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眼前人太过熟悉,却忆及不起是在哪里?虽然他的手中仍旧带着剑,虽然他刚刚想着要刺杀逸漠,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平了平思绪,直觉她以往和自己可能认识;只听见他唤自己公主……

    就这么被他护在怀中,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衣衫凌乱,上面隐隐的溅洒了些许的血渍;后面有无数的侍卫追着;而他似乎因为刚刚的那一场恶战有些疲惫,体力也稍透支了;秋锦绒抬首,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我虽然忘了你是谁,但是直觉告诉我你是好人,放下我吧!带上我这个累赘会连累到你的。”

    显然钟守义有一阵惊愕的望了望自己护在怀中的秋锦绒;那眨着一双晶莹的双眸的女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难掩的伤痛。

    “难怪如此。”

    秋锦绒只听见他低低地道了这一句后,却如是的含了分自责。可却未有放下她的样子,反而是加快了离去的步子。

    咻……咻……

    一支突如其来的长箭猛然的射中了钟守义的左手臂,一阵踉跄提气稳住了身子;用内力逼出手臂上的剑,却始终撑着前行着:

    “公主,你没事吧?”望了望自己护于怀中的女子,钟守义担忧的问道,眉心紧皱,显然是忍着疼痛的。

    秋锦绒摇了摇头。钟守义这才安心的松懈了口气。

    “公主,你撑着,我这就带你离去。”

    他牢牢的护着怀中的秋锦绒仍旧未有停下奔走的步子;鲜血濡湿了他的衣衫,一路不断的流着,滴洒在那光洁的青石板上,有些刺眼。

    可是话却这般的坚定,虽然是说给秋锦绒听的话;可是,听起来却怎么也像是激励自己的;他说:

    “公主,别怕,钟叔叔带你离开。”提起气,上了那几丈高的宫墙之上。

    咻……

    又是一支利箭;这一次却是射在了钟守义的背后;尽管钟守义闷哼一声;显然,秋锦绒察觉到一闪而过的颤抖;须臾,双手触上一片温润;粘稠的血液落在指尖;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一滴滴地鲜红的血液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染红了她的衣襟;莫名的她握紧了秀拳。

    “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片刻的怔愣,钟守义愕然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那双明澈无垢的不起一丝涟漪的眸子,却令他不解。

    “快点儿。”未有料到的是身旁的秋锦绒竟然主动的夺起钟守义手中的剑,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钟守义不明所以;转瞬间已然的变成了他的剑就这么的架在了秋锦绒的脖子上;而秋锦绒也被她反缚着手,做挟持状态。

    “公主?”钟守义大惊,想挣开那被秋锦绒拉住的手,却被秋锦绒用力的握紧了。

    “只有这样,你才有命活着出去。”从未有过的严肃出现在秋锦绒的脸上;她淡淡地道。

    那种神色像极了破城时纵火的那一夜,钟守义心中突然自心底懵生出这样一个念想;他的公主终于长大了。于是放弃了挣脱。

    果不其然,那群追踪而来的侍卫见到钟守义这般的挟持着秋锦绒,果然怔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射出那已然搭在弦上的箭。

    见那些侍卫适时的收齐了箭,秋锦绒顿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眼前的中年男子不是坏人;所以,她想救他。显然这样的做法算不得多明智;甚至很有可能自己也赔上性命;可是,再怎么她也得赌上一把;仍旧记得刚刚他将她搂进怀中死死护住的情景;尽管受了伤,他仍旧硬撑着道着:

    “公主别害怕,钟叔叔带你离开。”秋锦绒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所以,她宁愿赌这一回;赌上自己的性命,赌自己在楚隋帝心中的位置与重视程度。

    “放开她。”果不其然,人群中出现的那一袭褚黄明袍,此时他的步伐急促,面上神色焦急;没错,此人便是楚隋帝。

    察觉到挟制着自己的中年男子,架在脖子上的剑有意思颤抖,紧握着剑的手,泛出那惨白的指节骨隐隐若现;眼见钟守义的剑就要这么的刺出去;秋锦绒心旌一动;右手暗自紧紧地握住了钟守义持剑的手;因未有拿捏到力道,细嫩的颈间已然落了道显眼的伤痕;那疼痛让她眉心一拧:

    “公主……”钟守义有一丝悔恨,担忧的看着怀中挟制的秋锦绒。

    秋锦绒抬首,以仅有两人能听见的语调道着:“想要我们都活着,就不要轻举妄动。”

    是警示,钟守义静静地看着眼前明智冷静的女子;仍旧是那双澄澈的眸子,可显然与以往的张扬任性截然不同;她恨聪明,也很理智。就连他这个驰骋杀场数十年的历经大风大浪的长辈也望尘莫及。

    不错,此时若是他耐不住性子一剑向楚隋帝刺去;唯恐那剑还未能碰上楚隋帝的一截衣襟;自己早就被那群侍卫给万箭穿心了去。实然,这一举动是不智的做法,也幸而眼前的女子看出了他心中的愤怒与想法,及时阻止了他的举动;救了他一命;只是,他的视线落到了秋锦绒那被长剑划破的颈上的血痕,无比悔恨。

    “住手……”楚隋帝,踏前一步;显然是有些焦慌;待到亲眼看见钟守义的面容之时,才紧紧地皱眉。

    “是你?”他望着眼前已然重伤的钟守义:“你,没死?”不可置信。

    “在没有亲手杀了你这个叛贼,我怎能轻易就死掉。”钟守义冷笑一声。秋锦绒就近的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那不是伤痛的折磨,而是自心底泛起的深深的隐忍。

    “你以为你逃的出去。”楚隋帝冷着一张脸:“朕就不信你能忍心下手杀了她。”

    “哼,为什么不忍心,她只是忘了家训祖辈的一个叛国之徒。”为了这番的逼真,钟守义在心底默念了声对不起;那柄寒剑又紧紧地抵在了秋锦绒的颈间。

    眼见那鲜红的血液又字秋锦绒的颈间流了下来,楚隋帝一阵激动,冲口而出:“住手。”

    只听见身前的秋锦绒没有因为这更深的一剑而疼痛的呻吟,只是仍旧理智的迫使自己撑住身子;只听见秋锦绒的声音传到耳边,低低的仍旧只有两人能听见:

    “往西门走。”既然这个中年男人认识她,也认识楚隋帝想必也已然知道西门的守卫是最为薄弱的。那后面也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最适合逃逸。

    钟守义望了她一眼,继而重重的点了点头。

    “司徒昭,叫他们让开,否则我杀了她。”他威胁到。

    果不其然,楚隋帝挣扎了一番,扬手示意护卫退下去。

    钟守义带着秋锦绒一路向西门行去,这中间到没有多少的阻拦;好几次钟守义的腿和手臂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差点儿一个踉跄,幸而,秋锦绒暗中扶着,才以至于顺利的到达西门。

    眼见西门近在咫尺,只要跳上那面几丈高阻拦的宫墙,跃过去,入了那片森林便自由了。

    还记得那日安阳王的大军入城之时,他和秋锦绒也是这样逃逸出去的。而今,他的腿虽然刚刚中了箭,但是要用轻功跃上这重围墙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还要带上怀中的女子;他不敢保证,但怎么着也得试上一试。

    “公主,抓紧我。”他小声道。

    可,秋锦绒却只是摇摇头,看着那些已然而至的楚隋帝一行人。

    “你没有把握不是吗?更何况我并没有想起你,自然不会和一个陌生人走。”她知晓,此时已然受伤的钟守义带走她的把握是零;更何况,她并未有想起他是谁?自然眼下也未有到与他一起走的准备:

    “走吧!”

    “可……”钟守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一行人已然的到了前方。

    “再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着秋锦绒的一番话,他艰难的别过头去,那般坚定且从容的神色灵秋锦绒心旌一怔:

    “公主保重。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的。”

    ---题外话---

    ps:呼啦啦……下一章,继续温馨,有冉辰哦!~~感情戏……感情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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