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复工后没过多久安萝就收到了面试通知,她去年落榜的几个大学同学今年也都上岸了。
    面试顺序不是按照成绩排名,随机安排的,安萝一直从早上八点等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叫到她的名字。
    “安萝,江大的高材生,”翻简历的男人看到这个名字挑了下眉,“听说是贺书记家里的人。”
    “亲戚?贺书记都没打招呼。”
    “第一名进来的,还需要打什么招呼。”
    “怎么跟贺书记扯上亲戚的?”
    “她父亲是消防员,参与了零几年那场地震的救援,当时救了贺书记的母亲,她是单亲家庭,没有其他亲人,父亲牺牲后被追封为烈士,多家媒体报道他的事迹,这姑娘就被贺夫人收养了,快二十年了吧,你们几个都年轻,不知道很正常。”
    “难怪,也算幸运了,照片挺漂亮啊,不知道真人看着怎么样。”
    “国家烈士的女儿,别开玩笑。”
    敲门声响起,刚才开玩笑的男人抬头看过去,不经意地打量,心里默默得出结论:真人比照片漂亮。
    安萝准备了很长时间,从容不迫,落落大方,给人第一印象深刻,问题回答完,面试官朝她笑了笑,让她回去等通知,安萝礼貌地离开,并带上门。
    走出大楼后,赶紧给贺昭回电话。
    “贺昭啊,我这边结束了。”
    “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贺昭远远看到安萝就下车,安萝跟一起出来的两个同学说了几句话,便朝贺昭走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刚来,”贺昭笑了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安萝上车,“想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安萝中午就在附近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现在面试完心情放松了才觉得饿,“你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吃吧。”
    “老头子不是走了么,我今天就搬回去住,”贺昭打转方向盘。
    “那你决定,我吃什么都行。”
    “我们安萝一点不挑食,也太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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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昭把车开到一家中餐厅,离商场近。
    两人早就说好要给慕瓷的儿子买礼物,但贺昭最近太忙了,今天难得有空,他想买点什么给安萝,顺便再逛逛母婴店。
    贺昭对小孩子的东西一窍不通,他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安萝已经挑好了婴儿推车和两套衣服,贺昭愉快地结账走人。
    家里没有外人,本来贺昭是想好好解释一下那天早上的事,他绝对不是变态,这些天他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那场自以为的‘春梦’。
    公司里几个爱八卦的女人私下都在议论小贺总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结果到家不到十分钟贺昭就接到一通电话,又急急忙忙地出去。
    他走之前说晚上一定回来,让安萝别睡太早。
    安萝在客厅看电影等贺昭,门铃响,王姨去开门,路舟扶着贺西楼进屋。
    贺西楼脚步虚浮,身上酒气浓重。
    他很少喝醉,就算醉了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安萝都不知道他的酒量,也是第一次见他被扶着回来。
    如果是贺昭王姨会唠叨几句,但醉酒的人是贺西楼,王姨心思通透,路舟离开后她就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西楼支肘看着安萝,眼里笑意浮动,“等我呢?”
    女人眉眼冷淡,关了电视准备上楼,脸上分明写着三个字:不要脸。
    安萝从贺西楼面前经过时,他抓住了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腕,指腹在她掌心缓缓摩挲,安萝挣扎之前他就松开了,身体往后靠着沙发上,黑眸微磕。
    “头疼,”他手指按了按眉骨,“渴了。”
    王姨卧室的门关着,安萝不言不语地去餐厅倒了一杯白开水。
    贺西楼看了一眼,眉头蹙起,“怎么不是醒酒茶。”
    安萝淡淡道,“我不会煮,你找别人。”
    她避开了贺西楼的目光,站在几米远外,贺西楼垂眸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杯,从喉咙里溢出的笑声很低。
    他喝了大半杯,一滴水珠顺着明显凸起的喉结滑落,隐没在衣服领口。
    “扶我上楼总会吧,”贺西楼扯松领带,嗓音低沉沙哑,“抖什么,喝醉了也硬不起来。”
    能把轻佻变态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安萝心里鄙夷,脸上不动声色,抿唇走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
    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潮湿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窝,她怕痒,忍到打开卧室连灯都没开就把男人往床上推,却被拽着倒在床上。
    “贺西楼!”
    “嘘,太吵了,”贺西楼翻身覆在女人身上,压住她胡乱踢踹的腿,手从衣摆摸进去,一片滑腻柔软,“叫的跟被强奸一样。”
    安萝紧攥着床单,呼吸微喘,“我生理期!”
    贺西楼大约是觉得扫兴,摸到她腰间的大手停着没有下一步动作,一分钟后,从她身上离开。
    他醉得深,身体沉重,翻身躺到旁边后安萝的呼吸才顺畅了些。
    安萝狼狈地爬下床,还未起身,手腕便被男人捉住,他掌心燥热,带着安萝的手放到皮带金属扣上。
    “帮我脱衣服。”
    “都说了生理期,你恶不恶心,”安萝反应很大。
    贺西楼被逗笑了,睁开眼,女人的轮廓在眼前隐约模糊,鼻息间还残留着属于她的香气,丝丝缕缕。
    月光微弱,透过薄纱窗帘落进卧室,渗入淡淡的青色,门开着,走廊灯光明亮,她逆光站在暗色里,一只手背到身后在桌上悄悄摸索着什么。
    “我是要洗澡,你想什么呢?”
    安萝僵了一瞬,摸到某件坚硬物品的手握紧,下一秒就要往贺西楼脑袋上砸,却在几秒钟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垂在身侧。
    “我没有义务伺候你。”
    “我是你领导。”
    “我还没有正式入职。”
    贺西楼勾唇低笑,沙哑慵懒,“倒也是。”
    安萝转身往外走。
    “回来,”贺西楼‘啧’了一声,“先扶我进浴室。”
    男人体温高,又是一身酒气,哪怕隔着一段距离都是让人神经烦乱的存在,安萝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可又看他躺在床上眉头皱得深似是极其不适,万一吐了还得她收拾。
    贺西楼躺着没动,直到安萝不情不愿地走近,他才配合地坐起来靠在她身上。
    他站不稳,淋浴是不可能了,安萝一边扶着他一边艰难地给浴缸放水,溅了她一身水不说,还被被推得踉跄地往后倒,后脑勺撞到墙壁,耳朵里嗡嗡地响。
    安萝再好的脾气也觉得烦了,“又干什么?”
    “解决生理问题,”贺西楼搭在她肩头的手顺着骨骼往下,一直到手腕,握住她的手带到下腹,“掏出来,帮我扶着,不然会尿到裤子上。”
    旁边就是马桶。
    “你没手吗?”安萝再一次刷新了这个男人的下限程度,硬不起来也要羞辱她,“别说喝醉了没力气,你还能说话,就没有到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地步。”
    “我喝醉了。”
    “那就尿裤子里。”
    安萝双手抵在男人胸口用力推了一下,没推开,正要曲起膝盖攻击男人下盘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房门虚掩着,贺昭没进去都能闻到酒气,敲完门朝里面问了句,“看见安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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