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地平线上才慢慢露出一抹曙光,天地之间的交接处,被浓郁的金黄色包围着,御宫前的红梅树都争先迎接着属于这天的第一抹阳光,散发着属于它们的清晰芬芳,树尖上还停留着夜里遗留下来的露珠晶莹剔透,泛着光泽,在树上歇息的喜鹊扑腾着翅膀兴奋的蹄叫着,都说喜鹊是喜庆的象征,它的出现会为人带来好运,叽叽喳喳的在树梢上一阵叫唤,完全不畏惧风的冷冽。
    艳阳高照,虽然寒风冻人,但是天气倒是很清朗。
    看着碧蓝的天空,郁结的心情要明朗许多。
    推开御宫的窗柩,一股清醒的空气自无墨修长的手指中流出,清风绕指,微微有些凉意。
    “冷吗?”含笑望着躺在龙床上,身子已经渐渐恢复的习染,温文尔雅。
    那一头银丝被晨风带起,轻舞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让无墨高贵俊秀,如同皎皎青竹一般秀雅,无论何时,他的身上总是散发出那么一股股淡淡的香草之味,让人闻着,甚是舒心。
    三千银丝,用金色的金龙冠子束起,只留下那么几簇碎留海,遮住了无墨那双清澈的桃花眼。
    淡淡一笑之时,嘴角边的那对小梨涡,勾人心弦,瞧得习染一阵脸红心跳。
    无论何时,他都是那样俊美不凡,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在他的脚边膜拜。
    “谢皇上关心,习染已经好了许多,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只是一连让皇上在案桌上趴睡了三日,习染,习染真的是罪大恶极。”一个帝王,将龙床让出,自己却屈就于小小的桌案上。
    天下,能够做到如此的帝王,恐怕也只有他吧。
    温文笑着,如同清风一般沐浴人心。
    就是那股惬意的笑容,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陶醉。
    御宫之中,香炉里头青烟缭绕,随着清风,将那阵青烟带至无墨身边,将他笼罩着,如仙如灵。
    她总觉得,他应该是仙人,他的身上总是有着那么一股淡薄的气质,现在虽是做了帝王,可是那股与世无争的气质仍旧未发生改变,总会让她误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怎么了,为何一直看着朕?”眼眸之中仍是含着笑意,瞧着那股似是逾诺般的笑容,习染有些红了脸。
    站在窗柩前,感受着清风的吹拂,思绪飘转:“不知道千寻现在是否安好?战场上,不知道诀夜他们能否保她平安?”修长的手指抓着窗柩,心中为千寻升起担忧,她既不懂武,也不会用毒,只会射射几根银针,战场上头,兵荒马乱,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都是他,如果他有足够的势力的话,就不会受那些逆臣的威胁,让她随军一起出征,那些逆臣,他一定会找出法子好好整治一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不成个个都想爬到他这个皇帝身上了!
    微微拂袖,他要拿索言第一个开刀。
    “皇上,皇上——”拿起陈佛,进入御宫内,小安子在无墨面前跪下。
    看着神情略有仓促的他,将窗柩关上:“怎么了?急成这样?!是不是军中有八百里加急?”看着小安子的表情,无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四十万大军。
    “不,不是,是那和亲的煊御大公主。”
    “她,煊早言?”他都还没有去找她,她出了什么事情,刺杀他的刺客在死牢之中莫名死亡,肯定和她有着莫大的关联,他还未去找她,这煊早言倒是自个儿找上自己了?“她怎么了?”
    “刚刚太医回报,说是她得了急症,似乎很严重,皇上您看,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再怎么说,她也是和亲的公主,万一在我朝出了事情,到时候煊御那边追究起来……”嘟囔了几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无墨自是知晓小安子的意思,那煊早言,煊汐晏,怎么说也是前来和亲的公主,自己,似乎对她们太过冷落了。
    日子无聊,找个人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小安子,将沐美人传过来,替朕照顾习染姑娘,朕现在就去探探病。”嘴角上浮出一丝不符合帝王的痞笑,将放在桌案上的一个小青花瓷瓶拿起,放在衣袖之中:“摆架泽宫——”
    泽宫。
    煊早言一身轻衣,薄纱躺在软榻上头。
    这寒冬腊月的,她也只穿了那么一件薄薄的纱衣,露出了娇美的酮体,发丝披散着,垂落了下来,尽显妖魅,给了太医一千两银子,让他对塑立国的皇帝谎称她患了重病,她就不相信,塑立国的皇帝不会过来探他。
    到时候只要她稍加引诱一番,那塑立国的皇帝一定会如饿虎扑食一般。
    对于自己的容貌,煊早言很有信心,更何况,她今日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就不相信,那塑立国的皇帝会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等到那塑立国的皇帝同自己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她一定要杀了他。
    将大腿上的薄纱向上拉了一拉,露出了大半截的雪白大腿,单手撑着下巴,眼中含着春色,望着内室的门口,等待着无墨的到来。
    虽是寒冬腊月,这内室的气温却也暖和,煤炭正在火炉之中燃烧着,香炉里头,煊早言点上了一些可以让人增加情欲的香草,轻轻嗅上那么一嗅,一股芳香在鼻尖萦绕着。
    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庞上挂着妩媚的笑意,等待着。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口响起守门宫女的请安声。
    伴随着一声轻笑,无墨那温雅的声音响起:“起来吧,大公主在不在屋里?”
    “回皇上,大公主正在内室休憩呢。”
    休息,黑眸之中闪过一道捉弄人的光泽。
    绣着金丝边的黑色稠鞋踏进了泽宫内室,看着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来的无墨,煊早言赶紧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轻哼着睡在软榻上。
    瞧着煊早言一身轻纱,无墨黝黑的眸子微微闪了一闪,里头浮现出嘲讽的笑意,这是做什么?想要勾引他吗?
    啧啧,他看着都嫌冷。
    负手立身于泽宫的内室,眼眸之中噙着深沉的笑意,没有向前走的打算,就这么挺身站立在煊早言几尺开外的地方,瞧着睡在床榻上的她。
    他就不相信,她就这么一直装睡着。
    径自走到紫檀桌前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壶悠闲的为自个儿倒上了一杯清茶,茉莉花的茶水,这煊早言还真懂得享受。
    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番之后,这才轻酌着。
    一阵怪异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俊眉微皱,看着桌上香炉之中缭绕的青烟,装作不经意的闻了一下。
    淫香。
    这煊早言还真是做足了功夫,想要勾引他啊。
    啧啧——
    他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望一眼躺在软榻上的煊早言,无墨体内沉浸了好久的恶魔因子开始浮动起来。
    听着紫檀桌上的声响,煊早言装作不经意翻了个身,露出饱满的酥胸,正对着无墨的方向。
    咯吱一声。
    无墨从椅子上头站了起来,听着那阵动静,煊早言的脸上扬起一抹妖娆的笑意。
    应该是忍受不了了吧。
    谁知,无墨根本就没有向她的软榻走去,而是将半阖的窗户给打了开来,凉风吹进屋内,吹走了屋中的热气,也吹走了那一阵阵袭人的淫香味道。
    凉风佛进,让煊早言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火炉里头的炭火被无墨弄熄,看着,他存心想冻死这煊早言。
    “这生了病,就应该多吸一些新鲜的空气,这样对身子才有好处,公主,不知道朕说的对还是不对?”站在煊早言的软榻前,眼眸含笑的望着她。
    阿嚏。
    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幽幽转醒,眨了几下似是有些朦胧的眼睛,装作刚醒一般,看着站在自个儿面前的无墨,心下一慌:“圣上,圣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有只会早言,请圣上恕罪,早言怠慢了……”撑着身子从软榻上爬起,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整个身子向无墨的怀中扑了过去。
    一阵脂粉扑鼻,让无墨俊眉微皱。
    他有些不太喜欢这浓郁的脂粉味道。
    瞧着向自己投怀送抱的煊早言,无墨没有拒绝,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住了她。
    瞧着无墨抱着自己,煊早言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却未看见无墨眼中的算计。
    双手如同灵蛇一般缠上无墨的脖子,整个人如同棉花一般软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圣上,早言,早言的头,有些晕晕沉沉的,不知道圣上可不可以将早言抱到床榻上。”在无墨的怀中轻蹭着,想要点火。
    低首瞧着煊早言略微有些红晕的脸蛋,无墨恶作剧的因子开始窜动:“这生病之人应该多吹吹风,呼吸呼吸空气,公主,朕抱你到院中吹吹凉风可好?”无视一身薄纱轻装的煊早言,无墨将她抱至窗柩旁。
    一个寒颤,那阵冷风冻得煊早言瑟瑟发抖:“圣上,早言,早言,阿嚏……”又是一个大喷嚏,让煊早言抓紧了无墨的龙袍。
    上眉一挑,脸上是毫不遮掩的笑意:“哎呀,瞧瞧朕,竟然忘记了公主只着了一身内衫,哎呀呀,公主,没冻着你吧,朕这就把你抱到暖床上,让你好好歇歇。”言语之中有着些许的暧昧,朝着煊早言眨了眨眼睛。
    那一对浮现在嘴角上的小梨涡,让人瞧着可爱不已。
    “圣上……”一声娇媚的轻唤,整个人都窝在了无墨的怀中。
    哐啷一下。
    双手一松,将煊早言给丢在了软榻上头。
    “哎呀……”无墨这突如其来的松手,让煊早言一声吃痛,按了一下纤腰之后,转而摆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造型,对着无墨勾了勾手。
    “圣上,早言,早言的头好晕啊,圣上……”轻抚着自己的额头,面颊潮红,此时的煊早言哪里还有煊御公主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浪……女。
    “头痛?那朕来给你按按?”负于背后的双手拿出了放在衣袖中的小药瓶,紧握在手中。
    娇羞的点了点头。
    一手按住煊早言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打开了药瓶的盖子,那里头,是他自己养殖的蛊虫。
    自从千寻中了蛊毒之后,他就一直在自己养蛊虫,他的蛊虫,能够牵引人的意识,左右人的思想。
    凤诀夜的那封给凤煞的飞鸽传书,让侍卫送到了他的手上。
    煊御王朝和齐国联盟。
    这煊御皇帝,一面和塑立国和亲,另一面又和齐国联盟,想要吞并塑立国,野心还真大。
    想让煊早言和煊汐晏刺杀他?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以牙还牙,他从不就是吃闷亏之人。
    将药瓶之中的蛊虫倒在了床榻上头,那墨绿色的蛊虫在床榻上缓缓蠕动着,向煊早言的腰腹处爬去,等到碰触到了她白皙的皮肤之后,渐渐融了进去,如同一滩水一般,那蛊虫就这么神奇的消失在了煊早言的腰腹处。
    “哎呀——”一声惊叫,煊早言颤抖了一下。
    她好像,感觉到了腰腹处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一阵凉意窜到了头顶,看着自己面前的无墨,煊早言的手向枕头下摸索了过去。
    “圣上。”勾着无墨的脖子,娇媚的叫出,另一只手摸索着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察觉到了煊早言的动作,无墨没有做声,瞧着她有些泛着黑气的眉心,猜测着蛊虫应该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
    “姐姐。”煊早言刚想将手中的匕首拔出,泽宫门口响起煊汐晏清雅的嗓音。
    门栏口,煊汐晏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内室,嘴角边微含笑容,等到瞧见了屋内的无墨之后,嘴角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边。
    “皇,皇。”结巴了半天也没有唤出来。
    自从上次刺伤无墨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他,如今乍然见着一脸温和笑意的他,有些不安。
    “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门栏边,神情仍旧有些不自然。
    瞧着衣衫不整的煊早言,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
    “起来吧,是来陪你姐姐的?”从床榻上起身,踱步来到煊汐晏面前。
    看了一眼低首不敢望着自己的她,无墨的脑海之中突地浮现出她那日的话。
    妖怪!这两个字让无墨一个踉跄,神色一凛,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大步跨出了泽宫。
    在他的心里,那两个字仍旧是禁忌。
    就算现在的他已经好了许多,可是一想到煊汐晏那日惧怕的神情,他还是觉得自己仍旧像个怪物。
    这种心里的障碍,大概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够逐渐明朗吧。
    “圣上!圣上!圣上!”瞧着无墨突然变了神色,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眼见着自己就要成功的计划因为煊汐晏的到来而失败,看着望着无墨离去方向的煊汐晏,煊早言随手拉起放在床榻上的外衫披上,赤足从床上走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打乱我的计划!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就要成功了,煊汐晏!你诚心来破坏的是不是?”
    冷声质问着,拽着煊汐晏的胳膊,面色不佳。
    回眸淡淡扫了煊早言一眼:“你不冷吗?我从来就没有赞同你用色诱这一招,煊早言,我警告你,不准你伤他,否则,我毙了你!”
    她不准任何人伤害无墨,就算父皇下了旨意,她也不准!
    瞧着煊汐晏娇颜上的认真,煊早言咯咯笑出,一脸娇媚,眸光流转,审视了煊汐晏一番,这才开口:“你爱上他了?”
    那眼眸之中的暧昧情愫,分明就是标明她对无墨动了情。
    神色微闪,冷下了娇颜:“和你无关,总之,不准你伤他!”拉下了俏脸,不再看向煊早言,向屋外走去。
    “刺杀塑立国的皇帝是父皇的旨意,煊汐晏,难不成你想违抗父皇的命令?!男人而已,等到父皇吞并了塑立国,我一定让父皇下旨,给你招十几,二十个驸马,够你享受了。”对着煊汐晏的背影嘲讽说出,想让她明白自己的立场。
    淡然回首,望着一脸嘲讽的煊早言,眼中尽是不屑:“这引诱之计怕是无用了,姐姐,看来,你对皇上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驸马,留给姐姐你好了,免得浪费了你这一身本领。”似是可惜一般摇了摇头,看着杏眼怒睁的煊早言,一脸讥嘲的转身离去。
    凉风袭人,一身清朗的无墨独自踱步走到御花园中,虽是隆冬之际,御花园中依旧是百花齐放,不过,最显眼的应该就属于一身桀骜的红梅花了,寒风之中,傲然开放,朵朵红梅甚是耀眼,绝美。
    这百花之中,唯一可以抵挡住这深冬寒风的花儿,恐怕也只有这红梅了。
    一身傲骨,傲放于天地之间,绽放出自己最美的芳华。
    轻扯下一朵红梅花,放在鼻下轻闻着,香味不像玫瑰那般浓烈,一种舒心的淡雅,让人心旷神怡。
    咻咻咻。
    一阵剑气自红梅花后的草丛之中传来,俊眉微皱,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花丛之间练剑,还真是有雅兴。
    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红梅花,向传来剑声的方向走去。
    身躯颀长,手舞长剑,挥剑而出,在空中划开,好不潇洒,带起一地的落叶飞至空中。
    一身黑衣,原来是凤诀夜身边的凤煞。
    他的身旁站着的是小魔和凤唯,两个小家伙看着舞剑的凤煞兴奋的大叫着拍手:“好厉害,好厉害,凤煞叔叔,你好厉害啊!”不停的蹦跳着拍手,开心不已。
    尤其是小魔,小脸红扑扑的,圆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煞练剑,声音也是他叫的最大。
    扯着嗓子一阵乱嚷嚷:“凤煞叔叔好厉害,好厉害,比墨墨爹爹还要厉害,比美人爹爹还要厉害,凤煞叔叔好厉害啊,好啊。”兴奋的跳着,嚷嚷着,说出来的话让无墨的脸拉下了三条黑线。
    这个舞小魔,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只要有求于人,必定一嘴的好话,整个一个鬼精灵。
    果然不出无墨所想,凤煞刚将长剑收回,小魔就蹬蹬蹬的蹬着小短腿拍到了他的身旁,拉着他的衣袍,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凤煞叔叔——”撇撇嘴巴,让人心慌慌:“凤煞叔叔——”又是一阵拉扯。
    眨巴眨巴着眼睛。
    “怎么了?”将长剑放到身后,看着两个小家伙都仰着一张小脸,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有什么要求,说。”和两个小家伙在一起呆久了,只要他们一露出这种哀怨的表情,凤煞就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一定在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凤煞叔叔,教我和凤唯舞剑,教我和凤唯舞剑好不好?凤煞叔叔。”撇着嘴巴,望着凤煞,一脸哀求。
    “舞剑?!你们的马步扎的怎么样了?”这两个小家伙,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没扎好,就想学习舞剑,还真是会偷懒。
    “抹布?!凤煞叔叔,你要做抹布扎什么?抹布不是用来洗完的吗?你要给小魔抹布吗?”忽闪忽闪着眼睛,有些不明白凤煞的话。
    我倒。
    彻底被小魔打败了。
    “我的小王爷,是马步,不是抹布,听清楚没有,想要学习舞剑,那就要先把马步扎好,等你们扎好了马步,我就教你们。”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凤煞轻声哄着。
    “不要不要,凤煞叔叔,我们现在就要学舞剑,以后还可以大坏人,凤煞叔叔,你教我们好不好?!好不好啊?”摇晃着凤煞的手,两个小鬼开始耍起无赖来。
    “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着凤煞的话,两个小家伙泪眼汪汪,尤其是小魔,那眼泪,简直是说来就来。
    呜呜呜——
    瞧着泪眼汪汪的两个小家伙,凤煞一阵头大,天啊,他宁愿上战场杀敌,也不愿意带这两个小魔头啊。
    无视两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凤煞埋头走人。
    呜呜呜——
    没听见,没听见。
    可是,还未走几步就让凤唯抱住了大腿,两个大腿,一边抱着一个。
    “凤煞叔叔,呜呜呜。”又是这招眼泪攻势。
    “凤煞叔叔,呜呜呜。”两个人的眼泪呈你追我赶之状,快速的流着。
    长叹一声,一脸无奈,这两个,简直就是来克他的活祖宗啊。
    “想练剑可以,但是不能用这个剑,会伤到你们的,我给你们一人削一柄小木剑好不好?明天,明天凤煞叔叔教你们舞剑好不好?”哄着两个小家伙,将趴在大腿上的两人给拉了开来,哄着。
    “真的?”俨然的不信。
    “真的!凤煞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对不对啊?”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小脸,陪着这两个小祖宗。
    “好,等凤煞叔叔你把小木剑削好了,就一定要教我和凤唯舞剑啊!拉钩!”朝着凤煞伸出一根小指头,拉着勾。
    拉钩?!
    让他堂堂七尺男子,做出拉钩这么幼稚的动作。
    他,他还真是拉不下脸。
    “凤煞叔叔!”看着有些不情愿的凤煞,小魔朝着他晃了晃手指,一脸期待。
    哎……
    拉钩就拉钩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左右手的小拇指,和两个小鬼头拉了勾勾。
    扬起一抹天真的童言,两个小家伙一脸满足,好哎,明天就可以和凤煞叔叔学习舞剑了,好哎。
    两个人雀跃不已,笑的好不开心。
    “墨墨爹爹!”看着站在凤煞身后的无墨,小魔的眼中放着惊奇的色彩。
    “墨墨爹爹!”欢呼着朝着无墨扑了过去,勾住无墨的脖子,小脸在他怀里揉啊揉啊揉。
    瞧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无墨,凤煞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双手,刚刚那幼稚的一幕,一定被皇上看见了。
    “凤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单膝跪在了无墨面前,一脸恭敬。
    “起来吧。”朝中凤煞摆了摆手,让他自己起来,又对着凤唯招了招手,让他也到自己的怀中来。
    “墨墨叔叔……”同小魔一样,两人一起挤在了无墨的怀中。
    “你们想学习舞剑?”看着两个小家伙,无墨询问着。
    “恩恩恩——”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小魔和凤唯都想学习舞剑,墨墨爹爹,你是不是要教我们啊?”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着无墨。
    “是啊,墨墨叔叔,你是不是要教我和小魔啊,我和小魔一定会认真学的。”同小魔一样,凤唯也是一脸的期待。
    瞧着已经长到自己腰腹处的两个小家伙,无墨忽然觉得,他们似乎已经到了读书学习的年纪了,三岁多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已经开始读医术了。
    看来,他要找个先生教这两个孩子了。
    “你们很想学舞剑吗?”轻声问着,得到两个小家伙肯定的点头。
    “那你们想不想读书?”又是一声轻问。
    读书……
    “墨墨爹爹,什么是读书?”两个小家伙还有些不太明白。
    “读书就是教你们认字,教你们舞剑,如果你们想学习舞剑的话,就必须要读书,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读书。”
    两个小家伙对望了一眼之后,快速的点头,异口同声:“想……”读书就是舞剑,他们自然想了。
    “那,明天就找先生教你们读书,好不好?”一手搂着一个。
    恩恩,又是一阵小鸡啄米的点头。
    他们要读书,他们要舞剑,两人搂着无墨的脖子,吧啾一口,亲的无墨两边脸颊全部都是口水。
    “凤煞,明天就让他们用你削的木剑学习舞剑,这个舞剑的功夫,就由你来教他们了。”转首看向凤煞,将两个小家伙学习舞剑的任务交给了他。
    “是……”跟在无墨的身后,低首回答着。
    两个小家伙更是一脸开心的窝在无墨的怀中,一想到明天就能舞剑了,两个人更是兴奋不已,期待着明天。
    “你们饿了没有?”询问着怀中的小家伙,看着一个从自己面前端着糕点走过的宫女,两个小家伙巴巴的望着,差点流出口水。
    “恩。”他们都没有吃早饭。
    饿……肚子咕噜,咕噜的想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都说在一起久了会有默契,这两个小鬼头,饿了肚子都一起叫。
    “将点心送到御宫去,朕要去御宫用膳。”看着跪在自己脚前端着糕点的宫女,无墨开口吩咐着。
    “是,奴婢遵命。”微微福身之后,几个端着糕点盘子的宫女跟在了无墨的身后向御宫的方向走了去。
    御宫里,在床上躺了三天的习染在沐木的搀扶下,下了床,在床沿边走着。
    虽然面色仍旧有些苍白,不过和前几日相比,全是好了许多,每日都喝着这宫中珍贵的补品,即使受伤再重,这身子,也应该养好了。
    沐木扶着习染在桌旁坐了下来,为她倒上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她的手中,得到习染一阵感激的笑容。
    “谢谢……”这几日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如果不是她,她不会好的这么快。
    “不用,你救了皇上,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快喝点茶暖暖身子吧,不用谢我的。”淡淡一笑,看着脸色仍旧不太好的习染,将放在桌上熬制好的瘦肉粥放到习染面前:“趁热吃点吧,这些天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人都瘦了一大圈,这粥是御膳房特地为你做的,用来给你补身子的,快点吃吧。”拿出勺子在粥里搅拌了一番,吹走了一些热气。
    看着对自己悉心照顾着的沐木,习染心里有些疑惑。
    她明明是无墨的妃子,为什么会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就算自己救了无墨,也不应该是她来照顾她啊,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妃。
    可是,纵然心中疑惑,习染也没有开口问出。
    接过沐木手中的热粥,小心的喝了起来。
    这几日总是躺在床上,她浑身乏力,喝着这粥,身子倒是暖和了许多。
    “习染姑娘,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看着细细喝粥的习染,一向有话直说的沐木终是没有将那个问题一直给憋在心中。
    “什么问题?”放下了手中的小勺,看着沐木。
    轻叹了一声,这才开口。
    “习染姑娘你,是不是对皇上有情?”如果对皇上没有感情的话,不可能为皇上挡那一刀,毕竟,那一刀要是刺深一点的话,是会没命的。
    一个女子能够做到这点,必定是对自己救的那人动了感情。
    听着沐木的话,习染有些微愣,就连手中的勺子掉进了碗中都不知道。
    “习染姑娘?”见习染有些发愣,沐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毕竟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这样的话是难以启齿的。
    “没事。”将勺子那在手中,看着一脸询问之色的沐木,算是默认一般,点了点头。
    看着一脸娇羞的习染,沐木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对皇上动了情,否则,你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挡在皇上的身边,习染姑娘,我真的很佩服你,佩服你有那么大的勇气,如果皇上爱上你的话,你们一定会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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