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服务。”叩叩~
    索亚松警惕的停止一切动作,屏住呼吸如临大敌,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门口,脸憋得通红。随着门把手来回拧动,索亚松疯了一样扑过去,他身体虚软,几米的路程跌倒数回“出去~滚出去,我不需要狗屁早餐服务。”
    失真的尖叫声惊得房外一时没有动静,那声音如同受惊叹的女人般,像指甲划过玻璃,刺激得人心里发麻。空气一时凝滞不动,索亚松战战兢兢的抵住门板,混着汗液的黑水顺着身体滴在地毯上,晕出层湿渍。他紧紧咬着嘴唇,太阳穴突突直跳。”不久便听到渐渐远去的推车声混杂着脚步声。
    索亚松终于吐出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他还没好心到为赵明保订早餐,但是那个恶毒的男人却一点都不体谅他。
    索亚松浑身无力,休息良久才爬到浴室跪坐在浴缸里一点点洗刷自己。
    他皮肤白,黑颜色在身上停留得太久,擦得不驻时,洗刷多次也不能完全清新干净,索亚松一度疑心那黑色药水已经渗到皮肤深层,急得抓起刷子大力擦蹭。
    用毛巾蹭脸时皮肤疼痛难忍,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哗哗淌下来。索亚松光脚站在地面上,两腿簌簌发抖,胳膊支在洗面台上支撑身体的力量。他该怎么办?如果真弄不掉就要去医院了?那些人会怎么看他?万一消息传出去该怎么办?或者一辈子都带着这些东西,索亚松脆弱的哭泣。他从来都不想当父亲要他做的那个男子汉,他真的很难受,他特别想哭。
    索亚松放声呜咽,用毛巾塞住嘴,脚底板被防滑垫铬出一道道纹理,胳膊上还有大量的污渍,镜子里的男人就像个狼狈的花斑豹。
    哭累了,打点起精神,重新坐回浴盆中用刷子沾了浴液,就算再疼,也狠下心卖力的蹭。索亚松搞不明白哪里出来了问题,一点点回想细节,有些细节太令人痛不欲生。明明他是坐在那里,等着赵明保清醒过来,看着他手中的钻枪然后露出害怕的表情,惊叫后苦苦哀求,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对,那不是赵明保,是江江,如果再碰上他,非要让他…索亚松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个名字只要一念,便跟着肝颤。他咬紧嘴唇,哆嗦着冲洗,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算彻底清理干净,而养好脸上的伤,则用了一周之久。
    索亚松夜不归宿也是曾经有过的,虽然年纪还好,但是大富之家,子弟早熟,偶尔外宿也无妨。索亚松是个好孩子,就算流连声色犬马,早餐却极少不与外祖父在一起吃,连着数日不回只打电话报备,索文星心里老大不乐意。那个孩子自小就和父亲亲近,哪怕他爸爸是个名声不好的同性恋,也一如既往的扑过去,这份痴心想必随了他那个多情的妈。而钱佩林那个家伙,又是个擅于拢络人心的,难道两父子又跑出去渡假了?索老头疑心孙子跟着他的姓,心里终究老爸最重,不由得烦躁不安,头部隐隐做痛。
    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不舒服,无论什么饭食吃到嘴里都不觉得香甜,“粥太硬,怎么熬的?”
    “里面加了薏米。”“我牙不好,你还要煮薏米,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泡了很久,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妈了个逼的,老子没事。”索老头大着嗓门粗吼,屋子里静悄悄的,营养师薛阿姨只拿眼睛挑了他一下,便自顾自的吃饭“你又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有不舒服,身体硬得很,你希望我不舒服?天天盼着我死吧?”啪的将筷子丢在桌面上。他气力大,又在火头上,那筷子顺着掷出的方向飞出去,卡在旁边柜几的缝隙里。
    索亚松走到门口,正听到外公发脾气,笑模笑样的拔出筷子“爷爷,你今天早上精神很足啊。来,让我抱抱。”索亚松不管索老头闹别扭直扑上去,“你小子还知道回来?”索亚松又是揉弄他下巴又是吧吧亲脸颊。自从他改姓后,就改口叫索文星为爷爷了。那老头再要强,身体也渐渐老化,本就早该崩溃的机器,很难想像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来维持正常运行。
    “哼,我知道我老了,你们觉得在我眼前没意思,都巴巴的看着我什么时候咽气,我不,我偏要活得很好。”薛阿姨被他三番两次说这样的话气得垂泪“谁盼着你死了?你太没良心了。当着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
    索亚松整理情绪笑着将索老头搂进怀里“噢,爷爷,你又在闹别扭,是不是没看到我就不喝奶?”接过厨师递过来加热的牛奶,送到索文星嘴边。
    年轻人身上的活力,如同光芒四射的太阳,索老头看见孙子便笑眯了眼睛“疯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
    “这是什么?”老头精光四射,视线在衬衫领口露出的肌肤处婉视,索亚松坐到一边讪笑“没什么。”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知道索亚松几天不回来是不想让他担心,索老头一块心病剔除,两手交叉在一起,两根拇指来回倒弄“是谁干的?”
    索亚松心头一震,如果知道是李加的儿子把他折腾成这样,钱佩林舍不得动手,索老头可是巴不得找一切机会除暴安良的。想到父亲因为那人悲伤而坐立不安,想到父亲对他再次露出失望的表情……
    松松立刻撒娇“外公,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索文星目光如炬又瞪了他半晌,终于收回视线,现在的世界到底是年轻人的世界,让松松自己看着办吧!
    薛阿姨红了眼眶在揉手腕“我去给松松盛粥。”
    看着那女人的找借口离开,索老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切索亚松都看在眼里。
    想当年,他还小的时候也是这间屋子怀着对黑衣女人的深深恐惧,走路时一定要贴着墙边才好。
    而某一个深夜他睡不着时,看到祖父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虽然身着晨褛却如一代帝王,两边嘴角狠狠的向下垂着,视线盯着扑倒在脚下的女人一动不动。“文星,求求你,别生气。我没想到索妮雅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事,她还那么年轻,你那时身体又不好,我是真的只想让你多睡一下。”
    祖父当时声调低沉却破口大骂,语言恶毒至极,那份隐忍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办不到,她却像膜拜神祇一样恨不得扑到地板上亲吻他的皮鞋,爱情,伪装成各种姿态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索文星质问他女儿的事,薛阿姨也坦然承认,没能让他见女儿最后一面十分内疚,却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文星,我爱你,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索老头愤怒至极,她们不合,他知道。索亚妮与世长辞,如同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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