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狐狸脸上伤口,薛璞俄而一怒,手中赫然抽出量天尺来,一阵罡风顺势荡出。
    只听猫脸婆婆冷笑道:“呵呵呵,小妮子,当初跑了你,你知道我们损失多少钱吗?没等抓你,你却命好找见了救命稻草,也不知还有几日活头~”
    小狐狸俄而慌张,拦住薛璞的量天尺,立刻跪在地上急忙道:“婆婆我错了,你把孩子放了,我跟你回去!”
    “哼!想得倒美,你离了飞燕阁,早就病入膏肓。就是大罗金仙也治不好你,就算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你也没有这能多活几年的小雏值钱。”小狐狸急道。
    薛璞怅然若失,一向坚毅高傲的小狐狸竟然轰然下跪,薛璞是断然没想到的,一来是为了孩子,二来尚不知缘由。
    可是小狐狸真真是怕了...
    听得二人对话,薛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飞燕阁的名字虽然绝迹江湖,但如今听来依旧是如雷贯耳。
    “丫头你起来,到我身后...除了我别人没资格欺负你。”看着小狐狸脸上的血痕,不住滴血,薛璞更是怒了,他的眉头紧蹙死死盯着老太太,前辈也好女流也罢,打了小狐狸,今日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猫脸婆婆一声长啸,那声音好似枯藤败柳一般,震动着水面起起伏伏,忽然间一阵罡风袭来,争叫人站立不稳。
    薛璞武艺虽强,但不过是后生晚辈,猫脸婆婆只是急走,不想耽搁,虽然有所忌惮,但是也有恃无恐。
    渭水之上芦苇萧萧,一叶扁舟被她内力所荡,从水流中吸来。
    此番内劲,薛璞亦是生平罕见...
    眼见猫脸婆婆要走,薛璞一声高喝:“前辈休走!留下孩子!”登时挥尺击出,只见青影飞出五六丈远瞬间疾到,右手直刺一根寒铁正刺猫脸婆婆腋下,企图一剑荡开女孩。
    “哼哼,大胆!休怪我以大欺小了!”猫脸婆婆赫然震怒,右手夺孩,翻掌挥杖,呼啦啦左杖从上面劈下。
    杖端震在量天尺上,薛璞虎口一麻,心道好大的劲力!
    只见猫脸婆婆手杖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登时反守为攻,杖端以赫然击向薛璞头颅。
    手杖在空中呲呲作响,似有摧金开石之力,薛璞赫然一惊,那孩子的父亲就是丧命于此招的!他登时左掌急推,撞向来杖,掌杖向交,只听砰地一声!
    薛璞只觉掌心不住微痛,只见猫脸婆婆立时劈杖而来!
    薛璞挥动量天尺急架了一招,未等还击,猫脸婆婆杖法如神,嗖嗖嗖三招木杖急速打来!
    招数迅捷手段老辣,薛璞心中不由一叹。
    只见猫脸老太,一招快胜一招,一杖猛是以杖,杖端劲力猛劲,若被点中一下便又性命之忧。
    且招数很辣,专攻要害死穴,且招数老辣,无半点破绽,须臾之间薛璞已然招架不住。
    他手上挥尺硬撑,脚下施展梯云纵来,后侧倾斜,一个旋子退开丈余,反使尺如剑,回身反刺一招“仙人指路”把老太太逼退。
    薛璞兀自一身冷汗,拱手说道:“哈哈哈,孟婆十三手。佩服,佩服!”
    猫脸老太一声冷笑:“呵呵呵呵,武当弟子失敬失敬。小子你年纪虽轻,却能接下我的孟婆十三手,将来必有大成,如此为了素不相识的女娃,断送了性命岂非可惜?”
    “并非单论此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是侠义道上的本分。况且前辈打了我的女人,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折损我的颜面!”
    眼见小舟逼近,猫脸老太似乎有要事:“那你想怎样!”
    “除非,您给她道歉,而且要磕头跪回去!”薛璞怒目斥道。
    “大胆!不知天高地厚!!!”
    薛璞故意使话惹怒他,好令得老太太来攻自己,届时小狐狸已经报警。
    猫脸婆婆一声震怒,把孩子撇在舟上,黑影闪动,一杖已赫然打了过来。
    薛璞手掐奇门,施展九遁,沧海桑田。企图瞬间延缓老太的出手时间。
    谁知这老太太内力深湛,薛璞的奇门撞在上面竟然不起作用。
    登时盘局一撕而碎...薛璞使尺如鞭,一招“敬德夺槊”横击出去。
    三五招一过,薛璞便见下风,薛璞让小狐狸去偷孩子,如此高手薛璞尚难招架,若是小狐狸恐怕顷刻就会被杀死。
    二人兵刃搅合在一起,一手双掌相抵...
    猫脸婆婆,呼啦啦一掌击来,薛璞施展五雷天心掌相抗,只觉对方掌力加重,自己抵不住劲道。
    薛璞心下不敌,被一掌击在胸口,大吐了一口鲜血。
    小狐狸抱起女孩,急忙就走,轻功飞出三五十丈,已赫然被猫脸婆婆追上。
    她纤手挥动,五枚梅花针齐射出去。那猫脸婆婆何等武功,老手一扬,便把五枚银针直接接住,呼啦啦一声反掷向小狐狸心口掷去。
    薛璞眼见不妙,纵地金光赶到,手结五岳印接住了四枚飞针。
    而另一支已经把小狐狸的纤腰直接穿过,鲜血喷涌瞬间把她的裙子浸透。
    猫脸老太见得机会,嗖嗖两掌,飞过,正打薛璞肩头,薛璞心知敌方强劲,掌心加力正欲与之相较功力。
    哪知猫脸老太掌是虚晃,取小狐狸怀中女童,小狐狸护住孩子,以身生受一掌重击,只听得她柔弱的惨叫一声,胸腔里传来骨头断碎的声响,她一口鲜血直接摔在地上。
    猫脸婆婆大喝一声:“今日我就要为飞燕阁清理门户!”
    薛璞届时已经出手不及,只见猫脸婆婆已经把小狐狸的咽喉扭断,小狐狸玉颈上扬,身子软软的倒在血泊之中,鲜血从脖子中如泉水倾泻,身子绵软,脸上再无了血色。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杀气袭来,剑锋忽到一股剑意赫然把猫脸老太逼退三丈开外。
    只见王泽斌手握长剑拦在中间。
    面色阴冷,长发随风飘动,衣带飘动甚有古风。
    薛璞施展奇门护住小狐狸的心脉,看着她在怀中不停吐血忙道:“丫头,撑住老王来了...”
    见得王文钰从后面跟上,给小狐狸服下续命的药材。
    猫脸老太见得王泽斌剑势,虽然不惧但是,若二人联手绝讨不到便宜不由说道:“呵呵呵,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竟然得见两个出色的后生,老身却是不枉此行啊!”
    王泽斌见她手中有孩子,赫然上前,荡剑急出!
    瞬间斩断了老太太头上的簪花。
    这猫脸老太,瞬间脸色震怒,甚是狰狞,横杖急驰!一掌打在王泽斌肩头,反把他逼退...
    她脸色震怒,挥杖顺水乘舟走了。
    而另一面,王文钰手里握着药瓶,对着薛璞面色深沉,浑身是血的小狐狸再无了气息,白皙娟静的沉沉睡在怀中。
    王文钰摇了摇头:“不成了...她先前身体就差,断气了,如今已经救不过来了。”
    听了王文钰这话,薛璞心中更是害怕看着怀中嘴里不停喷血的小狐狸,头软软的底在怀里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
    “丫头,咱不怕,你和我说过的,千面狐狸有一千条命,你可给我撑住了啊。”
    小狐狸仍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医院的急救室里,大夫也只摇头,送来的时候小狐狸就已经死了...
    根本没有一丝抢救的价值。
    医院的时钟不听的转着,小狐狸的身体渐渐冷却下来,依旧光华玉嫩,可惜已经化作冰凉。
    急诊室外,众人无不安慰着薛璞,让他接受小狐狸香消玉殒的事实。
    伤口贯穿了颈动脉,器官,就连逝者的脊椎和胸腔也都断了。
    看着她姣好沉睡的遗容,薛璞只道,黑白无常不来,小狐狸便不会死。
    可是夜晚的太平间里空空荡荡,薛璞独自手掐雷法,遁开天眼守在那里。
    小狐狸依旧未醒来,薛璞曾经在福泽禅寺的洞穴 里,小狐狸受的伤比这还要重,她都挺了过来,如今怎会这么来了。
    幽邃的太平间走廊,灯火幽暗,远处飘来一对清瘦的人影,一黑一白,阴阴惨惨。
    白无常脸色嬉笑,黑无常面目狰凶。一个手拿招魂幡,一个掌握哭丧棒。
    人影须臾既至....
    薛璞心下慌了,手掐雷法,口念咒诀,却以量天尺为刃,专打鬼神。
    薛璞心中一忑,他虽然精通术法奇门,然而逆天改命,冲撞鬼神之事也是第一次做。
    然而今朝在他这里,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带走小狐狸也是妄想。
    他未等施展术法,只见得太平间内鬼魂并起,四五人的鬼魂一并从冷库中飞出,排成队伍。
    黑白无常清点账目,良善之人白无常嬉笑以对,作恶之徒黑无常手铐枷锁,公正无私,人人均对。
    众多魂魄当中,薛璞没有见到小狐狸的,俄而心中一喜。
    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可是黑白无常还是走来了。
    薛璞怒目而视,手按量天尺横在当中:“上仙勿近!七爷八爷,还望留情...”
    “量天尺!”黑白无常齐声道。
    见得薛璞手中的量天尺,黑白无常不由得驻足不前,黑无常怒道:“上善无情,是以大道...”
    白无常笑道:“哈哈哈,小兄弟,你本事不小嘛,难怪无支祁都记着你。放心放心,小姑娘除了喜欢骗人,生平都做的好事,将来托生之后能许得好人家。而且阳寿未尽。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听闻阳间有倾世美人,不由得前来欣赏。”
    “真的?”薛璞手中量天尺紧握,雷法已然催动,腰里还别着雷符...
    “放心放心,神明行事无私,但是职责尽后,只要不干预尘世,意趣自是逍遥...你不必存疑!”
    “那些不行!小狐狸是我的女人,怎可让你们说看就看!”薛璞俄而一喜,得了便宜还卖起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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