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蓝却蓦地睁开了眼,高氏被收购……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高启干的。
    随即又把这种猜想甩到脑后,虽然高启去看过高锦恒,前日宴其打电话给她说给高锦恒转私人疗养院时也正巧遇见一位来看高锦恒的高先生,但单凭他对高锦恒的关心,似也证明不了他就会出手买下高氏。
    “那个调查组下来后你们是不是也挺棘手的?上次火火告诉我,他们袁氏也因为这个调查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袁氏至今还在发展医药业,怕是受到的影响不小。淌”
    “别担心,对厉丰到不至于像袁氏那么麻烦,只是工作量增加了不少。”贺承渊抚着她的肩头宽慰她,接着又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放心,再忙也不会错过咱们的婚礼。”
    林海蓝抬眼对上他深情含笑的注视,没来由地一阵害羞,骨碌一下从他怀里滚走,背对着他嘀咕,“谁担心啊,我才不担心。”
    贺承渊笑着伸手将她捞了回来,亲亲她,把她箍在臂弯里,故意粗声道,“不许嘴硬,回来睡觉。”
    林海蓝鹌鹑似得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却又因为高锦恒而想到已经去世的高脩,不免也想起承渊曾经和她暗示过,她干爸或许是其中一员,忍不住问了句,“那那个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咱们安城究竟哪些人被牵扯进了这个走私案里?”
    “个中情况有些复杂,暂时还说不清,以后会知道的,睡吧。”
    林海蓝便不再追问,点头应了。
    两人相拥着睡去。
    ……
    第二天早上,睡眠比较多的林海蓝反而晚醒,一睁眼,只见贺承渊正站在她这边的床头在翻弄着她的手机。
    她一愣,坐起来就着跪在床上的姿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好笑地说,“真看不出来,没想到贺总你也有翻老婆手机的爱好呢。”
    贺承渊侧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机还给她。
    看到短信箱里一连四五条卖房,高利贷这样的垃圾短信,她囧了囧,又蓦地发现上头的静音标识,一想便明了,难为情地搔了搔头,“昨晚不小心睡着忘记调静音了,原来你是怕短信吵到我特意给我设置静音。”
    “什么时候见过何茉了?”贺承渊又从她手上把手机拿走,取了件外衣披在她肩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啊?”林海蓝呆了两秒,猛地想到之前何茉发给她的那条短信似乎还在短信箱里,“去吃饭正巧遇到,话都没说,她只发了这么条短信给我。”
    贺承渊睨着她皱了下眉。
    林海蓝嘀咕,“我都没存她的名字呢,看一眼就知道是她哦。”
    “这就醋着了?”贺承渊把她从床上抱下来,鼻尖顶着她的鼻尖闻了闻。
    林海蓝嫣然一笑,“贺总的生意动则千万上亿,对数字不敏感才糟糕。”
    贺承渊笑笑,眸色却又沉了沉,只一瞬还被林海蓝捕捉到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担心?”
    “不像她会说得话。”贺承渊淡然地说。
    奉劝你离他远一点,否则你会后悔。
    何茉是这么说的。
    林海蓝这下真的酸溜溜了,浑身都在冒酸气。
    “真酸。”贺承渊瞄到她酸牙的表情,凑过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嘴角勾了勾。
    “我才没那么小家子气,毕竟你们认识那么久,比我了解也很正常。”林海蓝酸,却也只酸了一会儿,终究没让酸气打败理智,“你一提醒,我反而有点在意起来,她一不主动缠着你,二不来挑衅我,却忽然没头没脑地发这么一条短信给我,有什么用?她自己也知道不会因为这么一条短信我就真的远离你吧。”
    其实从她回来,何茉就和消失了一般差不多,这会儿却突然带给她一丝紧张感。
    仿佛她从不曾离开他们的生活。
    这种感觉让她分外不自在,如同有人正在某处窥视着他们。
    ……
    中午,林海蓝约了同学见面。
    她在餐厅等了十几分钟,那个同学才匆匆赶到,一来就抱歉地直道,“来晚了来晚了,让你久等,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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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是不是你们中心很忙,会不会耽误你工作?”林海蓝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是有人闹事,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孩子扯着老伴非要做亲子鉴定,做就做吧,结果是让孙子和老伴做,非说孙子是老头儿和儿媳妇勾搭成奸生下的,跟着儿子儿媳也追了过来,这不就闹起来了,好不容易才脱身呢。”他说着抹了把汗。
    林海蓝听得目瞪口呆,默默吐露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不是,呆鉴定中心就是天天看奇葩,一般人谁来做亲子鉴定啊。”他一说完,连忙赔笑,“可没说你。”
    说着,把刚带过来的文件袋拿给林海蓝,“我加急替你办了,结果就在里面。”
    林海蓝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袋,从同学的表情中她猜不到是什么结果,手却轻轻颤抖起来。
    她之所以没有就近在仁康的鉴定科找人,而是找了在其他地方就职的同学,本就想着也许结果根本是不匹配,便无意让更多人知道她做了这件事。
    也是抱着心平气和的心态找到她同学的,只是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是或否的答案,真的到此刻了,她竟然还是紧张不已。
    末了,她把文件放在一边,朝同学笑了笑,“我们先吃饭吧,等我回去再看。”
    “紧张?”对面的同学瞅着她。
    “一点点,等我吃饱了鼓足勇气再看。”林海蓝从善如流地玩笑开口。
    对方也跟着笑了声,知道她想自己看,也没多嘴直接告诉她结果。
    吃完饭,送走同学,林海蓝也在餐厅门口打了车回家。
    回到家,她先去倒了杯温水喝了,正拿着文件袋文件袋走到沙发边坐下。
    贺承渊打来电话。
    她边接了边打开文件袋上的绕绳。
    “卓樊简直就像你的眼线一样,我和同学约了吃个饭也能被他看见。”林海蓝忍不住发笑,听到那边说了句什么,她更是笑得眯起了眼,“嗯,男同学啊,我有事找他帮忙才约的他,怎么听起来这么酸溜溜的……”
    她故意拿他早晨揶揄她的话反过来揶揄他,与此同时,用一种最放松的状态,她抽出了文件袋里的鉴定报告。
    企图让自己更坦然地面对着结果。
    “我听见有人叫你了,是不是有事要忙?那我先挂了吧。”听见那边低声提醒承渊的声音,她笑着说完就先挂了电话。
    然后将始终关注在报告上的视线寸寸下移。
    但当她终于看到鉴定报告的结论处白纸黑字地显示着匹配结果——9999%,父权概率成立,鉴定为父女关系时,林海蓝手里的鉴定报告陡然滑落,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像。
    父女关系——成立。
    这个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却让她妈妈刻骨铭心的男人就这样突然地,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林海蓝的眼泪猛地就涌了出来。
    不真实得像是被大锤子狠狠地砸了下脑袋。
    林海蓝弯腰拾起地毯上的报告,手指攥紧。
    这时,手机屏幕上却又显示出贺承渊的来电,她几乎是犹豫都不曾有,就马上接了。
    贺家不希望她知道过去的事,但现在她的亲生父亲已经出现了,她有预感,一些事已经快要浮出水面,而她首当其冲所想到的,却是老爷子那句“若是你知道了真相,代价就是失去承渊呢?”
    “承渊……”
    “海蓝。”贺承渊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说出口的话却让林海蓝浑身一悚,“我要去一趟首都。”
    “去首都做什么?”林海蓝隐约听出了不好的意味。
    “别急。”听出她的担忧,贺承渊从容温和地解释,“是关于走私案的事,多年前,我一位表叔是安城的二把手,现在他稍稍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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