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大病房里的惊呼声、嗟叹声、狂喜声此起彼伏——
    “儿子,你真没事呐?”
    “没事了爸,我现在又渴又饿,满脑子只想暴饮暴食!”
    “老公,你确定你身子没毛病吗,刚刚你还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我和闺女都担心你会撒手西去,丢下我俩被别的男人欺凌侮辱……”
    “老婆别担心,我现在精神抖擞,感觉自己一拳就能打爆一只哈密瓜,谁敢打你俩的主意,我特么锤爆他的脑瓜子!”
    “大涛,你真得好好感谢那个白愁雕大夫,是他救活了你,你别忙着喝水啊,快去谢谢人家,你都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有多可怕,嘴唇都发紫、还在昏迷中做噩梦,你要是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咋办唷……”
    “我这就去,那年轻人真的神了,特么这家医院倾尽人力物力,都不如他一个人来得牛批!祖传老中医果然流逼!”
    此时,大病房里热闹得宛若菜市场一样,所有的亲属、伤员都用狂热而又激动的眼神注视着洪逸,在他们眼里,洪逸怎么看都顺眼了,那杀马特般的发型是那么的放荡不羁、标新立异,那押韵的顺口溜是那么的接地气、惹人爱,那只有一丝小帅的脸庞也是那么玉面郎君……
    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最开始的不感冒、不信任,转变成了现在的狂信和感激、拜服,许多中老年人都连连朝洪逸比出大拇指呢。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还拉了拉洪逸的衣袖,给他送了一颗仅存的棒棒糖,这是她唯一能想到能对洪逸表示谢意的方法。
    其实,十八个伤员也并非每人都生龙活虎的,试药也终归有点风险。
    洪逸一共临床试验了四种口服虫液、三种外敷虫液,效果有好有坏,但即便是最坏的效果,也只是恢复力、解毒力差了一点,没法完全让伤员排干净毒而已,不会让他们致命,反而让他们的毒症好转许多。
    对那四五个没能完全排毒的伤员,洪逸自然是给他们又灌了点已经验证过很有用的解毒药,帮助他们恢复健康活力。
    “哎别……各位别拉着我,你们的谢意我都收到啦,不用一个劲反反复复提醒,也不用想着把孙女、妹妹什么的介绍给我,我只想要好好地了解一下每个伤员的身体状况呀……”
    洪逸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他想第一时间从伤员口中询问药后感受,可是几十个亲属围着他连连道谢,这让他很苦恼,不过其实稍晚一点问也没关系,能随便顺手拯救十几个家庭,好像也是挺不错的。
    又过了十分钟,洪逸大致问完伤员的状况汇报,他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大病房。
    已经得到想要的数据,自然没必要逗留在这,别人对他的崇敬和拜服,其实没有半点实质意义,洪逸并不需要那种虚荣感来让自己心灵充实。
    洪逸刚走没多久,冯主任、何副院长等等一众高层医务人员就小跑着来到这儿,从六楼赶一大段路下到一楼,对他们这些六十多岁的老人而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一推开房门。
    他们全都看傻了眼。
    那些本应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伤员,竟然一个个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了!几个伤员还捧着大大的饭盒,吧啦吧啦地往嘴里扒饭,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这些伤员身上还沾着来不及清洗的血迹,有的血迹还是绿色的,一看就是干涸了的毒血。
    这怎么回事?
    伤员们到底发生了啥?虫毒是怎么解的?
    最惊讶的是冯老主任。
    他这半小时以来,一直都在给刘营长施针,妄图将刘凡营长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是结果很悲惨……
    刘营长没撑下来……
    于十分钟之前断了气息,全身肌肤都呈现一种淡紫色,死状极惨,让刘营长那十四五岁的闺女哭成了泪人,彻底崩溃。
    冯老主任也是连连叹气,感慨着虫毒太凶猛,他已经尽力了,中医毕竟是经验学为主,虫毒和地球土著的五毒完全不一样,而且又是烈性毒素,他针灸能搞定的希望当然很渺茫……
    可是就在六楼的一众医护人员、军人在伤悲的时候,两个小护士跑过来,对他们说一楼的大病房里的伤员们全好了,被一个不属于医院体系的年轻人给治好了,这简直是一颗深水炸弹,炸得众人脑子嗡嗡作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一众人员风风火火地就跑来确认情况……
    何副院长颤抖着嘴唇,呐呐地问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被治好的?这十几天来,被毒死的人成千上万,你们怎可能一点症状都没了?还这么健康!”
    一个伤员一边咽着凉白开,一边如实汇报道:
    “是一个年轻人给我们外敷内服了一些酸苦的药水……没几分钟,我们就出一身热汗,伤口也挤出许多脓血,然后我们就好了,还精神抖擞,肚子饿得不行哩。”
    说完,这个伤员又赶紧吧唧一口大白米饭,虽然味道不咋样,但起码能填饱肚子里的强烈饥饿感,补充严重损耗的体力。
    “几……分……钟?”
    何副院长一字一顿地说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掩饰不住震惊之色,心底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从医数十载,见过上万种病例,但他从来没见过什么急性重症能在几分钟内就痊愈的,如果有,那就是医托,是骗子!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不信,伤员们身上的绿血血痕作不得假,也没必要作假。
    冯主任鼻翼颤动,剧烈喘息着,他一把拉住那个伤员,认真地追问道:
    “那个年轻人去哪了?”
    “他走了啊……”
    “那他有说过叫什么名字吗?”
    “呃……我不知道……我当时昏迷着呢,你问问媳妇吧。”
    伤员旁边的三十多岁女子想了想,挠挠脸颊,难以启齿地说道:
    “抱歉啊,医生,我当时也没认真听……没记住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好像,好像叫什么臭雕的……”
    冯主任脸色剧变,如遭雷击一样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地喊道:
    “白愁雕?”
    “啊,是啊是啊,就是白愁雕,可多谢主任的提醒……对了主任你既然认识那个年轻人的话,你早就该让他来主持医院的医务工作了,他配的药啊,那就是救命仙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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