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的上师父一声尊敬之意的“先生”称呼。

    金捕头没容他张口问半个字,就递了眼神叫他快走。

    看来事态紧急,韩默起不敢怠慢半分。

    金捕头向曾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他走在前面。

    曾庸摆摆手,“金捕头请在前头领路吧,出来乍到没几日,衙门里的路我还不熟悉。”

    金捕头没辙,只能走在前头,曾庸随后,韩默起故意慢腾腾的落下几步。

    于是曾庸也放慢了步子,回头看看韩默起。

    金捕头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形,仍是快步往戴大人的书房去,韩默起为了不耽误事儿,只得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正顺了曾庸的意。

    曾庸笑眯眯的与他并肩而行,“韩捕快,你今早从家里到衙门的路上,可曾注意过有何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韩默起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既然被师父称作“先生”,想必曾庸的来历并非刺史大人远方亲戚如此渺小简单。此时此刻,曾庸如此来问,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在试探他。

    他有种预感,机遇就要来临了。

    曾庸看他不作声,以为是有所顾忌,大方的笑道:“韩捕快但说无妨。”

    其实这几日除了陪过曾庸上街乱逛外,他没去巡过一次街,师父总拿有需要锻炼的新捕快去街上走一走就行,他这样的老人待在衙门里做些舒服的整理卷宗的差事就好。

    他在衙门里闷了好几天了,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不曾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今天出门时因昨夜睡的不好而走的很慢,才恍然发觉城里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了。

    有两三家大商户没开门,门上贴着纸条儿,说是家里有事儿,歇业几天,路过成家的时候看到他们家也是大门紧闭,也不见个出来清扫门庭的下人,不禁让他想起成家墙根下尖锐的倒刺来。

    再者就是来来往往的商队却比往日多了一些,大多形色匆匆,马匹的鬃毛上还留着清晨露水的痕迹,显然是连夜赶到华城郡的。

    还有便是他敏锐的觉察到暗处有眼睛在观察着城内的一举一动。

    短短数日,似乎真如曾庸所言,要变天了。

    韩默起偷偷瞟一眼面带笑容的曾庸,老老实实的把话给说出来了。

    金捕头走在前头,听的真切,面上半是欢喜半时忧愁的神色。

    曾庸的笑意在听完韩默起的话后更深了,“韩捕快十分善于观察,或许是能委以重任之人。”

    韩默起半信半疑,但觉得见到戴大人后并不是升职那么简单的事儿。

    剩下的一小段路,变得十分煎熬,韩默起急于知道真相,紧紧的跟在金捕快的身后,快到戴大人书房门前时,他听见师父轻轻叹息一声。

    “怎么了?”他好奇的问。

    “没什么,你快随着曾先生进去吧。”

    屋门开了,戴刺史坐在左首的位置上,首座上是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锦衣男子,剑眉星目,贵气逼人。

    韩默起和曾庸一前一后进来,屋门随即被金捕快关上,光线暗了几分,让屋子里平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曾庸见过世子。”曾庸作揖行礼,气态完全不同往日那般,不再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穷酸书生。

    那锦衣男子点点头,又看向无动于衷的韩默起。

    戴刺史略有些急了,冲韩默起使眼色,低声道:“默起,还不见过雍王世子。”

    韩默起随即行礼,但心中免不了惊讶——好好的世子怎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非封地的郡城?

    雍王世子审视韩默起一番,笑着对曾庸说道:“先生信中所说就是此人?”

    “正是。”曾庸答道,“或许可以一试。”

    “很好,能让曾先生瞩目的人才必然可堪大用,”雍王世子有对戴刺史说道,“你这里我也可以放心了。”

    戴刺史连忙应道:“让世子担忧了,下官无能。”

    “诶,”世子十分和善的模样,“能培养出如此人才,戴刺史谦虚了。”

    韩默起听的是一头雾水,想问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插嘴的。

    雍王世子与戴刺史低声交谈几句,前者站起身走到韩默起身前,目光中带着某种压迫感和威严,直直的瞧过来,他重重的拍了拍韩默起厚实的肩膀。

    “当今圣上昏庸无能,以至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我父王乃是圣上胞弟,顺应天命,为端国苍生欲推翻当今□。你可愿意为天下苍生而战,将来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韩默起愣住,这是要……谋反的意思?!

    他注意到雍王世子话语中“天命”二字,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曾庸。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良久,只听韩默起口中吐出二字——

    “愿意”。

    ☆、不忘初心(上)

    昏黄的烛光下,一人斜靠在椅背上,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已安然入睡。夜风有些凉,卷起衣角,可他似乎觉察不到冷意,面容平静而淡然。

    “叮铃”,铃铛跳跃的声音虽微小,但仍是惊醒那入睡的人。

    一张笑嘻嘻的面孔凑近到他面前,相文慕甚至能感觉到湿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颊上,他不动声色的往后仰了一些,站起身,离开了椅子。

    “泷之,事情进展如何?”他淡淡的问道。

    泷之满是失望的直起身子,看着书案上那几张前两个月送过来的地图,毫不客气的跳到案上坐着,“我失望事小,但万万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交到相文慕的手里,“我把东西交过去了,明日午后相见。”

    相文慕看都不看一眼书信的内容,将它丢在一旁,这时候小玄端着汤药从外面进来,瞧见相文慕的眼神,心领神会,从袖子里摸出一卷银票给泷之。

    泷之破天荒的摆摆手,“已经收了你好些银票啦,这次全当是回馈老顾客,无偿给你办事一次。”

    小玄倒是不客气,直接将银票收好。

    相文慕低下头,轻轻咳嗽,声音有些压抑,捂着嘴巴的手微微在颤抖,他眉头略皱起来,刻意隐藏自己脆弱的一面。

    泷之转过头去,注意力集中在把玩相文慕的玉扳指上。

    半晌,相文慕觉得胸口的刺痛渐渐平缓下去,又从暗格里抽出一封书信,“把这个带到崇奚去。”

    “好。”泷之从桌上跳下来,挥挥手,扬长而去。

    夜幕深沉,相文慕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看到外面漫天的星辰。

    原本平和的端国西南一带,近来战事连连,雄踞一方的雍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向帝都杀气腾腾而来,沿路流民乱匪,兵荒马乱,顾及安危,相文慕一行人便在离华城郡以东数百里外,尚未被雍王军队占领的郡城外住了下来。

    不过危险依然近在咫尺,雍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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