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进行下去。

    但是他猜错了自己。

    他无意识地,不安地,勇敢地,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你喜欢我吗?”

    “不”,封知武道,他抬起李涞垂下的下颌,做了一个口型。

    李涞全神贯注地看着封知武一开一合的嘴唇,读出里面的意思,“我,爱,你。”

    一个绵长温热而熟悉的吻,似乎要把这个冬天所有的寒冰融化话,化为一池清水,汨汨而流。

    “咳、咳~”

    和雅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楼道里响起,李涞几欲推开面前的身躯,封知武却是按着身前的人,不允许他动一分一毫。

    “李小涞,过来。”和雅虽然和李涞同岁,但她的声线天生比较低沉,这样一说,平生一丝让人服从的意味。

    封知武依旧压制着李涞,眼神却与和雅交汇。

    李涞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半夜惊醒就没有再睡着的人,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竟就这么晕厥过去了。

    晕厥,其实是上主赐给人类的众多恩顾之一。当我们不幸遇到极度不愿意听闻、不愿意说出、不想企及的烦扰时,往往就可以通过“晕厥”这种方法来逃避现实。

    一觉睡起,已近黄昏。看似夕阳温暖,霞光柔软,皆因墙壁与窗户挡住了寒风刺骨。

    公寓中,是一片寂静祥和。

    李涞睁开眼睛,看到了装潢简约别致的天花板,他在这间卧室睡过很多暖湿的夜,怎会不认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封知武自医生离开你后,并没有踏出过房门。虽然李涞晕厥的原因被诊断为

    他帮醒来的目光混沌的李涞把枕头放在身后,沉默地坐在床边。

    “我姐呢?”李涞问。

    封知武打了个电话,大概一刻钟要多一些,风尘仆仆的和雅随即赶来。

    和雅一来扯着李涞水嫩嫩的脸蛋就抱怨道:“李小涞,你晚上没睡好早上就接着睡啊,干嘛爬起来找罪受!!照顾自己都不会麽?”

    李涞发出“啊、啊”的吃痛声,低声下气地投降道:“姐,别捏,好疼。”李涞就只有特殊时候会叫和雅姐,其他时间都是直呼其名。

    “疼死你活该!”和雅坐在床边,放下挎包笑着问:“怎么了,一醒来就叫我,有这么想念我吗?”

    “对,我想死你了”,李涞接过封知武递过来的水,浅浅细酌,接着道,“我晕过去之前想起了一些事情。”

    和雅和封知武听到李涞的话,均是顿了一下。

    “想起什么了?”和雅问。

    “当时被救走的人,不是我。”李涞喝着水,抬眼瞄了和雅一下。

    和雅立刻过来搂抱住他,“你终于想起来了,”声线中掺杂着激动和其他不可名状的情绪。

    李涞看到和雅的反应,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自己是因为真的是太希望被绑走的那个人是自己,所以很弗洛伊德地做了一个梦呢。

    “为什么骗我?”李涞维持地低头酌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

    和雅听到这句问话,原本性兴喜的神情忽然窒顿了一下,“小涞,你记得被救走的是我,那后面的事呢?”

    “…没记起来。”

    “那就好。”封知武忽然道。

    “对,那样也好”,和雅从床沿处站起来,忽然扬起嘴角,“今晚我给你你们煮饭,你们等着”,随即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忽然说要煮饭,李涞却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

    和雅走出房间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封知武便走近,李涞却把枕头放下,用被子把头盖上。

    “别,我要整理一下思绪,你先别跟我说话。”隔着被子传来沉闷的的声音,封知武把已经在酝酿已久的字句咽下,安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那一个窝在床上的蚕蛹。

    他想起了很多和雅跟他说的话。有一些他原本就知道,有一些他真的不知道。每帮这个跟李涞身份亲密的女人打通一次关系,做出什么规划,他便会换回来一些关于李涞的信息。

    “那一天风和日丽,我们那时候在上学途中,有人截停了我们的车,那时候我们的司机叔叔是格斗术很厉害的退役军人,到最后把那几个人击败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了,但那些人的援兵就要到的时候,他打算抱着我们其中一个逃跑。”

    “他当然是抱起了李涞,因为李涞是男孩子。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看到李涞被抱起来之后一直看着我,我跟他喊:‘小涞,救我。’”

    “然后,李涞让司机叔叔放他下来,先把我抱走。那时候的李小涞很聪明,很勇敢,很机智,很有担当。当然现在也一样。”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有在你们都获救,李涞自己一个人被挟持的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们到现在也不太清楚。

    那时候我们都只有12岁,李小涞最后获救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他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个月,他最后醒过来了,又在病房里面呆了三个月。醒过来的时候,李小涞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记忆被定格在我被丢下的那一个画面。”

    “李小涞也许没有发现,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有心理咨询师在他身边,希望帮他记起来中间的过程,但无果。李小涞还一直以为那些人是保护我们的,因为我被绑架了一次。

    妈妈也是这么告诉他的。妈妈跟我们说,李小涞不想记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勉强他了,反正人好好的,虽然往后的体质不比从前好了,但至少没有拉下多大的后遗症,没傻没坏,还能蹦蹦跳跳。”

    “当然,那之后的一短时间,李小涞都没有上学,在家里调养。后来上学的时候李涞没有重读一年,胖老头大概是越发疼惜李涞,对他的各种行为也不像对我们那样严格,一切任由他自己随性喜欢。”

    “李涞高考连国内的二a都考不上,而且不愿意接受胖老头递过来的其他通知书,胖老头也认了。你不知道李涞让他多没面子,但每一次他那些老友提起的时候,他还是笑嘻嘻的。

    往后,有一次李小涞突然问我,为什么他好像对自己前几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的样子。我就告诉他,那时候他发了一场高烧,把他的猪脑子烧坏了。”

    “我就是在那件事之后才改口叫宋姨‘妈妈’,因为,我知道她是真的对我们好。但李涞一直没有改口,直到后来他认同了宋姨之后也没有改口。他自以为称呼不过是一种方式。”……

    “武哥。”

    李涞坐了起来,他忽然的发声吸引了沉思中的英俊男人。

    “想问什么?”封知武直接道,也是因为分析思维的影响,平常时候封知武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李涞打算一鼓作气,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说:“

章节目录

似是风来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奈何徐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奈何徐缘并收藏似是风来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