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地推理,“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跟你未婚夫……”

    “不是未婚夫,别再乱说了。”李涞有气无力道。

    “你记不记得你们是在路雪晴的建议下去的夏威夷,而就在同一时段同一地方你就遇见了吴墨守,我觉得那根本就是路雪晴安排的”,杨柳说着突然就来了兴致,打算发挥他写小说的丰富的想象力进行推理,“在那之前路雪晴不是还装过封慧央把你骗得一愣一愣的,我看她那时候根本就不是演戏,那绝对是真情流露,因为你他喜欢封知武,所以记恨你。”

    李涞把被子盖住整个头,不打算听杨柳千奇百怪的想法。

    “你别不听啊,”杨柳干脆直接跑下床,坐到沙发上,拽开李涞的被子,“我这是为了你好,所以帮着你分析呢,看你好人坏人分不清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李涞本来想说在出版社时跟路雪晴聊得火热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面前这个不断揣测怀疑的天生想象力丰富的小说家。

    但杨柳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你想啊,你在封知武门外被抓走那一晚,那个人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去那里呢,还事先埋伏了,那一天路雪晴在场,你只跟我和路雪晴随便提起过这件事!我看吴墨守和路雪晴根本就是一伙的,专门过来搞破坏。”

    李涞忍受不了,用脚踹了杨柳一下,说道:“行了,我国最伟大的狗血小说家,你就不能安静会麽。”

    “不行啊,我这心里憋着事,不倒出来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看着杨柳可怜兮兮,泪眼汪汪的眼睛,李涞最后还是配合地坐起来。

    “我说雪晴家境挺好,她来我们出版社确实帮了我们很多,我们这样怀疑她……”

    李涞还没说完,杨柳有抢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刺探军情,她就是为了更好地祸害你,才专门屈尊降贵来到我们的小出版社,靠近你,了解你。你不是说和雅和封知武的事情时她告诉你的吗?我看那次她为什么就能跟你们出现在同一个餐厅而且探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那也不是凑巧的,那一定是她专门跟踪你去的那个饭店,然后故意偷听的。”

    “她告诉了我真相,我应该谢谢她。”李涞一提起封知武和和雅的事,便有些失落。

    “到现在你还维护他呢,她压根就是故意告诉你的,让你知道以后知难而退,这样她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杨柳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态势,“这一次我们出版社的事情一定全部都是她做的,为的就是打击你,陷害你。”

    “既然她都知道了封知武真正喜欢的不是我,她就不会在嫉妒我了,再那之后还要害我,这有意思嘛?睡觉吧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李涞蹬了杨柳几腿,把人踹下了沙发。

    杨柳最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涞,回到自己的床上。

    当室内的灯光消失,世界恢复安宁,李涞的心却突然躁动起来。

    他睁开眼睛,自黑暗中看着同样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杨小柳的推测虽然很大胆,有漏洞,但也不是牵强的毫无道理的。他又想起今天看到路雪晴和张主任一同从一个包间出来,也许是那时候的视觉冲击太震撼了,有一些画面立刻涌上了李涞的心头。

    若说内心真正的感受,他觉得路雪晴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也愿意以心交心。

    但有时候,最怕的就是,你给别人的是心,别人还你的是刀子。

    李涞思绪混乱,干脆闭上双眼,酝酿睡意,没想到很快便睡着了。他梦见他站在了自己的后院里,在夏日,那里满池荷香,沁人心脾,此间,却只有刺骨的寒风,无边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风之末稍·喜

    朝霞红艳,映照千里,天色启明。

    仿佛光明已在望。

    杨柳起来的时候,李涞已经离开了。杨柳走进出版社的时候,李涞也不在。

    杨柳知道自己那一番话却是是刺激着李小涞了,真真假假之间,究竟真相是不是如自己所言,这又有什么关系,这要李涞觉得自己应该不在退缩和逃避,愿意为了自己的事情踏出一步,那便已足够。

    李涞没有去找任何其他人,在这个接近新年的繁忙时刻,他一大早便起床,打算找到封知武,他要理直气壮地问出自己的心底话,他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猜测与怀疑,他需要的是,答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比坐在原地胡思乱想要强。

    乐观主义者总是喜欢探索。一无所知的世界,走下去,才有惊喜。

    他按响了封知武公寓的门铃。他本来是有钥匙的,但他不想自己开门,他想给自己一些心理准备,一些酝酿感情和措辞的时间

    但事实往往如此,无论你如何准备,在最后关头总会出现意外。

    李涞没有预料到,出来开门的竟会是跟自己脸容相似的女人,和雅。

    李涞逃了。

    他转身便跑,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从楼梯跑下去。

    他拼命奔跑,似乎有什么极其不愿意看到的,让他惊惧的东西在他的身后追赶着,随时要扣住他的心,他的命。

    一边跑,他还觉得自己真的不够男人,竟然逃得这么狼狈,这么不堪。

    但楼梯太长了,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涞在楼梯间的平台被一把制住,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身边围绕着的是熟悉的强势温热的鼻息,按住自己的是那双手指修长而节骨分明的宽阔的手掌,瞳孔中的映照着面容上,是额头上一道不明显的小疤,那深邃执着的双眸以及高挺的鼻梁。

    这个人是封知武。李涞心里默默念叨着。

    他都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跟这个人联系,多久没有看到这个人了。反正,很久便是。

    “逃什么?”封知武问。

    李涞没有回答,他忘记了自己之前打算问的话,他现在只是尊随心愿:“你昨晚跟和雅在一起?”

    “没有。你相信吗?”封知武道。

    “我相信。”李涞没有任何犹豫,真诚地回答。他相信封知武不会骗他,他没有骗他的理由——没有喜欢,没有在乎。我们之所以会说谎言,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本身在乎,不是吗?

    “我今天早上回来,你姐已经在翻我们的东西。”

    李涞像是没有听到封知武的这句话似的,他又问:“你喜欢的是当年救你的那个小孩吗?”

    封知武停顿一下,他看着李涞的眼睛,回答:“对。”

    封知武的声线低沉,动情,极具煽动力。李涞的觉得自己的心在被狠狠地轰炸,翻滚、热辣、难受着,但他无处可逃。

    李涞以为自己又会像上次在浅水湾时那般,问到这个地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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