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平庸,当个富贵闲人就算了,要是来给朱厚照做伴读,那纯粹是捣乱,她摇摇头,道:“算了,我那几个小侄子都不合适,就这三个人够了,小孩子太多,可能大家顾着贪玩也耽误了学业。”

    仁和公主接到皇帝的谕旨,让长子进宫陪伴太子读书后,欣喜若狂,派人叫来长子,语重心长地教导他,“到了宫中就不必在家中了,要听舅舅的话,别惹太子生气,只要把太子服侍好了,以后的富贵权势少不了!”

    齐翼在家中本是娇生惯养、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乍一听见母亲说进宫要去服侍太子,立刻不干了,撇嘴道:“我不去,我才不要服侍别人!”

    仁和公主生气地指着他的脑袋,道:“傻儿子,多少人想要去给太子做陪读,尚且没有这个机会,你太让娘亲失望了。”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太子脾气坏的很,凭什么要我让着他!”齐翼嘴硬。

    “反了,你不去也得去,来人,”仁和公主叫来侍卫,“把大公子带到书房,把《论语》抄十遍!好好反省反省,”

    齐翼挣扎着不肯,可是还是拗不过公主府的侍卫,最后被侍卫抱着去了书房抄书。

    她被儿子气的头疼、胸口疼,伍氏把她扶到榻上,边替她抚胸口,边开解道:“大公子年岁小,千娇万宠般长大,自然想不过来,您也别急坏了身子,等大公子长大了,明事了,自然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仁和公主闭目,喃喃地说道。

    这时丫环金翠过来说,李管家有事禀告公主,仁和公主收拾了一下衣服,才慢慢地出来见他,心中纳闷,李管家是她的心腹管家,一般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在这个时间来见她。

    李管家施礼,直接说道:“公主,李仙师托小的给公主带一封信,小的不敢耽搁,立刻就给公主送来了。”他双手托起信封恭敬地递给了仁和公主。

    仁和公主心中徒然一跳,她已经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打开信封看了起来,脸色慢慢地变的灰白。

    李管家担忧道:“公主,可是有什么事情?”

    仁和公主道:“李广要求本宫给他十万两白银,当做上次事情的报酬。”

    “这……”李管家替公主管理着田庄地产之类的,公主有多少家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您这边现银恐怕不够。这些年陛下赏赐的也少,公主您打算怎么办?”

    仁和公主将信纸扔到地上,狠狠地说:“还能怎么办,田庄,首饰先卖了抵上吧,总得满足李广这厮。你去办吧,悄悄地办,不要让人知道了。”

    ☆、金氏质问

    这日,朱佑樘兴冲冲地拿着一卷画过来,得意地说:“阿音,今日得了好东西,要与你一同赏玩!”

    张音挑眉,故意说:“什么好东西,宫中难道没有吗,若是论画,本朝再没有比得过宋人了!”

    “你这是孤陋寡闻了,”朱佑樘毫不客气的道,他慢慢地展开画卷,浓浓淡淡的水墨山水在他手下慢慢展开,张音的呼吸突然顿住了,这画的落款是唐寅,她心中叹了一口气,最近怎么到处都有唐伯虎的消息啊。

    朱佑樘还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这画是怎么怎么来的,这唐寅又是个什么人才,最后还道:“希望唐寅顺利地过了这应天府的乡试,明年来京城参加殿试!”

    张音顺口回道:“他肯定可以过的!”

    朱佑樘奇怪,“你怎么这么笃定?”

    “陛下你忘了吗,咱们去年在醉仙楼见到了一幅画,叫做《山路松声图》,也是唐寅的手笔,当时那店小二还夸他来着!”张音连忙解释道。

    朱佑樘也记起这事来,自嘲道:“看我都老了,这些事情都记不得了。”他看着张音乌黑如云般的头发,她如今也快二十八年了,这些年在宫中养尊处优,看着像个二十出头模样,丝毫看不出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朱佑樘叹息道:“你还这样年轻,我已经有白头发了。”仔细看朱佑樘确实有了白发,先天营养不良再加上后天的劳累,朱佑樘老的很快,他也不到三十岁,然而额间眼角已经爬山皱纹,尤其是近几年他身体更加虚弱,常常生病。

    张音心中悸动,明朝中后期以后的皇帝大多数不长命,想想才几岁的三个孩子,她心中慌乱,拉着朱佑樘的手,道:“陛下,照儿还小,他还不嫩担起长兄的责任啊!”

    “只有照儿吗?”朱佑樘看着她的眼睛。

    “你说等照儿长大了,能自理朝政了,带着我和秀荣去看大漠的孤烟圆月,还有江南的小桥流水。我不信佛道,不要什么来生后世,只要今生。”

    朱佑樘看她急的汗水都冒出来,给她擦汗,又保证道:“放心,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你去看看秀荣吧,我刚来的时候,仿佛听到她的哭声,可能是睡醒了,又要娘亲了,这个女儿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你呢!”

    等张音离开后,萧敬端来一碗药,道:“陛下,您该喝药了!”

    朱佑樘结果药碗,一饮而尽,萧敬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朱佑樘看他的样子,笑了,“你怎么比朕还忧心,你放心,朕没事!”

    “陛下,”萧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这药中含有丹药之类的,服用之后,虽然一时能够振奋精神,但长久服用对身体危害甚大!”

    “行了,朕都知道,用的量都有严格的控制,御医也都看了,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你千万不可告诉皇后,免她担心,太子渐渐年纪大了,日后有他分担朝政,朕这么也会慢慢的好起来的,你也不用太过忧虑。”

    李广又来要了两回钱,除了内造的首饰,仁和公主这些年的收藏都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就连皇帝赏赐的田庄都偷偷地卖了两块。她使人去叫齐世美过来商议,等了好半天,齐世美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过来,笑嘻嘻地道:“不知公主殿下叫下官来做什么?”

    仁和公主见他这样子,气得直发抖,抄起桌子上茶杯向他扔过去,齐世美身手倒是灵活,一下子闪避了过去,气的转身就走:“看来公主是没什么事情,臣告辞!”

    “站住!”仁和公主气急败坏的叫住他,“李广已经来打了三次秋风,再这样下去,你我可要喝西北风了!”

    齐世美也深知李广的厉害,道:“连皇后都对付不了李广,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上次与李广的干儿子去天香楼喝酒,他倒是说了一门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齐世美凑到仁和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她连连摇头,“不可,这事暴露了可是要砍头的罪,还不到那个份上!”

    齐世美嚷道:“那还有什么法子,大郎在宫中做太子伴读,皇后不能得罪,李广也不能得罪,银子还得继续送,不想出个生财之道,家里就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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