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

    他在说些什么?萧芙听得晕头转向,索性不听,一个劲儿地对萧衡使眼色。

    萧衡深吸了一口气,朝天白了一眼,这觉基说了一堆,无非是对牛弹琴,他抬手摸摸萧芙的脑袋,“若是想吃斋菜哥哥带你去吃便是。只是你却要多读些书籍佛经,去了不要胡说八道贻笑大方才是。”

    萧芙眼珠一转,不知那慈恩寺里的和尚是不是都如觉基一般细皮嫩肉,想到要去寺院里不由得心花怒放,揽住萧衡的胳膊连声道谢。

    萧衡正了颜色,问这觉基:“不知寺中何时方便,我便带了妹子去小住几日。师父也见了,我这妹子鲁莽呱噪,怕扰了其他人。”

    “无碍,只是除了一般香客可去的地方,其他的院子女施主却要止步罢了。慈恩寺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我们虽未禁女客,可是女子四处游走,多少会有不便。”

    觉基略微沉吟了一下,“入冬之后,来住的香客便少了。施主若是图清净,不若那时再来。”

    呦,清净,懂!

    萧芙一会儿冲着哥哥头似鸡啄米,一会儿朝着觉基头如捣蒜,“那好,咱们就入冬的时候去大师那慈恩寺,起码住上它三天!”萧芙拍拍觉基的肩,对他连挤了三下眼睛。

    觉基心声:难道这女施主有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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