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撸成白身才好,没了权势,看他们还敢招惹谁!”

    元夕那日,张音吹了冷风,感染了风寒,如今才刚刚好一点,这也是大家把张氏兄弟的事情瞒着她的原因,然而她到底是知道了。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朱佑樘怜惜的看着张音,她脸色惨白,她这两个兄弟确实不成样子,自她进宫给她惹了多少乱子了,“你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别想太多,我是他们的姐夫,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陛下,我说真的,他们做个平头百姓,反而能少祸害点人,就是照儿也羞于有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有了朱厚照后张音的心境也与之前不同了,张家是朱厚照母家,她自己可以不要名声,但儿子绝不可以有个臭名昭着的外家。

    朱佑樘叹道:“这次的事情,鹤龄两个人做的不对,但何鼎也有罪,这等事情本可以私下里处理,他却弄得满朝皆知,我怀疑有人在幕后指使,剑在照儿。”

    “所以,陛下才把何鼎下狱,让锦衣卫讯问他”

    “是啊,鹤龄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但张家毕竟是你的母家,皇太子的外家,照儿刚封为太子,不能折损他啊。”外戚历来是国家的蠹虫,万贵妃的万家、太皇太后出生的周家都是如此,他一向都是小惩大诫的,可是张家不同,照儿聪慧,以后定时一代英主,更甚于他这个父皇,他应该是没有缺陷的,即使是他的外家。

    张音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两个弟弟了,“那么,保留他们两个的爵位,朝廷所有的赏赐一律收回,由户部每月发俸禄。在家闭门读书,一年内不得出侯府大门。”

    “这,也行。”这个法子简单粗暴,看来张音是再也不愿意跟两个兄弟讲道理了,“老夫人在宫里哭怎么办?”朱佑樘又提了个新问题。

    “刘瑾,你传我的话去张家,老夫人若是要来宫中哭诉,替儿子求情的话,那么鹤龄延龄的爵位也不必要了,就这吧,陛下觉得可以吗?”张音身心俱疲的问。

    “按你说的做,太医说你不能劳心,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朱佑樘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张音勉强笑道:“我又不是纸人,”她看着朱佑樘的眼睛,十分歉疚“陛下心疼我,我一直都明白,我本是要为陛下分忧,如今却因为自家人立身不正,惹来这么多的事情,管教家人本是我的责任。我愧疚于陛下,更愧疚于照儿,连累照儿被天下人耻笑有这么个外家。”张音穿越到张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享受了十几年的父母宠爱,因此对于张家她是有愧的,所以在张家的事情上面难免放纵了些,以往鹤龄兄弟闯祸,她也只是语言训斥,并没有给予真是的惩罚。

    “你我夫妻一体,这不是你的责任。”朱佑樘只想她简单开心,并不愿意她这么忧愁多虑,“你不要难过,对他们严厉一点也是为他们好,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张音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史书中有郑伯克段于鄢,人的欲望的是无穷的,越是纵着他们,他们越发忘记了自己是谁,那日也许只是好奇戴着帝冠玩玩,他日可能真的想戴照儿的帽子呢,好了不说这些了,陛下,德清公主今年已经虚岁十六岁了,该给她选个驸马都尉了。”

    “嗯,多亏你提醒,李广办事利索,为德清公主选婿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张音诧异:“选驸马是大事情,怎么不交给礼部办理?”

    朱佑樘解释道:“礼部这帮人油的很,私下受贿,选了人品不好的人,那就不好了,让心腹太监去选,最后由礼部操办婚事即可。”

    张音本以为鹤龄私戴御帽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朝中官员纷纷上书替何鼎求情,连内阁、六部都上书要求放了何鼎,严惩张氏兄弟了,这更加坐实了朝中有人指使何鼎,朱佑樘大怒,所有替何鼎求情的人都被训斥,何鼎最后的结局是被杖责而死。何鼎为人正直,不仗势欺人,帮助弱小,在宫中人缘好,他死后,很多宫女太监都为他不平。

    ☆、选驸马

    “咚咚咚”铜钟的声音响起,朱佑樘被这声音吵醒,身边的张音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受着这钟声的影响,她嘴巴微微张开,白皙光滑的手臂搁在被子外面,朱佑樘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躺下,脑子却越发的清晰起来,家事、政事都一一在他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掠过。

    朱佑樘索性轻轻的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出了房间,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朱佑樘拢了拢披风,忍不住看看天空,清冷的峨眉月犹挂在空中,夜深人静,连鸟雀、蟋蟀们也都休息了,他叹息,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眼前的景物熟悉起来,原来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安乐堂。

    安乐堂的牌匾破旧的连安乐两个字也只能隐约可见,推开门进去,里面却收拾的干净整洁,朱佑樘诧异,自他与母妃离开安乐堂后,便在没有收拾这里了,如何会这么干净,正当他纳闷时,一个宫装丽人缓缓走了进来,唤道:“皇儿!”

    朱佑樘回头,原来是母妃,他不禁潸然泪下,“母妃,孩儿好想您!”

    这宫装丽人正是纪妃娘娘,纪妃看着儿子,美目不似平时那般和蔼可亲,她指着皇帝,严肃着面孔,“皇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见朱佑樘神色迷茫,她说:“何鼎乃是正直的读书人,你为何要处死他?”

    朱佑樘急忙解释道:“母妃,何鼎受朝臣指使,意图对太子皇后行不轨之事,儿臣并没有做错,母妃,为何对孩儿失望?”

    “呵呵,”纪妃冷笑,“当年我怀孕,万妃欲置我于死地,幸的太监张敏相助,才在这安乐堂苟延残喘活了下了,最后反而连累这张敏吞金自杀,皇儿那时候陛下接我们母子出这冷宫时你是怎么说的?”纪妃反问道。

    朱佑樘恍然记起,那时候他说:“我要做个明君,使朝政清明,好人得到好报。”何鼎罪不至死,可是他是出头鸟,不拿他杀鸡儆猴的话,以后还会有人不停地质疑太子皇后,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纪妃又说:“你心胸宽阔,即便是万氏也没有伤他们的命,但对何鼎却这样严苛,张氏外戚仗着皇后、太子胡作非为,你放纵他们,反而杖杀了敢于直言的人,失了人心,你落难的时候,有谁会帮助你,你太过看重皇后,反而迷失了本性,皇儿,为娘对你太失望了。”

    朱佑樘对母亲感情十分深厚,看着母亲失望的神色,他心中难受,“娘,你不要对孩儿失望。”

    纪妃神色凄楚起来,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朱佑樘伸出去就拉她,只拉住她的衣角,纪妃没有回头,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朱佑樘伸开手,空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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